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兒站在城，像是小小學生一樣，不敢動。
等着他看她，就和昨天晚上一樣。
她其實也是有傲氣的，昨天他沒有理她，趕她走，她不是不傷心的。
可是她更是知道，自己闖禍了。
所以她立刻過來。
即使是剛纔，他沒有接她的電話，她也……要過來。
顧慕陽一手遮着自己的眼睛，聽到她的聲音也沒有放下。
他只是淡淡地開口：“出去！”
寵兒一愣，身體縮了一下，盯着他看。
他沒有動，她大着膽子，一寸一寸地挪了過去。
走到他面前時，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爸爸……”她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袖子，聲音也是軟軟的。
不是撒嬌，而是哀求。
她知道錯了，昨天他生氣，她應該讓司機送的，否則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她一害怕時，會叫他爸爸。
像是小時一樣，怕他生氣，用來討好他的。
顧慕陽的手微微地動了一下，她的小手立即放了過去，拉下他的大手。
其實是大着膽子的，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更生氣。
可是，當他碰着她的眸子時，她顫了一下，一動不敢動。
顧慕陽看着她，薄脣緊抿着。
她咬着小嘴，巴巴地望着他。
“你沒有做錯什麼！”他緩緩開口，“現在出去！”
就這樣？
他還是不理她嗎？
寵兒不想走，她近乎是賴着跪在他身邊。
顧慕陽坐了起來，有力的手捉住她的小手，推開一些。
她跪在了地上，昨天才扭的腳，又有些痛。
“我生氣什麼！”他冷冷地看着她：“顧寵兒，我說過，和你是交易關係，你和誰在一起吃飯，在一起睡覺，和我沒有關係！”
她呆了呆。
沒有關係？
“我們是什麼關係？”她有些倔強地問他。
在這瞬間，她放下了自尊，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和身段，只爲了他一句話。
顧慕陽冷笑一聲：“顧寵兒，你說呢？”
她的臉色發白，身體也顫抖着。
她近乎是嘶裂着聲音：“我不要這樣！”
“顧慕陽，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一切，就因爲我撒了謊騙了你是嗎？”
她昂起了下巴，眼淚禁不住地落下：“顧慕陽，你以爲，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是嗎？”
他的臉色有些發青，大概是猜到她要說什麼了，低低地吼着：“顧寵兒，你不是孩子了。”
“是啊，我不是孩子了，那你呢？”寵兒的臉上有一些的疲憊：
“顧慕陽，你呢？”
她近乎是逼問着：“你愛我嗎？”
他的表情，一寸一寸地凍結在臉上。
她是知道他的。如果是不時，她或許還能和他撒嬌，還能得到他的迴應。
但是今天這樣子，她近乎是咄咄逼人般。
他自然是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你是不是說我幼稚，好騙？”寵兒冷冷地笑着：“可是至今，能騙到我的，也只有顧慕陽一個！”
趙穎，是她重要的人，背叛了她。
可是她也沒有怎麼樣，只是偶爾會傷感一下罷了。
和傅晉辰的事情，是她不對。
當她看到那些記者時，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顧慕陽。
是他的感受。
她有些累。
退後一步：“你說我們是交易關係！”
她咬着牙，冷而淒涼地笑了：“你還忘了，我們，還是仇人！”
他不是說她不是孩子了嗎，她就要任性一次給他看看。
果然，她說了以後，他的臉色，黑得嚇人。
寵兒站得筆直：“顧慕陽，我們的關係結束了！”
她說完，忍着腳上的痛，朝着門口走去。
後面傳來一陣碎裂的聲音。
是他摔了手邊一個珍貴的小古玩。
寵兒沒有回頭，直接拉開門走出去。
而他，什麼也沒有說……
也沒有追出來……
寵兒是瞭解他的，或者昨天的事情他能過一陣子好，這件事情……在他的心裡是好不了了。
她也承認自己任性了，可是她爲什麼不能？
沈妙音站在門口，還是有些爲難的。
這兩隻小的，又鬧上了。
寵兒抿着小嘴，聲音也是低低地：“謝謝！”
說完，她就離開。
沈妙音嘆口氣，這下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好。
她看着門沒有關好，想去看一下里面的情況。
但是才近了一些，一個東西就砸到了背後的門板上，然後落下。
接着，是一陣亂七八糟的碎裂聲，聽起來亂恐怖的。
總裁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地暴力了？
沈妙音不敢再呆下去，立刻就跑走……
顧慕陽扔完東西，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沈妙音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探着頭，看着總裁過來。
嚇了一跳。
“這周我不會過來，有事去別墅找我！”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扔下一團知亂就離開了。
沈妙音苦笑，然後認命地去收拾。
顧慕陽走到外面，寵兒已經不在了。
他在那兒站了好半天，都沒有動。
表情有些冷，像是在想什麼。
“少爺，外面天熱，還是上車吧！”司機老王過來，輕聲地說。
少爺的臉色，很難看。
顧慕陽掃了他一眼，最後什麼也沒有說，拉開車門上車。
等車開走了，老王纔回神，少爺怎麼又開車了？
可是他追不上……
一定是吃錯藥了，要不，就是和小小姐吵架了。
顧慕陽握着方向盤，表情很冷……
他想到了她說的那句，他們還是仇人。
是啊，是仇人……
在她的心裡，始終是記得，她姓唐。
不是姓顧的。
薄脣抿得很緊，一踩油門，瘋狂地朝着前面開去。
這輩子，沒有什麼人和事情能讓他瘋狂的，除了顧寵兒。
而她，不知道。
當她說謊，當她和傅晉辰在一起叫飯……
他確實是憤怒的。
可是他也說過，她不是小孩子了。
她想在Ｈ市立足，如果連根本的判斷也沒有，那拿什麼立足？
如果是依靠着他……那麼，他說的那種關係，不就是成立了嗎？
而今早的事情，也是挑起了他所有的憤怒。
她不來還好，來了他更生氣。
就這樣吧！
他不應該太慣着她了……
……寵兒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回去躺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