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夜宸又清楚的從屏幕中，看到穆小凡的嘴角高高撅起，活像能掛十幾個油瓶一樣。
她悶悶的說道，“我要是真有這種手段倒好了，到時候給夜宸吹吹枕頭風，把你們這些喜歡講八卦的通通開除。”
她的表情，隨着她的語態變得有趣起來。
像是已經預見到了那樣的一天，笑得無聲開懷，一雙靈動的眼眸，都彎成了月牙。
夜宸看着看着，心情就漸漸的變好，心中更是有了幾分好奇。
忽然就很想知道，穆小凡是想到了什麼，纔會笑的如此快樂。
此時的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做派，分明就是像極了一個偷窺狂。
那邊，得了明確指令的秦主管，帶着一臉的怒容，站在穆小凡身後，大喝一聲，“穆小凡，你現在學會偷懶了啊。”
穆小凡嚇得幾乎跳起來，連忙解釋，“秦主管，我事情已經做好了。”
主管該不是聽到了她的嘀咕吧，老天保佑，保佑秦主管沒有聽到，此刻，她在心裡暗暗祈禱。
“做完了？你看看你做的是什麼？簡直連垃圾都不如。”秦主管手上的文件，幾乎甩到了穆小凡的臉上。
穆小凡還是第一次，看到秦主管這麼大發雷霆的樣子，一下子有些傻眼，看着她回不過神來。
“穆小凡，你說說你，你有什麼用吧，你活着除了浪費空氣，還有的就是製造廢氣了，看看你做的文件，讓你照着字打你都能犯錯。”秦主管一張胖臉上滿是不耐煩。
茶水間裡的人，早就聽到了動靜，紛紛聚在門口看戲。
“秦主管，如果我是哪裡錯了，您告訴我，我立馬改。”穆小凡認錯態度誠懇。
“哪裡錯？你做的，哪裡錯自己還不知道？都要讓我這樣一個個的過來給你們指出來，還要你們做什麼？乾脆你們都回家吃自己好了。”秦主管餘怒未消，說話格外的刻薄。
“主管說的對，有些人啊，除了陪睡，也就沒什麼用了。”大約是看到秦主管此刻特別生氣，立刻就有人加入進來，一起聲討穆小凡。
“哎，這話說的不對，能陪睡也是一種能耐啊，要不，怎麼就她能攀上高枝呢？”
“秦主管，您別生氣，跟這樣的人啊，犯不着。”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此刻站着的可是好幾臺戲，格外的精彩，話裡話外都是對穆小凡的鄙視。
穆小凡咬着下脣，表情隱忍，站在那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忍受着，看起來，就像是個受氣包，可憐到了極點。
“既然她什麼都不會，乾脆開掉算了，還在這幹什麼，白白浪費了公司的資源嘛。”
“對，不僅是浪費資源，還氣着了秦主管，這纔是最大的不對。”
“夜氏集團要是少了這麼一個害羣之馬，那風氣可就好了幾個層次啊。”
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興奮。
這一幕，看的視頻前的夜宸幾乎坐不住，恨不得過去將那些個礙眼的女人，通通丟出夜氏集團纔好。
穆小凡低着頭，說道，“秦主管，我有錯的話，你大可以指出來，何況，我調來後勤部，是夜總裁的意思，如果你有意見的話，可以跟夜總裁提。”
“聽聽，她說的這話，感情還以爲夜總裁是她的靠山呢。”向來喜歡拍馬屁的人，立刻出言挑撥。
然而，穆小凡說的卻是實話。
她身爲總裁助理，一切動向都是由夜宸直接指派的，就比如她的下派，也是夜宸一句話的事情。
這中間，人事部根本就插不到手，所以，真要裁員的話，也必須得等夜宸發話，那纔算。
“你這是在說我越俎代庖了。”秦主管柳眉倒豎，圓臉上滿是怒火，似乎是被徹底的惹毛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如果您硬要覺得我有的話，我也沒什麼可以解釋的。”穆小凡不是不想忍，而是她的忍受已經到了極限。
她再也不想忍受，這種無端的揣測了。
“論長相，我也就是個中間水平，你們在座的都比我漂亮，所以你們沒必要總拿我說事，說的我都要以爲，我其實是個絕世大美女呢。”
“論能力，我現在確實是不如你們，但不代表未來我依舊不如你們。”
“況且，你們只是需要一個供你們嚼舌頭的素材的話，對不起，恕不奉陪。”
這幾句話，穆小凡說的是又快又急，酣暢淋漓，幾乎是一吐這幾日心中的不快。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呆住了。
這還是那個一言不發的受氣包麼？分明就是一個熱血憤青啊，敢對着秦主管嗆聲，穆小凡果然是有膽子。
同樣的，秦主管也愣了愣，心中着實有些爲難。
她本來是得了夜總裁的授意，纔會來沒事找事的。
事實上，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她早已經看出，穆小凡的確是個勤懇做事的好苗子。
要不是夜總裁忽然打了電話，明令要她逼的穆小凡哭着去求夜總，她都想真心把人留下了。
“穆小凡，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竟然敢頂撞主管。”
“秦主管，你可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穆小凡實在是太過分了。”
秦主管的思緒被拉到了現實，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當然明白，夜總裁能夠這麼特意的交代她做這些小動作，就意味着，夜總裁對穆小凡一直都是上心的不得了。
她要是真的把穆小凡怎麼樣了，那回家吃自己的人，就該是她了。
“秦主管，扣她的獎金。”
“對，還有她的福利，也都取消。”
眼看秦主管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立刻就有人獻策。
“不好意思，我插一句啊，”穆小凡嘴上說着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卻是很好意思，“就你們剛剛說的獎金啊，福利啊，也都是夜總裁說了算。”
她這話一出，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無比精彩。
偏偏穆小凡還是一臉無辜的樣子，那樣子就像是，她不過只是說了一句實話，僅此而已。
視頻那頭的夜宸，幾乎要因爲穆小凡的這句話，拍案叫絕。
還知道打着他的旗號狐假虎威一把，穆小凡還沒蠢到家，還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