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陽高深莫測一笑，放下酒杯：“看來騙不了你……沒錯，這孩子的確是嘉兒的骨肉，至於父親，不詳，不過是在基因庫裡挑選的一個合適精丨子。”
阮萌萌終於露出疑色：“既然是隨意挑選的基因，那樣貌是……”
戰陽輕描淡寫道：“既然嘉兒可以上手術檯，這個孩子爲什麼不可以？當然是和他媽媽一樣，靠手工雕琢。”
“你……”阮萌萌自進入包房後，第一次啞然。
“你居然給一個才幾個月的嬰兒做整容手術！”
她終於知道醫生爲什麼會說那孩子的失明、失聰都是後天造成的了。
那個孩子纔多大啊，居然已經上過手術檯，還做了那樣的手術！
戰陽挑眉：“怎麼，很奇怪？萌萌，你實在太孤陋寡聞了，國外多的是幾個月就進行整形手術的孩子，最小的病例兩個月就開始整容……這種事司空見慣，只要有錢，可以從嬰兒時期就給孩子一個好皮囊。”
戰陽並非信口開河。
隨着整容行業的發達，經濟發展，越來越多的人對外貌的看重，在幼兒身上整容已經成爲一種潮流。
特別是世界第一整容大國M國，有的家長爲孩子整容是爲了治療先天缺陷，還有的，則是爲了愛美。
這些數據、趨勢，阮萌萌自然聽聞過。
烽火集團龐大的商業領域中，也有美容醫療產業，她曾經翻看過報告，也早已聽聞過這種案例。
可是，在阮萌萌心裡，要爲嬰幼兒做這種手術，一定是因爲孩子患有先天缺陷，比如兔脣、六指、缺耳等天生殘缺。
像戰陽這樣，只是爲了算計自己的孩子，就把孫子的臉改了，這樣的事簡直不可饒恕。
阮萌萌的雙手狠狠掐在桌沿上，要不是她拼命控制勁道，這張桌子只怕早已垮掉。
阮萌萌嗓音顫抖問：“這件事，戰嘉兒一開始知道嗎？這孩子是試管嬰兒、人工代孕生育的，哪怕孩子出生她也不一定能立刻知道吧。
是你揹着她安排的一切，但就算這樣，她事後難道就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你們知不知道，給新生兒做整容手術有多容易發生併發症。那個孩子，他的視覺、他的聽力，都在那場手術裡遭到破壞！”
阮萌萌內心掀起憤怒的巨浪。
在她意識裡，一個媽媽，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事的！
戰陽卻淡淡搖頭：“你錯了，提出這個計劃的人不是我，而恰好就是戰嘉兒。”
那時候的戰嘉兒幾乎快被阮萌萌逼瘋了，她逐漸失去了父愛，失去了兄長，失去了引以爲傲的一切。
她只想報復。
戰陽：“就連找個男人人工受孕這種事，也是嘉兒瞞着我自己做的。萌萌……爸爸不過是利用現成的條件，在後面推了一把罷了。你看這雙手……”
他託着酒杯的手鬆開，在空中打開五指，骨節分明的大手十分修長好看。
戰陽：“它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從來沒沾染過一點污穢。”
所有的污穢，都是旁人自願的。
或者說，是其他人在他的算計下，一步一步的淪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