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凡的手上的動作，有了瞬間的停頓，隨即裝作沒事人一般，“那你可就看錯了，我啊，是真的就想多學習一些。”
“真想學習，只要夜總一句話，完全可以將少夫人培養的更好。”
“現在也很好啊。”
“恕我直言，像如今這種，只要是個人就可以勝任的工作，我並不覺得少夫人口中所謂的好，是好在了哪裡。”
“……”穆小凡被他頂的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她之所以會要選擇在後勤部忍受排擠，爲的就是要遠離夜宸。
上次的衛生間事件，讓她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如今的夜宸，已經不再能夠像合約所說一般，對她秋毫無犯了。
或許她早就該明白這點，從夜宸有意無意的對她的親近來看，一切都是早有預兆的，只是她一直未曾察覺。
“阿哲，你覺得夜宸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穆小凡不等他回答，又繼續說道，“我覺得啊，一定是那種，學識淵博，長得又好看，最重要的家室匹配。”
“你再看看我，我這樣的，根本就沒有一條夠得到啊，所以我好好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好。”
夏文哲認真的想了想，拋開夜宸對穆小凡的心思不說，的確，穆小凡沒有一點是配得上夜宸的。
可有時候，人與人相愛，並不是一句配不配得上，就能夠說清的。
“我不認同，人與人之間，除了門當戶對，更重要的是兩情相悅。”
“好，說的好，我跟夜宸之間，既沒有門當戶對，又沒有兩情相悅，所以，我不就得保持一下距離麼。”穆小凡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憑着夏文哲跟夜宸的關係，只要他將自己的話報告給夜宸，那麼她未來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再者說，能夠有機會學到真材實料，總比當個跑腿小妹強。
下放第一天，秦主管就敢對着她呼呼喝喝，她就不信了，這其中就真的跟夜宸毫無關係。
然而夏文哲理解出來的，卻是另一層意思。
穆小凡的意思是說，其實她對夜宸已經有了那種意思。
只不過礙於雙方差距太大，纔不得不用這種辦法，來磨滅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思。
這麼一想，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要好好的，將這事情告訴夜宸，這個消息必定會讓夜宸的脾氣變好許多。
穆小凡跟他一邊說話，一邊還在查看手上的資料，忽地，她指着其中的一張，說道，“阿哲，你來看看，這個數據是不是有問題。”
夏文哲被她的話語拉住了心神，眼神順着她的手指看去，思付幾秒之後，給了她肯定的答案，“的確是算錯了。少夫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啊，其實我沒看出來，就是感覺有點不對。”穆小凡笑笑，眉眼彎彎的樣子格外的無辜。
她說的可是真話，就這樣讓她心算出正確數字，是不可能的，而她能夠有的，是下意識的不妥。
聞言，夏文哲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行走中的寶貝。
心算這種事情，可以靠練習，但是對於數字的敏感性，卻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就好比夜宸，夜宸就有這種能力，茫茫數據海中，能夠一眼就看出關鍵。而前些天，能夠抓到內鬼，也是多虧了夜宸。
這瞬間，夏文哲想的是，若是好好的培養穆小凡，日後會不會成就出另一個夜宸呢？
懷揣着這種念頭，夏文哲就有些不淡定了，他拿過一張白紙，隨手寫下了一連串的數據，放到穆小凡眼前。
穆小凡擡眼看了看他，有些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少夫人，你再看看這組數據。”夏文哲的心有點小激動。
穆小凡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很認真的看了看，隨即說道，“還是不對。”
“哪裡不對？”
“這裡。”穆小凡指着有問題的地方，面帶羞愧，“我就是感覺啊，算不得數的。”
夏文哲卻幾乎激動得要跳起來，他的手搭在她肩上，神色多了幾分激動，再不復一貫的死板無趣。
穆小凡有些摸不着頭腦，他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忽然就感覺很開心的樣子。
“少夫人，我這就去告訴夜總。”夏文哲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恨不得立刻就將這個消息告訴夜宸。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正在這麼做。
穆小凡茫然的看着他離開，完全想不明白，他那突如其來的高興是怎麼回事？
總裁辦公室裡，夜宸正在看着市場部呈上來的策劃案。
突然的，夏文哲一臉激動地跑進來。
夜宸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皺眉，“阿哲，你的形象呢！”
私下裡，他們二人相處的時候，相互之間總是會多幾分隨意。
但私下的隨意是一回事，表面上的，總還是不能馬虎的。
夏文哲絲毫沒有發現他語氣中的責備，滿臉的興奮，“夜總，我發現一件事情，有關少夫人的。”
夜宸蹙着的眉心，放鬆下來，寬闊的後背靠在了柔軟的座椅後背上，神色輕鬆，“哦，你發現了什麼？”
此刻，他心中想的是，穆小凡終於忍受不住要來求他了。
因爲害怕自己會不答應，所以才通過夏文哲，打算來個曲線救國？
“穆小凡是個天才，對數字有着無與倫比的敏銳感。”下一秒夏文哲，說出了他激動的理由。
“還有呢？”夜宸老神在在的等着他，拋磚引玉。
然而夏文哲被他這麼一問，表情有了片刻的茫然，望着他說道，“沒了呀！”
“沒了？”夜宸順着他的話反問一遍。
“難不成，還要有什麼其他的？”夏文哲就那麼看着他，表情有些傻傻的。
他想的是，該不會，夜宸早就知道了這點。那他這會眼巴巴的跑過來，就只是多此一舉了。
聞言，夜宸面上的輕鬆，有些凝固，隨即臉色驟然變冷，“夏文哲，我看你是太閒了。”
夏文哲被他這樣突然的變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算夜宸早就知道，可他不知道啊，所以即便是他再來說了一遍，夜宸也用不着這麼大火氣吧！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