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提，醉艾艾總算在一片茫然中，摸着了一點頭緒。
“你是陳老師？”
醉艾艾尖叫起來。
衛文樂簡直要給她氣死了。
又聽得醉艾艾拖長聲調到：“——她的學生？”
衛文樂默了一下，糾正道：“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醉艾艾又險些要尖叫。
她想說，他不是衛人鳳的兒子嗎？怎麼又成了陳老師的兒子？
可隨後，她倒是一下子腦子靈光了。
這衛文樂是衛人鳳的私生子，是衛人鳳跟別人在外生的孩子，這樣，也就能理解了。
似乎提起這個身份，衛文樂也有些介意。
他低聲道：“我媽當年還只是美院的學生，外出採風畫畫，然後，認識了老爺了，結果……有了我……”
“哦。”醉艾艾無意識的點頭。
除了“哦”，她面對這樣的關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是不是特瞧不起我？只是一個受人鄙視的私生子？”衛文樂問。
醉艾艾立刻搖頭：“沒有沒有，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能在這兒碰到一個故人而已。”
衛文樂自嘲：“你想不到也沒關係，記不得我也正常，那時候，你來我家就只有兩次，我除了替你拿過兩次顏色，都沒怎麼說話。”
這一說，醉艾艾倒是記得起。
她記得替陳老師跑腿，去她的學校宿舍拿顏料，依舊記得，是有個男子遞給她。
她拿着顏色就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開，根本就沒有注意。
“好了，我先送你回家去。”衛文樂沒再糾結醉艾艾認不認識他的事。
他重新啓動車子，將醉艾艾平安的送回到衛家別墅。
“唉呀，艾艾，你可是回來了。”程青霜見着她，立刻迎上來。
不過半天的功夫不見，倒象是經歷了生離死別。
想想，其實也差不多，都被人持槍“請去喝茶”，稍有不慎，生離死別都有可能。
畢竟身處豪門，光鮮的外表下，承擔的別的事情，也要比普通人多。
程青霜拉着她的手，一個勁的道：“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否則，你要是有個差錯，讓我這老太婆，一輩子都不安心。”
畢竟當時，醉艾艾是用她一人身處險境，換程青霜平安回家。
似乎經過這麼一樁意外，別墅內外的安全監管，又加強了。
“衛梟呢？”醉艾艾問。
“他們大概要晚點纔回來。”衛文樂回答。
這事上，衛文樂也幫着出力獻策，程青霜沒有冷着臉。
醉艾艾跟程青霜，坐在客廳靜靜等着衛梟他們。
雖然遇上的，並不是一般的綁匪，可感覺，這背後，不比遇上綁匪輕鬆。
直到半夜，別墅外傳來汽車的聲響，醉艾艾立刻趕了過去。
車門開處，衛梟站出車來，夜色中的身影俊長挺撥。
見着在門口處等他的醉艾艾，他一楞，隨即快步上前，緊緊摟了摟醉艾艾，才鬆開她：“艾艾，你沒受委屈吧？”
“沒有。”醉艾艾搖搖頭。
衛梟拉進她的手進屋，上上下下再度確認，她真的絲毫沒有一點意外，他才徹底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