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責罵得極對。”衛梟站在那兒，不躲不閃，由得茶杯砸在額頭。
幸虧茶杯中的水溫並不高，濺到臉上，並沒有燙人的感覺。
“我知道，我已經犯了人生中一個極大的錯誤。艾艾一直不肯原諒我，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衛梟沉聲認着錯：“這輩子，我囂張狂妄慣了，處處自以爲是，總以爲，自己總是英明決策的。可現在，我才感覺，我纔是天下第一傻瓜。所以，奶奶，你們怎麼責罰，我都認錯。”
他說得沉痛，連衛人鳳跟程青霜，都跟着悲痛起來。
怎麼這孩子，就這麼糊塗呢？
“別以爲你現在認個錯，就不受罰。”衛人鳳道。
“我甘願受罰。”衛梟答。
“跟我來。”衛人鳳起身，向着別墅的地下層走去。
衛梟跟着下去，轉角處，他回頭，望了艾艾一眼。
醉艾艾心下忐忑。
她跟着起身，就準備跟過去看看，可程青霜已經拉住了她：“艾艾，由得他們去，你就在這兒陪着我喝茶好了。”
總有一種預感，在心中漫延。
她能猜得，大約衛梟去受罰去了。
“丫頭，別心痛，奶奶說要替你撐腰，就要替你撐腰。男人，可以懶點可以笨點可以窮點，但一些原則性的問題，就是不能犯。”程青霜語重心長的提醒：“家有妻室，還要出去搞三搞四，甚至因爲外面的女人，弄得家中不和，這本就該重罰。”
醉艾艾感動得要哭。
她突然發現，這奶奶，三觀真的好好。
不知多久，衛梟終於從地下層出來。
他的臉上，依舊帶着淡定從容的笑意，彷彿剛纔只是跟老爺子去談談人生理想而已。
他緩慢回房，脫掉外面休閒外套。
健碩的後背上，鞭痕累累，那做工精良的襯衣，都被鞭子抽得支離破碎。
偏偏，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脫掉帶血的襯衣，衛梟就這樣赤着上身，翻着衣櫃，要新找一件襯衣換上。
醉艾艾剛好推門進來。
看着他後背縱橫交錯的鞭痕，她極爲吃驚。
這些鞭痕，分明是才鞭苔上去的，看着血肉模糊。
他明明被老爺子責罰得這麼重，剛纔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見衛梟取出一件襯衣要穿上，醉艾艾上前，一把將襯衣從他的手中奪過：“背上都全是傷了，還穿什麼襯衣。”
語氣雖然很冷淡，可她已經開門，示意下人，替她取過創傷藥膏。
“還是艾艾心疼我。”衛梟腆着臉誇着艾艾。
醉艾艾冷着臉沒理他。
等創傷藥膏拿來，醉艾艾微支着下巴，示意衛梟趴到牀上，她替他擦着藥膏。
衛人鳳真的是下狠手在鞭苔他，鞭鞭入肉。
醉艾艾替衛梟擦着藥，看着也是心驚。
果真這當爺爺的教訓孫子，是這麼的不留情面，真的下狠手在打。
“忍着點。”她輕聲提醒着他。
“沒事。”衛梟答：“我皮粗肉厚。”
“你以爲你是肉盾？”醉艾艾責問。
藥膏緩緩擦在那些傷口上，衛梟趴在牀上一動不動。
“你是不是有些怪我？怪我跟奶奶告狀？”醉艾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