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之抱起了嬌氣的小姑娘，親了又親，“好了，我們米米不哭了，小姑娘哭花了小臉就會像是小花貓一樣，就不可愛了。”
米米哇地一聲，纔不管呢，投在他的懷裡大聲地哭。
若一團團他們最壞了，米米的小臉都快壓扁了，根本就不漂亮了。
沈遠之有些手忙腳亂地哄着她，從來沒有過的柔軟。
雖然說米米不是他和程瑤生的，但此時他覺得米米就是他的孩子。
他伸手，抹掉了米米臉上的淚水，又親了親，米米的小臉上鹹鹹的。
米米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身體就趴在他的懷裡，半天都不願意動。
沈遠之拍着她，心裡柔軟得不可思議，一會兒，他悄悄地對沈太太說，“以後我們生個女兒，像是米米這樣的。”
小姑娘哄着時，心裡也是高興的。
程瑤睨他一眼：“不想要兒子了？爸媽可等着兒子來傳宗接代呢。”
他抱着米米親，微笑：“就讓若一姓沈，不就行了。”
程瑤沒有說話，這種事情她是不好說了，不過還是得看她到時生男生女了。
她只打算生一個，他們年紀不小，餘生，相伴，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生孩子上。
她看着他抱着米米的樣子，心裡一鬆，其實沈遠之這麼簡單的人，她以前將他想得太複雜，而且太過於神化他了。
他也只是一個凡人，也會爲自己在乎的人着急。
現在，她成功地捉住他了，雖然用的時間久了點。
米米哭了一會兒就好了，不哭了，趴着沈遠之的肩上睡着了。
他小心地抱着小傢伙去他和程瑤的主臥室放下蓋好被子，又哄了哄沒有睡熟悉的小傢伙。
這一番下來，竟然比和她做一場還要累，背上都是熱汗。
他坐在那裡撫着額頭笑了起來，明明就不是他生的，然而她喜歡這些孩子，這大概就是愛屋及烏吧。
他又安排孩子們吃了些東西，小睡一會兒，等睡足了的時候，已經將時差倒回來，正好是紐約晚上晚餐時間。
沈遠之帶着孩子去了最高級的餐廳，十分耐心地教他們餐桌禮儀。
他是真的，沒有將他們當成有問題的孩子，也沒有當他們當成是負擔。
程瑤有想過，他會對孩子好，因爲他有權勢，他可以請很多的人照顧這些孩子，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願意做到這樣的地步。
眼裡有些熱……她當了這麼久的媽媽，自問也沒有像他這樣自如地對待這些孩子……她的心裡總是覺得有些遺憾，爲他們的缺憾。
沈遠之鋪好餐巾，側頭的時候，看着程瑤，淡淡一笑，“瑤瑤，想什麼呢？”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有些話，她不需要說，她只需要更確定自己的心意。
他不急於帶着孩子們去看醫生，而是帶他們在紐約瘋玩了一晚，最後回去時，他揹着米米，手裡還牽着一個。
紐約的星空，見證了他從她的男人變成了一個父親。
而且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夜晚，他們的大牀中間隔了一個米米，只是他的手橫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就這樣面對面地躺着聊天……
“遠之，是因爲我你纔會對他們這麼好嗎？”她的聲音在這深夜裡，有幾許的空靈。
沈遠之替米米蓋了被子，微微地笑了一下，“開始的時候是的，但後來，他們也是我的孩子，對他們好不是應該的嗎？”
程瑤抿了抿脣，“好到我都快有些嫉妒了。”
他的手指握緊了她的手，“瑤瑤，沒有人能超過你，在我的心裡，你是最重要的，還是我以前見過的那個小姑娘。”
“我是小姑娘時，你也不曾有喜歡我，更沒有親過我，還討厭我。”她忍不住地數落他的七宗罪。
沈遠之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又在算賬了。”
他將身體翻平了，然後嘆息一聲，又側臉看她，在暈黃的燈光下看她。
她當然不像是從前那樣年輕了，也有歲月的痕跡。
但她絕不老，看起來三十不到的樣子……
“你可能不會相信，那時我是欣賞你的。”他笑了起來，像是回憶一樣：“我年少時一直和裴錦在一起，她是一個隨性到了極點的人，她擁有很高的天份，但是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她隨心所欲，人生沒有目標。”
“可是後來我碰到了你，那是我見識到的另一種女性，很要強，就像是我母親一樣，可能就是這一點，我覺得我對你沒有感覺，只是一個夥伴。”他認真地對她剖析着自己的情感，而程瑤也沒有阻止。
到了今天，她已經很平靜地從他的嘴裡聽到裴錦的名字。
“後來，當我知道你喜歡我時，我的心裡有些憤怒，那種憤怒我自己也不明白。”他說着就笑了起來，手指再度握緊她，像是生怕她會逃開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一個夥伴背叛了自己，明明我欣賞你，但是你卻非得索求感情。”
“那現在呢？”聽完了他的陳述的沈太太輕聲問。
他翻身過來，從背後抱住她，“現在，我怕失去。”
他的面孔貼在她的頸裡，“瑤瑤，有時做夢，我都夢到你還和他在一起，然後夢醒了，我就不想鬆開你。”
她有些嫌棄地拍拍他的手，“沈先生，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心情。”
他的臉埋得更深了些，也開始吻她，吻她的頸子，慢慢地往下移，但並沒有停止交談，“瑤瑤，只是因爲我做了那麼多過份的事情，所以我纔會害怕。”
“纔會怕你只是報復才和我結婚，”他說着苦笑一聲，“你一定不瞭解這種感覺。”
程瑤轉了身，抱住他，“我知道，太在乎一個人，就會這樣。就像是當初你騙我一樣。”
她說着，不甘心地又捶了他一下。
那時，他騙了她的感情……
“那次，騙了我，好歹也發生點什麼，也有些念想。”她傳染了他的厚臉皮。
沈遠之就笑了起來，“還好那時我明智，不然現在又怎麼會知道你和他沒有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