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夫人’兩個字，戰漠並不意外。
但聽到‘嘉兒小姐’這四個字，卻讓他眉頭的皺痕更深。
戰清澤不是旁人，他雖然會替母親做事，但戰漠只到他更忠於父親，所以並不害怕得罪母親。
對於戰清澤的話，戰漠相信，因爲這個人說話言簡意賅，若不是有百分之百把握看透對方的身份，他一定不會說。
“我知道了。”戰漠點頭，將這件事藏在心裡，伸手握住門把，“我進去看看她，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臨要推門進去，就似想到了什麼，戰漠又補充一句，“就算聽到任何聲音，也不許進來，包括你。”
說完，他便推門而入，將表情僵硬的戰清澤關在了門外。
對着那冷硬的鐵門，戰清澤竟然突然生出了奇妙的想法。
不知道戰家這兩位力大無窮的兄妹在裡面發生口角，會不會把這艘船打沉？
……
戰漠推門進去的時候，阮萌萌正坐在靠船窗的一側沙發上，背對着房門眺望遠方。
聽到聲響，她回頭。
看到來人是戰漠，又將腦袋轉回去，繼續眺望遠方。
這樣的態度，代表了她的敵意和漠視，想到母親做下的安排，說出的話，戰漠早就預料到他們再見，會是這樣的情形。
他走過去，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不管她完全沒看自己，用低沉的聲音說：“萌萌……如果我告訴你，綿綿不是我帶走的，你願意相信嗎？”
戰漠想要阮萌萌相信。
至少，讓她知道，他沒有做讓她傷心的事。
背對着戰漠，看着遠方的女人沒有回頭。
她只是用輕軟卻冰冷的聲音說：“是不是你帶走的，又有什麼區別。如果你能將綿綿還給我，我就相信，不然……左不過是你們那一家人乾的。戰漠，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聽到萌萌說恨他，聽到她連回頭都不願回頭，連看他一眼都不願。
這一刻，即便刻意要忽視，戰漠都無法壓抑下胸腔裡那不停抽痛的感覺。
是啊，是不是他乾的又有什麼不同。
帶給她和她的家人痛苦的，一直都是他們。
哪怕他想要贖罪，他都無法保證一定能從母親手裡，找到阮綿綿。
戰漠知道，除非他能將人找到還給萌萌，要不然他們之間說什麼都是徒勞。
“到了M國，我會盡快把綿綿帶出來還給你。但是萌萌，不要離開戰清澤的視線，不要隨便相信其他人，更不要動用你自己的心臟換阮綿綿的念頭。
你有任何需要可以告訴戰清澤……還有……我。我們會盡全力幫你。”
他不可能看着阮萌萌躺在手術檯上。
只要一想到，她隆起高高的肚子躺在上面，被人開膛破肚戰，鮮血淋漓的模樣，戰漠的心臟就快驟停。
“漠少的好意我承受不起……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絕不會動用自己的心臟，去換綿綿的念頭。綿綿我會帶走，我自己也會健康的活着。因爲，我還要親眼看着，戰嘉兒和你們這一家人，是怎麼被自己做的孽報應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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