“你想說什麼?”霍啓東已經被解開了束縛,此刻的他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就像是大爺一樣。
黎芳連續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努力的擠出笑容,一字一句,“啓東,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盡到一個做父親,做兒子的責任,不要和承彥對這做了。”
她像是在祈求,兩隻手緊緊的抓着霍啓東的衣角,“就算讓我坐牢,我也沒有怨言,但是啓東,我希望你能夠反省一下,不要繼續錯下去了。”
霍啓東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踱步到旁邊,像是可以避開了她的觸碰,冷笑着,咬牙切齒的開口,“我怎麼做也不用你管,別以爲你這麼做,我就會心軟,要怪就只能怪你太笨。”
“啓東!”
“你不用在說了,只要你能夠堅持到出獄那天,霍太太這個位置還是你的,這是我對你的補償。”
說完,他拉開了審訊室的門。
沈瑾墨雙手捏成拳頭站在門口,一雙墨眼中全是憤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你……”
他嘴巴囁嚅了好久,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從一開始,他就站在審訊室外面,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越是最後,眼底的憤怒越是清晰可見。
霍啓東輕輕的扒開了他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臉頰,“這是你媽媽願意的,所以怪不得我。”
緊接着,他看着旁邊的警察,語氣還算比較平和的開口,“請問各位警官,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警察點頭。
警察辦案,講究證據,黎芳是這件事的直接負責人,所以懲罰將有黎芳來接受,而霍啓東從一開始就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所以根本無法定罪,即使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那麼也需要慢慢找到證據,至少現在沒有收押霍啓東的證據。
隨即,警察宣佈了對黎芳的懲罰,判有期徒刑五年。
黎芳欣然接受,換上囚服被帶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一直扒在拉桿外看着她的霍瑾墨。
她朝他輕輕搖頭,展露出一絲微笑,最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直到黎芳的身影消失在眼眸深處,霍瑾墨才使勁的錘了一下牆壁,雙眼充滿了紅血絲,雙手握成拳頭朝着警局外面衝去。
大門口,霍承彥雙手環臂,靠在引擎蓋上,似乎正在等他。
“你早就知道了?”霍瑾墨壓抑着怒火,用同一句話反問。
霍承彥搖頭。
霍瑾墨從牙縫裡惡狠狠的擠出幾個字,“讓開,我要去問問那個狼心被狗吃了的男人。”
“有用嗎?”霍承彥輕飄飄的話語從背後傳來,“你現在去找他,能夠改變什麼?或者說你能夠讓他良心發現,回心轉意?”
霍瑾墨的拳頭捏的越來越緊,手臂上青筋暴露,連帶着額頭上也爆出了一根根的青筋。
他的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停在原地,沒有離開,也沒有轉身,就像是在進行天人交戰一樣。
“你以爲所有的父母都是好人嗎?你以爲那是你的爸爸,所以他就不會做壞事嗎?”
霍承彥踱着優雅的步伐來到他的面前,繼續有些殘忍,卻又一字一句的開口,“霍啓東爲什麼從一開始就沒有接手北川,也沒有得到霍家整個家族的承認,這些你都想過嗎?他之所以能夠安全的活到現在,除了有爺爺有意無意的偏袒,還有你們的自欺欺人。”
他輕輕拍了一下霍瑾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跟我回去吧,不想芳姨受更多的苦,有些擔子必須你來解決。”
霍瑾墨睜着一雙墨眼掙扎的看着他,過了好久,沉重的點頭,“我跟你回去。”
霍啓東從警局出來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輕而易舉的甩開了那麼多天的監督,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金陵市一樣,連帶着的,是他單方面宣佈和霍家脫離關係。
與此同時,霍啓東就失去了北川以及霍家所有的財力和股份。
霍家別墅!
霍昊天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一切,忿忿的用柺杖戳着地面,“混賬,這個混賬東西。”
顧雨和霍安安一直守在霍昊天身邊,生怕霍啓東狗急跳牆,做出對霍昊天不利的事情。
“爺爺,我們等哥回來商量對策,您彆氣壞了身體。”霍安安輕輕的撫着他的後背,擔憂的開口。
很快,外面就傳來剎車的聲音。
“哥,有消息嗎?”
霍承彥搖頭,隨意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我很好奇,他背後的那股勢力是什麼?又有誰,能夠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這麼輕而易舉的帶走他。”
霍瑾墨垂着頭從外面走進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爺爺,是我的錯,我一直以爲爸爸只是小打小鬧,沒想到……沒想到……”
他只要想到,霍啓東在警局看着他的眼神,還有說的那些話,渾身就忍不住顫.慄。
那是他的父親啊,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瑾墨,你現在仔細想想,霍啓東有沒有讓你簽署什麼文件?或者讓你錄過什麼視頻?”
霍瑾墨搖頭,“沒有,我已經反反覆覆想了很多遍了。”
霍承彥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來。
他不相信霍啓東說的那句話是空穴來風。
霍昊天已經讓人調查過所有的文件或者資料,“或許他只是想要要挾我們而已,畢竟在我們的眼皮底線,要做出這些事情真的不容易。”
霍承彥靠在沙發上,像是很累一樣捏了捏鼻樑骨。
他擡頭,像是刻意讓自己忙碌起來一樣,拖着疲倦的語氣開口,“我會用最短的時間讓他在金陵市無法生存,即使我們不能在短時間裡找出他背後的勢力,但是我能夠讓他在幾年裡,沒有辦法捲土重來。”
“現在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還有,瑾墨從現在開始去公司學習,不準拒絕。”
霍瑾墨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反射性的問出聲,“那哥呢?”
他總感覺,霍承彥像是在暗中策劃着什麼,就像是他最近這麼快的手腳一樣,就像是刻意在完成任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