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衛低着頭不敢吭聲,慕天宇真是火冒三丈了起來。
他一巴掌就呼了過去,那暗衛吃痛但是也不敢吭聲。
“你是死人嗎?你給我說啊!”
慕天宇急的聲音都有些變了動靜。
“少主,少夫人好像是誤會你了,她話裡的意思大概是覺得你欺騙了她,然後她父親的死和你有關的意思。”
這個暗衛倒是很聰明,從靳如心的隻言片語裡捕捉到了這些信息,已經很不容易了。
“什麼?我欺騙她?我恨不得將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我會欺騙她。”
“我一直幫她守護着她的家族,可是她懷疑我殺了靳萬世嗎?”
慕天宇自言自語,完全像個瘋子一樣吼道。
身旁的暗衛點了點頭,“少主,好像確實是這個意思。”
這時威利斯帶着人趕了回來,他一走進病房看到病房裡亂七八糟的場面,就緊張的一個箭步衝過來。
“少主,這是怎麼回事?”
慕天宇這時候已經有種要暴走的感覺,他強壓着內心的狂躁,儘量冷靜的問道:“少夫人還在外面嗎?”
威利斯不懂少主爲什麼這時候會問少夫人是事。
*??他疑惑的搖了搖頭,“少主,我在急救室那邊也沒有看到少夫人,我還以爲她已經回到你這裡了呢?”
“難道少夫人還沒回來麼?”
“少主,我剛剛去了解了一下靳萬世的死因,原來他真正的死因是因爲窒息。”
慕天宇聽到“窒息”兩個字,腦中猶如被人扔了一顆原子彈一樣,轟的就炸開了。
“什麼?窒息?你確定嗎?”
“嗯,我看了一眼靳萬世的屍體,他的臉色明顯是不正常的顏色。”
“不過少夫人的媽媽還有妹妹似乎並沒有發現,我之後去找了那位主治醫師,只是稍微用了一點手段,他就全說出來了。”
“他說他們的護士在進行巡值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重症監護室裡的靳萬世嘴上的氧氣罩被人摘了下來。”
“不過那時候靳萬世還活着,大概是因爲氧氣的缺失,他自己的呼吸系統不能正常工作,慢慢的導致窒息。”
“所以這個事情裡面應該有隱情。”
威利斯把他掌握的情況對慕天宇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慕天宇當即就秒懂了,靳如心爲什麼會突然這麼激動,她一定是誤會是他派人做了這種事情。
其實他也很無辜,不知道靳如心究竟是從什麼判斷出來是他派人做的呢?
難道就是靠腦袋一熱,就把這個屎盆子扣到他的頭上了麼?
越想越生氣,慕天宇第一次覺得靳如心真是不可理喻。
靳萬世去世了,作爲女兒她傷心,她心痛都沒問題,可是她怎麼可以這樣憑空的污衊自己呢?
他是一個那樣高傲的男人,如今卻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這樣的質疑,他的大男子主義在這一瞬間氾濫了。
威利斯還不明就裡,他哪裡知道先前的一幕。
不過看到少主臉色不好,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少主,那麼要不要我再查查靳萬世的死因?”
如果是平時慕天宇肯定會把一切都弄個水落石出,可是現在他開始和靳如心置氣了。
想到靳如心對他的懷疑,還有對他的不信任,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查什麼查,人都死了,有什麼好查的。”
“都滾出去。”
說着慕天宇將病牀上的枕頭用力的扔了出去,大吼着讓所有人都滾出去。
威利斯這下子更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他只能帶着所有人都退出了病房。
在他們退出病房之前,慕天宇又丟下一句話,“今天發生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都給我去死。”
這下可好,他下了封口令,誰還敢再多說一句。
本來威利斯還打算從那幾個暗衛口裡打探點少主突然暴怒的消息,眼下看來也沒有希望了。
靳如心一邊跑,一邊在腦海裡回憶着那個穿白大褂進入過重症監護室的男人的側臉。
她當時是真的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側臉,還有他的背影兒。
靳如心敢打包票,她不會看錯,因爲當時走廊上只有那個男人一個人。
況且時間也沒有過去多久,她不會記錯,真的不會記錯。
爲什麼那個人會是慕天宇的暗衛,爲什麼他會是慕天宇的暗衛。
原來在爸爸死前進入他病房的人是慕天宇派去的。
雖然沒有人能證明就是那個人導致了爸爸的死亡,可是在靳如心的心裡已經給慕天宇定性了。
就是他害死了爸爸,就是他一直在裝大尾巴狼,明明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死爸爸,可是卻裝作一直幫助自己,愛護自己的模樣。
人的主觀感受有時候就是這樣神奇,當她認定一個人做了壞事的時候,就會越看越想越覺得是這個人做了壞事。
現在的靳如心就是這樣,如果她能冷靜的仔細想想或許不會做出這樣的決斷,但是她依舊還是邁出了這一步。
不知道爲什麼靳如心心裡突然就涌上了一種強烈的想要逃離的感覺。
她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只對着電話說了一句話,“我想要離開這裡,請幫幫我。”
對方聽到靳如心的請求,並沒有多問一句話。
三個小時之後,靳如心已經登上了一架專門爲她準備的直升機,躺在她身旁的是還在昏睡狀態的靳寶貝。
原本她想要帶上孟潔,帶上靳如願,可是仔細思忖了一番,還是沒有那麼做。
臨行前她給孟潔留下了一封信。
至少這個時候的靳如心,她真的想要忘了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
想要尋找到一方寧靜好好的靜一靜,她只想任性這麼一次,讓她好好的靜一靜。
她不可能告訴孟潔和靳如願,她們一直依靠甚至把他當成自家人的慕天宇就是害死靳萬世的罪魁禍首。
所有的痛苦讓她一個人揹負就好,如果她離開了,或許慕戰飛不會再喪心病狂的對媽咪和如願下手了吧!
但願,但願,她真的累了,想要休息了,就讓她暫且找一個地方讓滿身的傷痕慢慢癒合吧!
孟潔讀完靳如心留下的信之後,她只是無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