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陳雨林等人對合租事件都很低調,但時間長了,還是傳出了很多風言風語。這也難怪,汪雨涵和張雪雖然沒有張倩的名氣大,但也是一等一的美女。而且,不喜歡張倩那種張揚妖媚的風格,專門追求汪雨涵和張雪這種“天然去雕飾”的女孩的男生也是大有人在。雖然這完全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但剛上大學的男生們經歷了地獄般的高中三年,積攢下大量過剩的雄性荷爾蒙無處發泄。再加上大一功課相當簡單,人人都能閒出屁來。所以無論汪雨涵和張雪如何低調,追求者們總像嗅覺靈敏的蒼蠅一樣聞風而至。她們搬到薔薇小區沒多久,就有蒼蠅跟蹤而來。又過了幾天,蒼蠅們赫然發現汪雨涵和張雪練完瑜伽之後,總是由陳雨林護送回家,而且陳雨林進去就不出來了。即使蒼蠅們智商不高,也猜出來他們仨九成九是住到一塊了。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很多人都對她們三人以不同的方式進行試探。開始陳雨林很是愧疚,畢竟這樣的事情對人家倆女孩的名聲影響不好。後來,甚至產生了搬出來的想法。但汪雨涵和張雪卻始終坦蕩蕩地面對衆蠅,不管哪隻來問,雖然笑臉相迎但就是不置可否。潛臺詞是,如果你們認爲這是默認,那就默認好了,反正不管我們做什麼,怎麼做,你們都無權過問,更無權干涉。
陳雨林看在眼裡,心中又是一陣巨汗,人家倆女孩都這麼胸襟坦蕩,自己個大老爺們要是再扭扭捏捏的就太小家子氣了!心結解開,自然從容答對,不論蒼蠅們如何盤問,陳雨林也學汪雨涵來個不置可否。過了半個來月,陳雨林三人的軟釘子發射出去一百幾十輪之後,蒼蠅們終於放棄了無味的打探。
所有的蒼蠅都一致認爲:萬惡的陳雨林就是色魔+惡魔的化身,霸佔了他們心目中聖潔的天使,而且一霸佔就是倆!他們甚至推測,每天晚上,陳雨林都會淫邪地狂笑着把兩位小天使的翅膀擰在後背上,殘忍地,一遍遍地把她們蹂躪着。小天使在陳雨林骯髒的胯下不住哀號,清淚順着因屈辱和疼痛而扭曲的小臉不停地流下,潔白的天使之羽凌亂地飄落滿地……
蒼蠅們肯定不敢相信,陳雨林三人真實的合租生活,居然和普通的居家過日子一樣。早晨,汪雨涵和陳雨林都起得比較早,汪雨涵做點早餐,陳雨林則在房間裡舉舉啞鈴練練肌肉,有時候還看會兒雜誌。叫醒張雪,吃過早飯之後就各幹各的,由於教學樓之間相距甚遠,他們的午飯通常也不在一起吃。直到晚上,汪雨涵和張雪去學子大廈練瑜伽時,陳雨林就到旁邊的器械區鍛鍊身體,她們練完之後就和她們一塊回家。回到家裡洗臉、刷牙、洗腳也是各幹各的,甚至衛生間都用兩個。有時候也在客廳一塊看會兒電視,吃點水果,間或天南海北神侃一通。但因爲汪雨涵和張雪對待學業都很認真,陳雨林更是因爲幕後黑手的原因不敢鬆懈,所以更多的時候三個人都在複習功課,遇到難題就拿出來互相討論。睡覺的時候更是各睡各的,倒是張雪總是賴在汪雨涵的臥室裡,她自己的臥室總是經常空着。總之,蒼蠅們想像的齷齪一幕從來都沒出現過。
合租近一個月以來,最初的些許緊張、好奇漸漸消失,而濃濃地親情感覺卻從三人的心底逐漸涌了上來。汪雨涵遇到重活、髒活就自然而然地去找陳雨林幫忙。偶爾聽到高聲尖叫,那一定是張雪又不知在 哪發現了蟑螂,陳雨林不論當時正在做什麼,聽到尖叫後肯定會在三秒中之內衝到現場處死蟑螂。汪雨涵和張雪也經常主動把陳雨林運動之後脫下的髒衣服拿去洗,陳雨林卻之不恭,只好每天晚上賣力地拖地……
總之,三個人的關係,就像從小長到大的兄妹三人一樣融洽。雖然三人年齡相仿,但張雪卻調皮可
愛,像小妹妹;汪雨涵成熟體貼,像個姐姐;陳雨林雖然話不多,卻無時不關注着她們,保護着她們,像個雖沉默寡言卻有着極強責任心的大哥哥。
十月底的一天,陳雨林摸摸暖器,發覺一向冰涼的暖器終於發出了一絲暖意。他會心地笑笑,供暖期到了,張雪終於不用整天圍個被子賴在牀上啦。陳雨林這摸摸那看看,把房子裡的暖器管道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再看看窗子,伸手到窗縫處,冰涼的小風正頑強地從細小的窗縫吹進屋裡。別看一兩條窗縫微不足道,但一套房子大大小小十來個窗子,窗縫加起來恐怕也得有三五十條了,足以讓房間的溫度下降3-5度。
這些事情,張雪這種女孩是根本不會知道的,即使汪雨涵成熟一些、經歷的事情多一些,恐怕這種事情也不會了解的。好在陳雨林來自山區,每年秋天都看他父親和叔叔爲房子“穿棉衣”,近幾年他父親更是把這些活全都教給了他,幹起來那是輕車熟路。
最保暖的東西其實就是無處不在的空氣,但問題是空氣可以流動,若形成冷熱對流那也就沒什麼保溫效果了。所以,只要用某種方法把空氣分隔成很多細小的氣室,讓它們不能隨意流動,那保暖性就相當好了,羽絨服就是利用空氣的這種特性發明的。從本質上說,並不是羽絨保暖,而是羽絨中的空氣在保暖。你可以試試穿着羽絨服躺在雪地上,很快就會感到後背溫度下降,因爲羽絨服的後背部分的空氣被擠出去了,保暖性能自然大打折扣。東北傳統的爲房子保暖的方法和羽絨服大同小異,主要是在兩層窗子之間灌進去事先準備好的乾燥的細鋸末,利用細鋸末把兩層窗子之間的空氣分隔成很多不能互相流通的細小的氣室,保暖性能很好。爲了保證屋內的基本採光,通常鋸末只灌到窗子高度的一半左右。爲了加強保暖效果,還要在窗子外面釘上一層厚塑料布,四邊用木條嚴密地釘死,確保不會露氣,中間用易拉罐之類的東西頂起來,就相當於多了一道窗子。最後,把大門外面釘上棉被,再把窗戶縫用報紙溜上(東北話,就是貼上)就OK了。保證每天少燒二斤柴禾屋裡依然暖洋洋的。
汪雨涵和張雪回來的時看見陳雨林站在窗臺上舞舞扎扎地,仔細一看,原來他正在用寬透明膠帶貼窗縫。
“嚇死我了,還以爲你要跳樓呢。”張雪拍拍胸脯說。
汪雨涵趕緊走到陳雨林旁邊,扶住他的腿關心地說:“這麼高,多危險吶,怎麼不等我們回來再幹啊?”
陳雨林聽得出汪雨涵話裡的關切,微微一笑說:“沒事,這些都是男人乾的活,你們回來也伸不上手。”
張雪也走過來幫他遞剪刀,笑着打趣道:“呵呵,你纔多大呀,這就以男人自居了?我記得古代男子可是年滿二十歲纔可以行冠禮的。”
陳雨林老臉一紅,心說都是打劉洋那學的,老是揪住我的年齡不放。不行,我也不能讓劉洋過舒坦了,於是說道:“張雪,劉洋答應給你做核桃吊墜進度怎麼樣了?他從咱家拿走好幾斤核桃吶,別事拿回去都砸開吃了吧。”他嘴裡說話,手裡可沒停,乾淨利落地把最後幾道窗縫貼好後,輕輕跳了下來。
“是啊,這幾天我都把這事忘了,我得打電話催催他。”說着,張雪掏出手機跑到臥室裡打電話去了。張雪簡直就是貓的化身,前世還是隻懶貓,就連打電話也總得躺在牀上或歪在沙發裡,務必給自己找一個舒坦的地兒才能聊得爽。
一想到劉洋即將遭到張雪無情的折磨,陳雨林和汪雨涵都有點憋不住樂。
汪雨涵仔細摸摸貼在窗縫上的膠帶,說道:“貼得還滿工整的,你都打哪學的啊?”
“沒什麼,小時候沒少幹活,所以
就什麼都會一點。另外,”他指了指廚房,“天兒冷了,洗衣服洗碗水太冰手了。現在暖器熱了,我買了個大方桶裝滿水靠在暖器上,用那裡的水洗就好了。我還買了兩副薄的線手套,你先戴上它再戴膠皮手套就應該不會涼到了。呃,雨涵,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哪個女孩不希望找一個即有男子漢氣概又溫柔體貼的如意郎君。雖然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老爺們遍地都是,但往往有了男子漢氣概的不溫柔,溫柔體貼的沒氣概。而陳雨林恰恰就是這麼個即有男子氣概又溫柔體貼心細如髮的男人,這麼好個人還“巴嗒”一下掉到汪雨涵手裡了,怎麼能讓她不感動。況且最令女孩感動的並不是海誓山盟,而是對她生活細節上的觀察和體貼,天冷的時候給她暖暖手,她走累了給她揉揉腿捏捏腳,保證比對她說上十句甜言蜜語還讓她感動。
此刻,汪雨涵就被陳雨林這關切的舉動深深打動了,就連她的媽媽都從沒關心她到這種程度啊。
汪雨涵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噙着一泓秋水注視着陳雨林的眼睛,輕聲說道:“雨林,我……”
她想說“我喜歡你”,近日來這四個字已經在她心裡百轉千回不知說過多少次了,但話到嘴邊卻又羞臊得說不出口了,雙頰緋紅地愣住了,片刻之後終於放棄了表白,迅速垂下了頭。汪雨涵緊張得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長長的睫毛更是輕輕顫抖着,彷彿在緊張地等待即將來臨的一刻。
陳雨林看着自己夜思夢鄉的美麗女孩就站在自己面前,欲說還休地表露心意,心情也是激盪萬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不想控制!陳雨林一把將汪雨涵攬入懷中,在她耳邊喃喃地說:
“雨涵,我喜歡你。”
汪雨涵此刻也不知是激動、感動、還是什麼感覺了,反正自己渾身火熱,似乎有股躁動不安的暖流在身體裡來回躥騰。陳雨林的臂膀是那麼有力,抱得她都有點疼了,可這又十分新鮮刺激,她顧不了那麼多了,也心情激盪地說:
“雨林,我也喜歡你。”
半晌,陳雨林松開懷抱,十分認真地看着汪雨涵。那目光似乎是在詢問:“我可以嗎?”
汪雨涵也仰起臉,雖是面頰緋紅,但目光卻十分堅定,微微點一下頭之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的身子輕輕顫抖着,顯然是初承雨露。
陳雨林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慾望和無邊愛意,緩緩吻了上去。
“劉洋說他已經給我做好一個了,我讓他明天……明天……帶來……看看……”張雪打完電話興高采烈地衝了出來,沒想到居然看到這麼香豔的一幕。
陳雨林和汪雨涵大是尷尬,急忙向後退了好幾步,好像分開距離就能“澄清”彼此的關係似的。
“嗯,我是不是耽誤了你們的好事?”張雪怯生生地說。
“沒有,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呵呵,沒有。那個,我先回屋了。”陳雨林還沒等走進臥室,張雪突然連蹦帶跳地跑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問:
“怎麼樣,剛纔親上沒?”
陳雨林的腦袋“嗡”的一下就漲大了好幾圈:“呃——”
“還沒到晚飯時間呢,你餓什麼餓呀。快說,親上沒?”
“嗯,好像沒有吧。”
“搞沒搞錯,也太不果斷了。”
陳雨林心中大汗,IQ已經迅速下降到50分以下。不過張雪好歹算是轉移了目標,撒開手跑去追問汪雨涵了。陳雨林擦擦滿腦門子的汗,趕緊往自己臥室裡鑽。關門的一剎那還聽見張雪說:“雨涵,親上沒有啊?”
“我的天吶,我不會得上接吻後遺症吧?”陳雨林呆呆地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