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嗚……滴滴……嗚……”
凌晨後的洛城深夜，洛城大橋旁停靠着幾輛閃爍着紅藍燈的警車。
洛城河上，有着消防員穿着蛙人的衣服起起伏伏的，彷彿在打撈着什麼。
楚梓霄緊張的站在河邊兒，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消防員，恨不得自己跳下去……
‘吱——’
刺耳的剎車聲迴盪在本已經緊張到凝結的橋上，留守的警員回頭看去，就見顧北辰急匆匆的下了車。
“辰少……”爲首的警員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顧北辰看了他一眼，隨即走到了橋邊兒，“什麼情況？”
“還沒有打撈上來……”警員說着，頓了下，“剛剛接到報警電話，只是有船家看到……因爲太黑，也沒有看太清楚，只是大致形容了下！”
顧北辰偏頭看向警員，“怎麼會覺得是簡沫？”
警員嘴角抽搐，“這幾天媒體對您和簡小姐都比較關注……”
言下之意，簡沫今天穿什麼衣服，媒體早就彙報給大衆知道了。
顧北辰鷹眸陡然一聚，冷然的劃過警員後，轉身就往橋下走去……
警員不受控制的暗暗吞嚥了下，對於顧北辰那凌厲的一眼，只感覺有一把冰冷的刀劃過了。
急忙小跑的跟了過去，警員等追到顧北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楚梓霄的身邊。
“北辰……”楚梓霄見是顧北辰，彷彿一隻拎着的心終於有個寄託了一樣。
顧北辰看了他一眼，冷峻如雕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不看到人，他是不會有任何想法的。
“打撈到了……”
突然，河面上有人喊了聲。
僅僅四個字，牽動了等待人的所有神經。
顧北辰甚至不能冷靜的去面對，有那麼一刻，在抗拒着什麼。
“在哪兒？”警員等了半天，也沒眼看到一具屍體上來，不免焦急問道。
“是打撈到了一部手機……”消防員又吼了聲，然後就見有人影遊了過來。
楚梓霄下意識的就想去拿，好在警員反應的快……
“楚律師，等等！”警員急忙上前，“你不能碰！”
楚梓霄到底是個律師，當即明白，“不好意思，他着急了。”
警員嘴角抽搐了下，急忙拿出收證袋打開……等到消防員將手機放進去後，封了口才遞給了楚梓霄。
“是沫沫的手機……”楚梓霄說着，回頭看向顧北辰。
顧北辰依舊面不改色，“這手機又不是隻有沫兒能用！”
楚梓霄呡了嘴角，沒有反駁，只是，他的心裡有着什麼東西在侵蝕着他的神經。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一直都知道等待是因爲看不到結局的彷徨，而這一刻，不管是顧北辰還是楚梓霄，都只有一個想法……不希望結果的到來。
至少，沒有結果，就是好的結果！
可是……
如果老天爺讓你順心了，那說明他那會兒打盹了！
“人撈到了……”
河面上，傳來一聲大叫。
這一次，四個字徹底的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楚梓霄甚至閉了眼睛，有些抗拒在臉上化開。
顧北辰一雙鷹眸已然深沉的彷彿和墨空融合到了一起，他看着河面託着一具屍體放這邊兒游來，眼睛死死的盯着，生怕第一時間錯過了什麼……
‘嘩啦啦’的水聲帶動着幾個人一同上了岸，警員只覺得空氣都稀薄的沒有辦法呼吸了。
他吞嚥了下，看向顧北辰和楚梓霄，嘴角翕動了好幾次，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顧北辰暗暗吸了口氣，擡步往前走去……
藉由着消防員頭頂的探照燈看去，落在女屍的臉上……
只是瞬間，‘轟’的一聲，有驚雷在顧北辰腦子裡炸開……那一瞬間，他是沒有辦法考慮的。
“不可能……不可能……”楚梓霄的氣息也已經絮亂，他自喃了好幾聲，纔不確定的看向顧北辰，“北辰，你告訴我……是假的！是假的——”
顧北辰沒有說話，只是薄脣已然緊呡成了一條線。
“送去華康醫院……”顧北辰咬牙，每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都彷彿帶着極大的隱忍，“我要做DNA比對！”
“辰少，這……”警員有些爲難。
畢竟，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是要將屍體帶回警局法證部，要化驗的。
‘嗖’的一下，顧北辰凌厲的眼神射向警員。
警員當即心一驚，吞嚥了下……可是，卻還是左右爲難。
“辰少，您看……”警員都快要哭了，他可不想出什麼岔子後，被曝光的丟了工作啊。
顧北辰冷漠的收回視線，“我會給上面說……有什麼問題，我來擔！”
一句話，說的不容置喙。
警員也不好糾結，只能看看楚梓霄後，艱難的點了頭。
可是，他也沒有打算就這樣將人徹底的交給顧北辰……只是聰明的用警車護送屍體去了華康醫院。
夜晚，少了警笛的警車閃爍着紅藍光在顧北辰的車後快速行駛着……
墨空中，飛機穿透着雲層，遠處，彷彿有光亮劃過，讓人不清楚此刻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決少，你丟了簡小姐的手機到河裡，真的有用？”卡尼晃動着手裡的紅酒杯，喝了口，一臉的享受。
石決郗開着小燈看着雜誌，“那也總不能帶着……”他翻動了頁面，“再說了，誰知道那手機裡，有沒有顧北辰安裝的追蹤程序？”
“你這麼精明，欽少知道嗎？”卡尼笑着放下酒杯，偏頭看向石決郗。
石決郗沉嘆一聲，偏頭對上卡尼的眼睛，“我其實很想問，你能安靜會兒嗎？”
“……”卡尼嘴角抽搐了下，“不行！”
他還一臉認真的搖搖頭。
卡尼是屬於長得文質彬彬的類型，一副白領的樣子……此刻一臉的認真，總讓人有點兒呆萌的感覺。
石決郗索性闔上了雜誌，扔到了小桌上。
“卡尼，有時候……”石決郗頓了頓，然後才眸光深邃的看着卡尼，一臉認真的說道，“你總讓我有種你是少欽派來我身邊臥底的感覺！”
卡尼笑着聳肩，只聽他幽幽開口：“指不定就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