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寅的話,讓樑全等人這才冷靜了幾分,對着蕭君寅抱拳行了一禮,便退到一邊,蕭君寅再次看向上官蕙心,冷聲道,“所以,你的意思?還是說,你們陳國的意思?”
“陳國?”,上官蕙心卻是嗤笑道,“陳國能成什麼事?君寅哥哥可能不知道,今日能住你一臂之力的,可是我們晉國太子楚宸?哦,不,應該是新的晉皇纔是!”
她的音一落,在場衆人更是驚詫的看向她,難道,她不是陳國派來的,而實際上是晉國派來的,可是,燕國現在跟晉國並沒有開戰了呀?
就在她的話剛說完之時,蕭君寅冷笑一聲,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果然!”
“放我們離開!這是條件,你會滿意的!”,上官蕙心得意的挑了挑眉,將信舉起,但是,還不等有人來拿她手中的信時,便有一支羽箭從她的側臉擦着臉頰飛過,直接射中拿封信再“嗖”的一聲定在大廳的柱子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隨之緊接而來的,便是近百支奪命羽箭射向他們一處。
上官蕙心帶來的人來不及思索,只是匆忙的舉起長劍,奮力抵擋,可是,那些羽箭太猛,而且直接射向他們,怎能悉數用劍擋去,很快,便有幾人身中十餘箭倒地,但其餘的人還是在奮力抵禦,她怎麼都沒想到,蕭君寅會如此做,小聲的跟孟郯說了幾句,便吩咐其它人尋找機會逃出去,可是,還不等他們有所行動,一直撐着傷也護着她的孟郯胸口被射中的致命一箭,讓他渾身一震,停住了手中動作。
“孟郯!”,而就在孟郯轟然倒地之際,隨着一聲女子驚呼,蕭君寅才一擡手,箭雨驟停。
上官蕙心一邊隨着孟郯的龐大身軀蹲下身子,一邊悲痛呼喊,“孟郯!孟郯!你怎樣?”
而孟郯艱難地睜開雙眼,慢慢擡起右手,握住了她的手,剛想開口說話,卻是一口鮮血吐出,右手猛然垂下,雙目再次合上。
“孟郯!”,上官蕙心驚叫着,一手摸到他鼻下,不禁悲聲大呼,“孟郯,你不能死!”
說完,她突然擡起頭看向蕭君寅,淚流滿臉,聲音悲憤,“蕭君寅。。。。。。你。。。。。。你不能這樣,你竟然出爾反爾?你怎麼可以。。。。。。”
蕭君寅臉上毫無表情,他並沒有看向她,而是傲然的掃視了一眼大廳中早已僵在原處的衆臣,然後冷冷的大聲說道,“皇上遇刺重傷,現在需要時間養傷,本王乃太皇太后親封的親王,暫時監管朝政,還請各位大人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衆人一片愕然。
“臣等定當全力以赴!”,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古耶,他現在雖然並未掌管朝中實權,但卻頗有威望在,曾經也在先皇時期位列三公,是先皇的最得力的重臣,此刻他率先開口,在蕭君軒最信任的三位大臣都被派遣出都城的朝臣面前,他說的話,自是極有份量和影響力的!
於是,周遭在寂靜了一會兒後,便有一個接着一個的大臣雙手抱拳行禮,恭敬道,“臣等在皇上康復之前,定當全力輔佐寅親王殿下處理朝中之事,定不會讓那些別國的跳樑小醜在我燕國興風作浪!”
“有各位大人的兢兢業業,我燕國定當固脫金湯!”,蕭君寅滿意的含笑點了點頭。
見大部分朝臣都已然如此順着蕭君寅的話臣服了,而原本蕭君軒身邊的樑全和李牧等幾個心腹之人都沒有開口,完全是一副默認的樣子,其它原本心中有疑惑的幾個大臣也都紛紛表示支持,心中卻暗自想着,就算皇上真的駕崩了,可皇上不是還有皇子了麼,他們定要想辦法趕緊聯繫曹丞相和常老將軍他們,現在絕不可以自亂陣腳,以致讓燕國着了其它國家小人的道,那怕皇上真的不在了,他們也要替小皇子守着燕國江山。
“上官蕙心,真沒想到,你竟然是替晉國做事的,很好,今日本王就放了你,你走吧!”,蕭君寅冷冷的說道,他本已謀劃好,不到必要之時,定不會讓取了上官蕙心的性命,這燕國中還潛伏着多少晉國狼子野心之人,這一次,定要一網打盡。
緩緩睜開雙眸,靜和下意識的被窗戶照射進來的強烈光線刺到了眼睛,她又連忙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後,纔再次睜開,看着眼前眼前有陌生的屋頂,卻不知身在何處?
“你終於醒啦?”,耳邊是略帶驚喜的聲音,靜和微微側首,便看到了一張慈祥的臉。
“太皇太后?”,她驚訝地呢喃出聲。
太皇太后卻是看着她慈祥的笑了笑,然後吩咐嬤嬤去請御醫過來,又吩咐了其它的婢女將靜和扶起來靠在棉被上,端了溫水喂她喝了幾口後,靜和才覺得嗓子沒有那麼幹裂般的痛。
“難道,我們都死了嗎?”,靜和咬着脣瓣,有些發傻的問道。
太皇太后,連同伺候的婢女都是一愣,好在太皇太后反應得快,隨即回過神來,輕笑道,“你這丫頭,別胡說,我們都好好的活着呢!”
“那麼,這是哪裡?好像不是皇宮,我們爲什麼會在這裡?”,靜和又看了看房間裡樸素簡單的裝飾,心中疑惑不已的問道。
“這是護國寺的禪房,你已經在這裡躺了五天五夜了。”,太皇太后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五天五夜?我不是喝下毒酒了嗎?爲何我還活着?”,靜和幾乎驚訝得直接坐直了身子,而且,就算那毒有解藥,可她的身體裡,早已被楚瑾心下了無解之毒,這次怕是會引起毒發,她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聞言,太皇太后又是慈祥一笑,這才緩緩說道,“是皇上,他知道你爲了陳國之事,被逼不得不對他出手,而你又不想傷害他,便找上了君寅,希望借用他的事,讓皇上轉移了注意力,但那杜維卻發現了你們陳國細作的陰謀,你可能被人利用了,所以,他便在最後一刻,將給他們的毒藥暗中換成了只會致人昏死的秘藥,這才救下了你們一命。”
“杜維?”,靜和疑惑道。
她是知道這件事的,從開始計劃這些事開始,便是杜維每次藉着給她把脈的機會,與她商議怎麼讓陳國還在燕國的人與蕭君寅的人一起,也聽杜維無意中提及過魏慶讓他配置大量有效果的軟筋散和需要半個時辰左右才毒發的毒藥,只是沒想到,杜維最後竟然會換了毒藥,讓她躲過一劫,可儘管如此,怕是也救不了她的命,更救不了陳國了。
當時,她還想着,如果她就那樣死了,蕭君軒會不會因爲對她的那份在意,而放過陳國一馬,可如今看來,怕是他更惱怒於她的背叛了吧。
“那。。。。。。那。。。。。。”,靜和下意識的想問那天后來都發生了些什麼,可結巴着始終覺得不妥,而問不出口,最後只得低頭問道,“那我怎麼又會在這裡呢?”
既然太皇太后能陪着她在這裡,還一副悠然淡笑的樣子,那麼,那日宮中是不是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不好的事,那麼,上官蕙心他們的陰謀應該是沒有成功了,可既然如此,那太皇太后爲何又會將她帶來這裡,就算蕭君軒不追究她的過錯,但也不可能在她還昏迷的時候,讓太皇太后將她帶出宮啊?
難道是,是他這次真的惱了她,卻又因爲她是他兒子的母親,不忍心她丟了性命,卻又不想留在身邊,留在宮中,所以,就當她是死了,才讓太皇太后將她帶出了宮嗎?
靜和不禁腦海中有了各種猜測和疑惑,更是夾雜着淡淡的感傷,難道,他連聽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了嗎?這一次,她是真的把他徹底激怒了吧?
太皇太后始終望着她的神情變化,見她突然傷心了起來,便輕嘆道,“杜維說你只喝了一杯酒,所以,定然會比皇上先醒來,便將你們分開在在兩個房間照顧,現在你醒了,果然如他所料。”
“什麼?皇上也在這裡?他怎麼了?是受傷了嗎?傷得重不重,爲何不在宮中養傷,要到這裡來?”,靜和焦急的不停問道,竟突然悲從中來,淚水早已如斷線的珠子般不斷滴落,都怪她,若不是她想要利用蕭君寅的事,讓燕國朝中出現麻煩,讓蕭君軒忙着處理燕國的內亂,無暇顧及燕陳邊境之戰,暫時得以解除陳國之危,也不會着了上官蕙心那個女人的道,反而被別人利用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