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誤會，我這一次來，並非是要殺了魯妙子，而是要與他論道。至於我殺的那些人，都有其該死的理由。”
蘇離眼見着商秀珣面無血色，知道這一個女子大概是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爲他要殺魯妙子，於是解釋了起來。
“突厥的武尊畢玄，如果不殺，大隋的大軍無法攻破草原十八部，高句麗的傅採林也是同樣的道理，不殺，不能攻克高句麗。至於慈航靜齋和寧道奇，那就純屬於自己作死。”
蘇離還在講着，但無論商秀珣還是一旁的飛馬牧場其他人，都聽的膽戰心驚。
寧道奇，慈航靜齋，隨便一個拎出來都是名震天下的存在，尤其慈航靜齋，在武林中有着極高的地位。
她們就像是天上的仙子，偶爾降臨凡塵都要引得無數人爲之神迷。
但是現在，她們眼前的這位帝師卻告訴他們，已經將寧道奇殺了，將慈航靜齋剷平了。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
蘇離每一個字出口，都震的飛馬牧場衆人心驚膽戰，若不是他們知道帝師有着一柄仙劍，似乎是天上來人，他們一定會認爲眼前的人瘋了。
“這……”
商秀珣聽着蘇離的話，似乎要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只是她作爲第一批聽到三大宗師和慈航靜齋全都被滅的人，整個人聽的有些口焦舌燥，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帝師已經將慈航靜齋，真的抹平了？”
好一會兒，商秀珣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但是她總覺得自己的口很乾。
“早在慈航靜齋將自己住的地命名爲帝踏峰時，她們就會有這麼一遭，總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慈航靜齋已經被抹平了。”
蘇離淡淡地開口。
“這……”
商秀珣聽的驚駭不已，不過她終究是掌管飛馬牧場的場主，強定着心神使自己冷靜下來，思索着這些事情可能對飛馬牧場造成的影響。
天下已經大定，像是飛馬牧場這樣販賣戰馬的地方，或許只有歸於大隋的懷抱才能繼續錯過，他們又不能像販賣武器的東溟派，可以以琉球爲根基，不怕圍剿。
“既然帝師要見魯老，我去請魯老吧。”
商秀珣旁邊的一個老者見着這樣的場景，恭恭敬敬的開口。
“嗯。”
蘇離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外邊突然進來了一個人，一臉的緊張。
“下去，沒看見貴客在麼！”
那個老者還沒走出去，見着手下人沒規矩，喝道。
“無妨，發生了什麼事，說吧。”
蘇離倒是不以爲然。
“稟場主，四大寇又來了！”
那個人顫抖着開口。
“四大寇……”
……
四大寇是橫行江南的一些匪徒，無惡不作，在隋帝楊廣困於江都的時候崛起，在那即將開始的亂世裡發展成了擁有幾千人的匪寇團伙。
李靖掃蕩江南時，這些匪徒見勢不妙，全部逃跑，躲進了大山裡，如今又重新出來，攻打飛馬牧場，似乎要繼續擴大勢力。
蘇離於是並沒有立刻去找魯妙子談經論道，而是來到了飛馬牧場的外城城牆上。
下邊站着許多賊寇，其中有四個人，被無數人衆星拱月般圍着，看起來很是威風。
其中一個是五短身材的胖漢。個子不高，手腳粗壯，整個人腆着肚子，扁平的腦袋好像直接從肥胖的肩上長出來似的。
他旁邊是一個粗壯結實、臉上粗肉橫生的醜陋大漢，背上交叉插着兩根狼牙棒。
還有一個身材高瘦，一副書生打扮的模樣，嘴裡留着兩撇八字鬍，背上插着個拂塵，打扮的不倫不類。
最後一人身形雄偉，額上堆着深深的皺紋，顴高腮陷，兩眼微眯，予人以城府極深的樣子，有點像老學究。
“帝師，那四個人，就是四大寇，‘寸草不生’向霸天，‘雞犬不寧’房見鼎，‘焦土千里’毛燥，‘鬼哭神嚎’曹應龍。”
商秀珣的臉上顯現出明顯的厭惡神情，顯然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爲這件事焦灼了許久。
“這些人的外號，聽起來就像是作惡多斷的賊寇。”
寸草不生。
雞犬不寧。
焦土千里。
鬼哭神嚎。
十六個字，已經足以形容他們的恐怖。
“場主啊！你每一次都是緊閉大門要到什麼時候，我們四大寇，呸，四大帥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你如果將飛馬牧場給了我們，你也跟了我們，未嘗不快活，何必抵擋我們兄弟呢！”
就在這時，那鬼哭神嚎曹應龍哈哈大笑了起來，拍馬往前，來到了外城近前的地方，一雙眼，貪婪地看着上邊的商秀珣。
“聽說騎馬的女人身體好，商秀珣，商場主，我也很想知道你的馬術如何！”
又有一個大寇開口了。
他一開口，底下的許多小賊便一起打鬨，頓時商秀珣臉上的神情越發難看。
那些下流的話語，讓她無比的生氣，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打開大門，否則難以抵擋。
“死吧。”
蘇離望着這些流寇，將手一招，秋水劍化作一道光芒，迸發出無數恐怖的劍氣！
劍氣密密麻麻，就像是在天地之間突然下了一場劍雨。
劍雨落下，四大寇以及他麾下的幾千人全都被滅了個乾淨。
“一些聒噪的東西。”
蘇離手一招，秋水劍再一次地回到了他的手上。
先前說着下流話的四大寇，此時全都死了。
沒有一個活下去。
“這……”
那個在商秀珣旁邊的老者望着這一幕，驚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倒是商秀珣，整個人一拜：“感念帝師大恩大德，解救飛馬牧場於水火之中。這些大寇，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百姓，又有多少的女子，在他們手上遭殃！”
“都只是順手而爲，也算是爲大隋的天下清理了一些蛀蟲。”
蘇離自然知道這些流寇的危害，這些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尤其女子，一旦落到他們的手裡，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老朽，也要謝過帝師大恩。”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走了上來。
這個老者臉上顯得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的嘴角和眼下，有着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樑，則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脣片，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老朽魯妙子，見過帝師，今日得知帝師要與老朽論道，實在是老朽幾世修來的福氣，帝師請。”
魯妙子這個天下全才終於出現了，不過他的姿態擺的很低，在蘇離的面前，沒有一點全才的驕傲。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