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夜總回來，少夫人親口問他。”夏文哲不想隱瞞，又不能直言不諱，就只能如此回答。
“好，我來打。”穆小凡看出他的爲難，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撥號。
出人意料的，電話接通了。
夜宸性感低沉的嗓音，此時聽來，就像是情人耳邊的低語，“這麼快，就又想我了？”
穆小凡幾乎是下意識的瞅了一眼夏文哲，那眼神，明明白白再問，你不是說打不通嗎？
夏文哲無奈的聳肩。
他家的夜總裁，果然是個重色輕友的。看看，他這個做牛做馬的，竟然比不上一個女人。
“夜宸，你知道霖先生嗎？”穆小凡沒有理會他的調笑，小心的問着。
“不認識。”
“那你有聽說什麼嗎？”
“你是在暗示，我應該聽到了什麼？”夜宸神色輕鬆，在他對面，暗夜伯爵正死死盯着他。
雖說伯爵答應了交易，對他的監控也不再那麼緊，可除了穆小凡，其他人還是聯絡不到他。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態，穆小凡飛快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他。”夜宸一下就明白了，霖先生是誰。
“夜宸，我該怎麼辦？”穆小凡有些忐忑，要不是她，夜宸應該不用理會這些吧。
“等我回來。”他聲線低沉磁性，有着莫名的安定人心的魔力。
聞言，穆小凡的心，一下就安定了。雖說只有短短四個字，可由夜宸說來，就變得格外可信。
“好，我等你回來。”她的緊張，她的忐忑，在這一刻，全部消散。
收了電話，夜宸看向伯爵，言語裡似是有些無奈，“若不是知道伯爵心有所屬，我都要以爲，伯爵這是對我感興趣了。”
“心有所屬？”伯爵唸叨着這四個字，神色越發陰鬱，“夜宸，不該說的話，最好嚥下去。”
夜宸攤手，“好，我不說。”
安靜了沒一會，伯爵終忍不住開口，“她怎麼還不醒？”
“我又沒用過，怎麼知道何時起效。”夜宸不負責任的回答一句。
“你說什麼？”伯爵猛地站起，目光陰沉。
“醒了。”夜宸指了指躺在那，眼皮微動的某人。
伯爵的視線立刻投放在了餘子苒身上，見她手指動了動，死寂的心田忽然有了幾分期待緊張。
然而，餘子苒的手，就只是動了動。
他惱怒的回頭，發現夜宸不知何時已經走出，剛想擡腳跟上，耳邊卻傳來了細若蚊吶的喊聲，“水，我要喝水。”
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伯爵走到桌邊，將盛水的杯子拿來，又重新落坐在她身邊，扶起她，喂她喝水。
大約是昏迷的時間太久，水不僅沒有喂進去，反而沿着她的嘴角流向脖頸，瞬間洇溼了衣領。
伯爵皺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低頭含了一口水，隨即湊到她脣邊，慢慢的渡過去。
餘子苒一點一點的嚥下，神志似乎還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說着一些毫無意義的胡話。
然而伯爵沒有絲毫不耐煩，只是繼續給她喂水。
門外，夜宸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滿意的翹了翹脣邊，他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在夏文哲的住所。
收起電話，穆小凡淡定的轉告夏文哲，“夜宸讓我們等他回來。”
夏文哲面色一喜，“夜總要回來了？幾時回來？”
這就表示，國外市場已經接近尾聲了，只是，他想不通，夜宸要南宮家的玉蟾，是爲了什麼。
“額，他沒說，我想應該快了吧。”
“夜總就沒有什麼交代的？”
“沒有。”
夏文哲想了想，說道，“少夫人，這幾天，您還是呆在夜宅比較好。”
“那我家人呢？”
“少夫人的母親，我自然會照看好，至於警察局那邊，我也會打點好，只是。”夏文哲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穆小凡不明白的追問。
“只是少夫人，您最好有心理準備。”
“準備什麼？”穆小凡依舊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哎呀，你就直說好了，這樣猜，我怎麼猜得到。”
“準備面對夫人的怒火。”
“啊？”穆小凡茫然的看他。
“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不得不告訴少夫人了。”夏文哲思量了幾秒，決定還是給她提醒一下的好。
“夜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繼承人爆出重磅緋聞，就必須與之結婚，從一而終。”
這回，穆小凡瞪大了眼睛，她不知怎麼的，想起當初在富麗島初遇的一幕。
當時那個記者出現的時間點，剛剛好，不像是突然來襲，倒像是掐着點進來的。
再回想起莫倩倩那種氣急敗壞，卻始終只敢虛張聲勢的樣子，頓時，一個猜測出現在腦海。
難不成是……
夏文哲見她已經聯想明白，補充道，“少夫人想的沒錯，當時的莫倩倩，的確是打着這個主意，想要登堂入室，成爲夜家少奶奶。”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嗤笑一聲，“只可惜，遇上了少夫人你，誤打誤撞的壞了她的好事。”
穆小凡一拍大腿，神情激動，“我說呢，她怎麼對我那麼恨，原來是這樣。”
通了通了，如此說來，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想想也對，當初她誤以爲莫倩倩是個三，更是與之展開了一場撕逼戰，導致記者衝進來時，莫倩倩是渾身的狼狽。
於是乎，計劃裡的重磅緋聞變成了醜聞，她毀了莫倩倩心中夜家少奶奶的美夢。
更陰差陽錯的，她成爲了夜宸的女人，此情此景下，莫倩倩能不恨她入骨麼。
所以，莫倩倩不是單純的爲林霜打抱不平，而是想要整死自己。偏偏林霜又是憎恨穆家所有人，兩人一拍即合，纔會有之後的一系列事情。
“所以，那時候，是我救了夜宸？”穆小凡除了不可思議，就只有錯愕了。
要不是今天夏文哲把話挑明瞭，她是絕想不到，這裡頭，還有那麼多的彎彎繞。
“事實上，即便沒有少夫人撞破，莫倩倩也不會得逞。”夏文哲道。
“……”穆小凡無語。
此時此刻，她在內心裡咆哮了一句，臥槽，搞半天，她就是個替死鬼，還是自己衝上去替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