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再次怒吼着打斷凌微楓的話。
那滔天的恨意，幾乎凝成實質。
這指責的語氣，簡直令凌微楓萬箭穿心。
她突然不想解釋當年的事情了。
解釋有用嗎，白飛飛會信嗎。
是啊，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所有人都會選擇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又有誰會相信她說的話呢。
“你好自爲之吧。”
凌微楓無力地留下一句話，黯然轉身，離去。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還是讓鍾情殺了我？凌微楓你忘恩負義！”
凌微楓側頭，“我不會殺你，也不會讓鍾情殺你。”
至於羲皇子顧會如何做，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還沒有傻到給自己留下這麼大一個禍害。
身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還夾雜着憤怒的哭嚎。
然而，都已經和她無關了。
羲皇子顧擡腕看錶，幾乎是數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五分鐘已經過去了，凌微楓還沒出來。
他滿臉陰沉，正想進去找人，就看到凌微楓失魂落魄地出來了。
忙迎了上去，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時，心臟的位置一緊。
“怎麼了？”
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她出來的方向，閃過一絲陰狠的殺意。
凌微楓擡頭看他，目光有些呆滯。
“我想去散步。”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顯然是隱忍着痛哭的衝動。
“好。”
他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想說的事，他不會問。
一手將她半摟着，一手拉開車門，護着她上車。
白飛飛站在陽臺，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眼神如刀，恨不得將凌微楓千刀萬剮。
凌微楓，你良心被狗吃了嗎，背叛了我哥，居然還能心安理得地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出雙入對。
我白飛飛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着！
一路沉默。
羲皇子顧把凌微楓帶到華埦別墅區的公園，把車停好後下車。
陪着她一起走在昏暗的青石小道上。
夜深了，溫度又低了一些。
寒風吹過，顯得她瘦弱的身形更加蕭條，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見她只是低着頭，消極地走着，他心疼。
走到她身後，拉開自己的衣服，將她包裹着。
兩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然後環在她的腰間，下巴抵着她的發心，跟上她的腳步。
她的手似乎就沒有暖和的時候，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沿着公園走了兩圈，凌微楓似乎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羲皇子顧心疼，“小楓，我們回家吧。”
“不回去。”凌微楓悶聲說着，“羲皇，我們玩個遊戲吧，你贏了，我們就回家，我贏了，你繼續陪我散步。”
“什麼遊戲？”
凌微楓停下腳步，側頭看他，然後伸出一隻手，握成拳，“猜拳遊戲。”
羲皇子顧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面對面站着。
輕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幼稚。”
凌微楓卻是笑了，這笑容，在斑駁的月色下，有些瘮人。
眸光倏然轉冷，如一條毒蛇，發出幽冷的光。
“幼稚嗎，這可不一定，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