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柯凡喊‘cut’，手裡圈着的臺本拍打面前方桌：“郭羨陽，你怎麼搞的？被人罵了你居然還發愣，別以爲你是皮薄肉多的包子，找好你的人設情境，再來。”
平時柯凡都挺好說話，但一拍上戲，瞬間嚴厲的不得了。
別說女演員，男演員都有被他損哭的，和他合作過的演員裡，也就只有李澤西那種場場直接完美pass的影帝，才能順利通過。
郭羨陽臉色一變，心裡老大的不痛快，但礙於人前不好發作，到底也是她看到何念恩的表現震驚而失誤，只能勉強勾着脣角一笑，點頭道：“不好意思柯導，再來一次吧。”
轉過臉，郭羨陽臉色陰沉的瞪了何念恩一眼。
要不是因爲何念恩，她也不會發愣，被柯凡連損帶罵。
何念恩倒是沒有注意到郭羨陽的情緒，只是隨意理了理身上的襦裙。
場記板‘啪’的落下，何念恩整理表情，放下毛筆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郭羨陽橫手攔住，這次在沒有疏漏，兩個人按照臺本你說我論。
兩個人的臺詞都沒有錯，何念恩心頭卻涌起一點不對勁。
因爲要合作，她事先找了郭羨陽幾個作品看了看，雖然早就知道郭羨陽的演技沒怎麼提升，但今天后者的表現，更是差強人意。
詞沒念錯，卻不怎麼在狀態，該有的情緒都沒有表達出來。
何念恩看到柯導擰緊眉頭，有要喊cut的意思，只能試着引導郭羨陽走戲，將這場戲把握在可控的情緒之內，免得又要重新開始。
柯凡見此眼前一亮，讚許的點了點頭。
就算郭羨陽表現的不好，只要將鏡頭聚在何念恩身上，也能彌補這個場景的不足之處。
郭羨陽卻沒有爲整個拍攝考慮的打算，感覺到何念恩引導了整個拍攝的進行。
可自己扮演的角色，明明是要來揚眉吐氣的，卻被對方壓的要死要活，隱在紅脣後的兩排牙齒磨的咯吱作響。
自己纔是女一號，她何念恩只是個女二號，有什麼資格帶動整個故事的節奏？
可事實上，就是何念恩在主導。
郭羨陽就不明白了，何念恩沉潛兩年，怎麼演技還是如此出衆？
想到當年，畢業前以班級爲單位的最後舞臺劇，自己身爲女一號，同樣被何念恩的演技壓的死死的，新仇舊恨，在兩人爭執情緒到達最頂端的瞬間，郭羨陽一個巴掌‘啪’的砸到何念恩臉上。
清脆繞樑，這一抹聲音，十足的響亮。
這個鏡頭，的確是郭羨陽沒有理講，掌摑何念恩，但這種戲通常都是借位拍的，沒有深仇大恨，沒必要非得真的扇巴掌。
何念恩頭被扇到一旁，腦子嗡的作響，瞬間空白了一下。
但很快反應過來，捂着臉轉過頭，視線冰冷的看着郭羨陽，臉上帶着嘲諷、輕視的情緒，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鏡頭外，柯凡爲她這個情緒表達讚了聲‘好’！
只要拍完郭羨陽得意洋洋離開的戲份，這場戲就可以完美結束。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郭羨陽居然沒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