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白天,沙伊波娃沒有任何的疲憊和疼痛,直感到全身前所未有過的輕鬆。那睡袍早就已經被李天羽給撕扯得粉碎,就這麼胡亂地丟到了一邊。她撿起來,沒有捨得丟棄,而是小心地摺疊好放入了皮箱中。然後又從皮箱中拿出來了一件寬鬆的白色羊毛衫套在了身上,金色的秀髮燙成了大卷兒,披散了下來。
羊毛衫一直遮掩到了翹臀,連短小的皮褲也給掩埋了。腳上穿着一雙高跟的長筒皮靴,兩條修長的美腿就這麼毫無掩飾的暴露在了空氣中,一點也不顧忌天氣的嚴寒。在羊毛衫的外面,她又套了件短款的黑色皮衣,一串兒項鍊懸掛在脖頸上,吊墜剛好恰在胸前的凹陷處。碩大的耳環吊在了右耳的耳垂上,渾身上下透着潑辣、火熱的味道。
將窗簾給拉開了,房間內的溫暖和外面的天寒地凍有着明顯的反差。玻璃上蒙上了一層霧濛濛的哈氣,什麼都看不清楚。沙伊波娃伸手將抹了抹玻璃,街道上、樹上都鋪上了厚厚的積雪。幾個小孩子正在博爾頓大酒店街對面的空地上,堆着雪人,一個孩子用胡蘿蔔插在雪人的腦袋上,當鼻子……
突然,沙伊波娃雙眸放亮,嘴角也泛起了嬌媚的笑容,因爲她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棉大衣,戴着毛絨帽子的青年,雙手拎着一個包裝袋,正在滑溜溜的街面上,慢慢地往這邊走着。看到他走進了博爾頓酒店的一樓大廳,她忙緊走幾步,躲到了房門的後面。沒幾分鐘,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在她的房門口停下來,緊接着又是悉悉索索的用磁卡開門的聲音。
“滴!”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那人閃身走了進來,還沒等將手中拎着的包裝袋放到桌上,沙伊波娃已經從後面跳起來,撲到了他的身上,笑道:“天羽,你是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李天羽揹着她往前走了幾步,將包裝袋丟到了桌上,轉過身子,撇嘴道:“我倒是想叫你了,你可睡得那個香,還打着胡嚕,我哪還忍心叫你起來呀!”
沙伊波娃嬌呼道:“啊?不會吧!我睡覺會打呼嚕?”
李天羽點頭道:“可是不嘛,不過你跟人家打呼嚕的聲音不太一樣,你的聲音是啊~~~嗯~~~哦~~~”
“你纔是那樣呢。”以沙伊波娃開朗、潑辣的性格,還是被李天羽說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這丫頭瞪了李天羽一眼,跳過去將包裝袋給拿起來了,從中拽出來了一個圍脖,忙圍在了脖頸上,欣喜道:“這個圍脖真是太漂亮了,是給曾思敏買的吧?”
李天羽照着她的腦門兒就是一個爆慄,然後伸手就去扯圍脖,忿忿道:“本來還想給你的了,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喜歡,喜歡。”沙伊波娃連連點頭,跳到鏡子前,照了又照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是樓下的服務生給送飯來了。剛纔李天羽出去就預訂了飯菜,讓酒店的大廚給炒好,等會兒端上來就行了。都是幾個地道的東北菜,豬肉燉粉條、糖醋帶魚、鍋包肉,一小盆米飯。幾乎是睡了一整天了,沙伊波娃早就餓了,這麼一聞到菜香的味道,更是飢腸轆轆,都沒有讓李天羽招呼,就迫不及待的坐到了椅子上,抓過筷子,大口地吃了起來。
李天羽笑了笑,盛了碗米飯放到了沙伊波娃的面前,輕笑道:“別關顧着吃菜呀,等會兒又該餓肚子了。”
沙伊波娃抿着嘴脣,端起飯碗大口地吃了起來。
就這麼坐在她的身邊,李天羽吃的很慢,不時地給她夾着菜。沙伊波娃也不推辭,來者不拒,連頭也不擡,就是一通悶頭吃喝。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四十多分鐘的時間過去了,沙伊波娃一連吃了三碗米飯,這纔將筷子給放下了。抓過李天羽面前的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默默抽了起來。
等到她將一根菸抽得差不多了,李天羽也吃完了飯,放下筷子,輕咳了兩聲:“波娃,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沙伊波娃將菸頭用力在菸灰缸中碾碎,幽幽道:“不用說了,我知道怎麼做。等會兒你回去就跟靈敏兒說一聲,讓她儘管來我這裡提貨就行。我會給她大量提供鋼材,不給邵丹青供貨的。”
李天羽心中有種酸酸的感覺,喃喃道:“波娃……”
沙伊波娃捂住了他的嘴,沒有讓李天羽繼續往下說,悽苦的笑道:“今天你能陪我一天,我真的很開心,你能再多陪我一會兒嗎?我不奢求你在我這裡過夜,咱們能過上一天的夫妻生活,我就心滿意足了。等到鋼材的生意一了,我也就沒有了憾事,可以回國了。”
本來,李天羽是想早點回去陪曾思敏和戴夢瑤的,既然沙伊波娃連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哪裡還能拒絕。都是性情中人,誰也不是冷血動物。這要是讓他拒絕了沙伊波娃,以後的生活中,肯定會揹着一個沉重的包袱。既然是這樣,又何必不能在這裡陪着她多呆一會兒呢?見李天羽笑着點頭了,沙伊波娃開心得就像是個小孩子,直接撲入了李天羽的懷中,興奮的道:“我真是太高興了,等會兒咱們跳舞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最擅長的就是肚皮舞……”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兩個人的思緒。
李天羽在沙伊波娃的俏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肯定是服務生來收拾碗筷了,我去開門,你等我一會兒。”
這已經是一種習慣,李天羽沒有立即去開門,而是透過門鏡向外面望了望。這一下之下,禁不住吃了一驚,因爲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青年,留着平頭,高鼻樑,濃眉大眼的,可不正是邵丹青。李天羽忙退後幾步,在沙伊波娃的耳邊悄聲嘀咕了幾句話,轉身溜入了衛生間中。沙伊波娃杏眼流波,衝着李天羽做了個“OK”的收拾,跳過去將房門給打開了。
邵丹青捧着一束鮮豔的玫瑰花,笑道:“波娃小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們中國有句古語,寶劍贈英雄,鮮花送佳人。請您手下這束鮮花。”
“哇!真是太漂亮了。”沙伊波娃的美眸流動着眩人的光彩,將鮮花接在手中,讓開了一步,笑道:“邵先生也是越來越帥氣了,外面那麼冷,還是進屋吧!”
房間內的餐桌上還擺着殘羹剩飯,當然,李天羽剛纔用的那副碗筷,在他進入衛生間的時候,就已經收了起來。邵丹青往前走了兩步,笑道:“打擾了波娃小姐吃晚餐呀!要不,我們出去吃頓便飯怎麼樣?在房間裡面也怪悶的。”
“悶嗎?我不覺得呀!”說着,沙伊波娃坐到了牀上,沒有着絲襪的兩條美腿交疊着,就這麼毫無掩飾的放到了地板上,完全映入了邵丹青的視線中。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的面頰泛着淡淡的紅暈,滿頭金髮飄披散在肩膀上,眼眸閃動着流光,讓邵丹青整個人都呆住了。
沙伊波娃的雙手拄在牀上,嬌軀微往後仰,挺拔的胸脯將羊毛衫撐起了高聳的山巒。她又將高跟皮靴脫下來,放到了一邊,腳丫在小腿上輕輕滑動着,媚笑道:“房間內的溫度真高呀,我都有點兒熱了。邵先生,你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