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了揚手中的協議：“衛梟，瞧，我就知道，你是這樣蠻橫不講理的人，說過的話長期不算數。還好，這次我有準備，我們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衛梟垂了眉眼，向着她手中的協議書看去。
當時，爲了讓她乖乖安心的捐骨髓，他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只要她安心的捐了骨髓，救了沈心慈一命，就放她離開。
現在，她要按協議走人，可是，他做不到。
那種難以形容的焦躁，在心中漫延。
他想抓住，偏又抓不住。
他怎麼能讓她離開。
他試過了，他要真能放手，早就放手了。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想去找誰？找喬雲中？不可能。找王俊楚？他都有了女朋友的……”他氣急敗壞的吼着她。
似乎，讓她沒有了去路，她就能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
醉艾艾牽強的笑着。
在他的意識中，難道自己，一定是要依附着某個男人嗎？
她只是不想再看見他，不想再看見沈心慈而已。
一個心如毒蛇，一個蠻行霸道，這短短的時間，她就差點丟了半條小命，她不想，真的這條命，不明不白的丟在兩人手中。
她就緊緊的捏住手中的協議，提醒衛梟：“阿梟，跟那些都沒關係了，我只想你遵守協議而已。”
衛梟看着那協議，氣不打一處來，他徑直從醉艾艾手中，奪過那份協議，撕了起來。
等醉艾艾慌張撲過來，要搶那份協議，那協議，已經在衛梟的手中，被撕成粉碎。
似乎這樣撕碎，他還不放心，他還兩步搶至窗臺邊，推開玻璃窗戶，將那撕成的碎片向下一拋。
那些細小的紙片，如蝴蝶一般，紛紛揚揚，飄散而下。
醉艾艾跟着搶到窗臺邊，她想抓住什麼，卻一片也沒抓住，那些紙片被風一吹，飄散了開去。
“衛梟，你……”她氣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什麼我？”衛梟直接強硬霸道的截住她後面的話：“你都說了，我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說話不算話。我現在，就說話不算話。”
這樣說着，見得醉艾艾剛纔是赤腳跑到窗邊。
他將她的纖腰一摟，一把將她抱起，再度塞回了牀上。
醉艾艾氣得眼淚一下掉了出來。
這是一輩子都註定不放過她嗎？
“衛梟，你究竟想怎麼樣？”她淚流滿面，衝着衛梟咆哮了起來。
這種聲勢，這種孤注一擲的氣勢，衛梟不是第一次看見。
記得那個雨夜，他在街頭看見失魂落魄的她，她也是這樣含着淚，咆哮着質問他：“衛梟，爲什麼這一輩子我會遇上你？自從遇上你，我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過，我所有的惡夢都因你開始……好了，衛梟，我不怕你了，我再也不要求你了，我更不用再受你的折磨與羞辱了。”
她似乎真的臨界到極點，如緊繃的弦，稍有不慎，就給繃斷。
他抱住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因爲激動，又在簌簌顫抖。
而他的心，如共鳴般，隨着她的節奏，也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