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回來的辛欣任夫人微微愕了下,開口道,“辛欣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嗎。”
這半年以來晚上幾乎都是她守的,爲了方便她在任遠的病牀對面加了一張摺疊的小牀,寸步不離的守了她兒子大半年。
辛欣放下手中的包,仰臉笑了笑,“我在這裡都習慣了回去也睡不着,阿姨還是你回去吧。”
“這半年你都沒好好睡過,還是你回去吧。”任夫人堅持道。
趕她回去休息的話這半年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但是最後走的人總是自己。
小丫頭執拗起來別人拿她真的沒有辦法。
“我真的沒事,我在這裡吃的飽睡的暖的,”辛欣說着不由分的把任夫人從沙發上拉了起來,“阿姨你快回去吧,外面天都黑了,這裡有我就行了,如果阿遠醒來的話我第一時間給你電話。”
今晚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任夫人留下。
任夫人最後還是被辛欣趕走了。
看着靜謐的病房辛欣從包裡拿出那對戒指,過了一會兒又放了下來。
現在時間還早,臨戴上戒指前她得填飽肚子,然後打扮的美美的再跟他求婚。
決定好了辛欣收起戒指除了病房,這個時間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醫院的食堂早就沒飯了。
辛欣在下面溜達了一圈最後進了醫院旁邊的便利店裡買了一桶泡麪和火腿腸。
說起來她都好久沒吃這個了,還挺懷念的。
辛欣折回病房後先燒上水,然後又看了看病房上的任遠。
既然是求婚也應該幫他打扮一下。
從一邊的小櫃子裡找出一件白襯衫,這還是去年秋天他剛住院時拿來了,辛欣拿着衣服湊到鼻間處聞了聞,還好,沒有什麼味道。
接着又去洗手間端了半盆溫水,然後仔仔細細的幫任遠擦了個澡,又費了一番功夫把他身上的病服脫下來換成白襯衫。
在就是他的鬍子和頭髮。
半年多以來他的鬍子都是她刮的,這些本來應該是護工的工作,但是她都學會了。
至於頭髮…前段時間剛讓人來理過,現在只需要打理一下就行。
半個小時後,任遠已經大變模樣,就如同一個沉睡的王子一般躺在那裡。
其實辛欣沒注意的是在她折騰的時候病牀上的人睫毛輕顫了下,隨即又沒有動靜了。
一番收拾下來辛欣身上也出了一身薄汗,之後又去了廚房把面泡上自己才轉身去洗手間沖澡。
十分鐘后辛欣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廚房裡,端起那桶有點泡爛了的面大口的吃了起來。
簡單的吃飽喝足這纔開始收拾自己。
夜,很寧靜。
今晚的月光像是蒙了一層白紗,照的大地有一種朦朦朧朧不真切的美,辛欣一身紅裙從裡面走了出來。
素着臉,身上帶着沐浴的清香,這半年以來她幾乎連護膚品都沒用過,所以更不會有化妝品之類的東西。
從包裡再次拿出那兩枚戒指,辛欣在此時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
如果他醒來看到手上的戒指會不會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