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你變了許多。”胡璃感概。
變了許多嗎?
衛梟並不反對。
確實,在跟醉艾艾婚後的這段日子,他確實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許多。
他的口舌,不再如以往那麼霸道蠻不講理,也處處學着低聲下氣哄醉艾艾了,這可是以往根本沒有的事。
所謂的婚姻,說白了就是和稀泥,他要是脾氣再不改一些,怕是跟醉艾艾永遠都是沒有一天的安寧日子。
只要醉艾艾對他消了恨意,願意跟他笑臉相迎,他作些改變,也是正常。
他伸手,替胡璃的杯子中倒上茶,淺聲道:“你倒沒怎麼變。”
胡璃冷哼:“變了。”
說起來,當年胡璃還是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小律師,衛梟當初也還不曾如今這般的大紅大紫。
那時候的胡璃,曾經向衛梟表白過。
可衛梟那時候因爲一個沈心慈,自然是一口回絕了胡璃,坦言自己一輩子不會另作考慮,只會跟沈心慈結婚。
胡璃也是一個極爲要強要面子的人,被衛梟這樣毫不留情面的拒絕,自然是耿耿於懷。
所以,她就拼命在事業上努力,一心想讓衛梟瞧瞧,當年這麼拒絕她,是多麼大的一個錯誤。
都說,每一個出人頭地的人背後,都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恥辱,是這段恥辱,激勵着他們前行。
胡璃就這樣一路前行,她現在已經是首屈一指的大律師,而衛梟,也已經做到現在的這個地步。
雖然各自成功了,可似乎,也漸行漸遠,不可能再有交集,哪料得,熊偉的這一樁案子,還是讓衛梟來找着胡璃。
“我還以爲,你對你的那個病西施真的有情有義一輩子,結果卻是換了人。”胡璃不客氣的說。
這些過往,如今回想,早就遙遠得不知年月。
衛梟已經差不多忘記了沈心慈這個人,他只知曉,在他受傷昏迷的那段日子,沈心慈也死在了監獄,還是醉艾艾命人厚葬了她。
“我還以爲,你只是在庭上才這般伶牙俐齒咄咄逼人。”衛梟勾脣,淺笑着回答。
這話外的意思,自然是明瞭,現在的胡璃,就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她這番來,不僅是公事,似乎更夾雜了更多的私人情緒。
可衛梟,對她,只有公事。
精心準備的菜餚,一碟一碟的上着。
這是按着胡璃的要求,一切要夠氣派夠面子。
“住處還滿意嗎?要是金明有給你安排不滿意的地方,儘管說。另外,要不要再給你派些人手打下手?”衛梟客氣着,將話題轉到正事上。
胡璃的那點私人情緒沒得到解決,怎麼也不舒服。
這些年,是對衛梟的那股子怨氣,激得她在一路前行。
這終於隔了千山萬水,有機會坐在一起,她不發泄出來,可真是不滿。
“那我是讓你給我打下手,你低得下身段?”她半抿着酒杯,斜睨着衛梟。
衛梟稍稍沉吟一下,回答道:“熊偉跟我多年,出生入死這麼久,爲了他,我放下身段又如何?何況,你現在身爲首席大律師,身邊得力的助手那麼多,我來打下手,怕是幫不上忙,倒添麻煩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