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不要爲了救我而胡說”
凌雲大喊,他的血順着那些白色的髮絲流下,將髮絲都染紅了。
而那些被血染紅的髮絲,竟然冒出了白煙,然後轟一下就躥出了火焰。
白髮怪人頭髮一甩,就將凌雲遠遠拋出,然後大笑起來,隨着笑聲,嘴裡就有血紅口誕流了出來,落在白袍上洇成了片片桃花,卻顯得無比恐怖,“哈哈,你還說你不是研華。只有守護者的血才能洗清一切罪孽,只有聖獸的光才能救出被黑暗吞噬的冤魂”
白髮怪人將頭髮拿在手中,慘白的臉上露出喜滋滋的表情,好像撫摸情人一般撫摸着燒焦的髮梢,白眼珠轉向蕭容,“你有聖獸?”
蕭容先是看向凌雲,見他雖然道袍被血浸透,卻很快站了起來,知道他只受了一些肉體上傷害,才放下心來,“聖獸如何才能解救你?”
白髮怪人擦去口誕,手一揮,洇了血跡的白袍就潔白如新,“只要被聖獸的光芒籠罩,我們這些遭受詛咒的冤魂就能變回從前的人身。只要守護者和聖獸一起守衛這裡,這不見天日的陰冥抵禦就能重新得到陽光。”
有沒有這麼神奇?
這種只存在傳說中的故事發生在蕭容眼前,讓她有些無法置信,但是小金的辟邪金光她卻是領略過的,“我想知道守護者和聖獸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你不說,我不會給你抽魂煉魄的機會,讓你永遠無法得到聖獸。”
白髮怪人直直的看着蕭容,好久之後才道:“你若是騙我,我會讓你後悔。守護者是世代傳承的守護家族,和聖獸一起永遠守護龍翔大陸。若是守護者拋棄了龍翔大陸,龍翔大陸就會永墜黑暗。只有找回守護者,讓他帶着聖獸重新迴歸龍翔大陸,才能解救龍翔大陸的黑暗命運。”
看來凌雲真的是研華的轉世,而小金則是研華原本的聖獸金鸞的後裔,這下守護者和聖獸都齊了。
但是現在的龍翔大陸,裂縫下的底下世界,所終年籠罩的陰冥寒氣只憑凌雲帶着小金四下轉悠,就能消弭乾淨?
而若這聖屍說的是真的,那它應該尊敬凌雲這個守護者,可它卻敢出手傷害凌雲,蕭容又如何能相信它會真的善待小金,“他既是你認定的守護者,爲什麼你還出手傷了他?”
白髮怪人已有不耐,左手一伸,就朝蕭容抓了過來。
蕭容眼睜睜的看着那隻慘白的大手直直的向着自己面門抓來,想要躲避卻發現上下左右都是那隻慘白大手的影子,只得運起隨心步向後急退,堪堪避開了那隻手。
白髮怪人輕咦一聲,好像對蕭容能從自己手下逃出感到萬分意外,但也只是不以爲然的輕輕一撇嘴角,就要再度伸出了左手,向着蕭容抓來。
蕭容已經退到平臺上,後面再無退路,而那白髮怪人的大手雖只輕輕抓來,卻封死了蕭容所有的退路,蕭容臉色一白,左手激發了奈何之槍,右手探到腰間,神識急切的在儲物袋中翻找不停,試圖找出可以抵禦的寶貝來。
但是事與願違,蕭容不過是個築基修士,又能有什麼東西來抵禦一個聖屍呢?
眼看着那隻蒼白手掌離蕭容面門只有數寸距離,蕭容神識剛好鎖定了一樣東西便下意識的取了出來抓在右手,同時左手奈何之槍向外一擋。
突然間金光大盛,隨即冒起一股難聞的焦臭,一聞就難掩噁心之感的蕭容卻發現那蒼白手掌竟然好像忽然被火燒了一般失去了表皮,露出了暗紅腐敗的血肉。而小金則撲扇着羽翅,全身閃現這尺許長的金光,大張着前蹄護在了蕭容面前。
白髮怪人收回手掌,不怒反喜,哈哈大笑着起來,血紅口誕再次落滿衣襟,這次它卻未加理會,反而貪婪的看着小金,瘋狂一般的叫着,“聖獸,果真是聖獸,天不絕我啊”
蕭容心中一黯。
她原本就不想交出小金來,一方面她不相信這聖屍的說話,什麼守護者,什麼聖獸,她纔不信只憑小金的光照上幾照,一具聖屍就能變回人身。這聖屍能毫不猶豫的傷了凌雲,指不定它要怎麼樣利用小金呢。另一方面,蕭容自己可不是什麼守護者,交出了小金,她還有什麼價值?
若真事到臨頭蕭容倒也不怕死,可她又怎麼放心得下凌雲和小金?只要有一線希望她總還是要爭一爭的。
小金卻沒有想到那麼多,它只感覺到蕭容危險才從昏睡中醒來,此時正用嫩嫩的孩童般的嗓音呵斥那個白髮怪人,“滾開,不許你傷害我主人”
那白髮怪人原本所站的位置離蕭容只三四丈距離,聞得小金呵斥,它竟然十分聽話的徑直後退,瞬間退至蕭容的對面,已經塌陷的殿牆邊上,才停了下來,然後躬身道:“謹遵聖獸吩咐。”
蕭容對那聖屍的轉變甚是詫異,難道它還是真的對小金言聽計從?蕭容怎麼覺得這聖屍只是面子上的功夫?
凌雲掙扎着要走去蕭容身邊,可那白髮怪人卻忽然一揮手,將凌雲縛住扯到身邊,“還請研華公子莫要着急,我這就將聖獸請來,守護者和聖獸原本就該在一處的。”
蕭容見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不由心中一沉。
小金已經按捺不住,叫了出來,“你那怪人,爲何要抓住我那,那,那人,快把他放了。”
白髮怪人面對小金甚是恭謹,又是一躬身,聲音也是恭恭敬敬,可是話就沒有多少尊敬之意了,“聖獸,還請隨我一起回去。”
小金頭一搖,“不要,我要和我主人在一起,你快把那人一起放了,否則我就殺了你。”
“主人?”
白髮怪人抓住凌雲將他扯到身邊,“聖獸,你的主人只能是守護者。你不懂事,以後要像你母親那般忠心於守護者,我會慢慢教導你的。你這個主人嘛,我看就不用留了。”
隨着白髮怪人的話音落下,它張嘴一噴,一股夾雜着血紅口誕的屍氣向着蕭容就噴了過來。
蕭容心意轉動,奈何之槍噴出陣陣黑霧,黑霧衝到蕭容身前凝結成團。可那股屍氣卻瞬間而至,輕易的就突破了那團黑霧。
小金伸蹄一按眉心“卍”字圖案,額間頓時金光大放,絲絲金光飛快凝聚成團,擋住了屍氣。
那屍體能輕易的破除黑霧,卻被金色光團擋住了,只不過小金畢竟還是幼獸,雖然天性剋制陰邪,卻不是修煉了數萬年的聖屍的對手。金色光團雖然抵擋住了那股屍氣,卻也被屍氣緩慢的逼近,眼看越逼越近。
“主人,你快走。這怪人要殺你,小金能感覺到它對你的殺氣。”
小金飛快扇動羽翅,卻還是被屍氣逼得步步後退。
走,能走去哪裡?
這聖屍都能攔截下元嬰後期大修士的特製傳訊符籙,蕭容這個速度要明顯慢得多的築基修士,又怎麼能在它手下跑掉?
蕭容不由苦笑,看看對面,凌雲雙目圓睜,急切的看着自己,可是卻無法言動,相必是被那聖屍控制住了。
小金見蕭容沒有動靜,不由急得哇哇大叫,“主人,你別發愣啊。你快跑啊,我感應到這怪人對我和那個,那個他都沒有殺心,只是要殺你,你快跑啊。”
見蕭容仍是不動,小金忽然不再大喊大叫,而是在意識中對蕭容傳音,“主人快走,小金快擋不住了。”
蕭容怎麼能走?凌雲被抓,小金也看也抵擋不住,她若一個人灰溜溜的跑掉,也無法安生。
蕭容腦中急轉,忽然一個許久不用的法術用上心頭,蕭容牙一咬,將奈何之槍和手中陣盤扔在地上,轉而取出一物,“我不會就這樣丟下你們的。”
小金急的再度叫了出來,卻被那屍氣趁機逼退,眼看就到了蕭容身邊。
蕭容雙手掐訣,動作自然流暢,然後忽然雙手翻轉,左手無名指指尖已經涌出鮮紅血珠,而右手拿着的正是當日在皇宮一戰中從那金丹修士身上得到的那支符筆。
將符筆一轉,筆尖如刀刺進左手無名指的血珠中,蕭容只覺全身血液好像盡數被這符筆吸食掉了一般,臉色頓時蒼白起來,身子微微顫抖不停,心中不由苦笑,這咒殺符道果真厲害,這一下就將自己的心頭之血吸去了大半。
那咒殺符道蕭容自己也只是偶爾練習,並不真敢指望它能排上什麼用場,這法子畢竟是個兩敗俱傷的辦法,上次在煉氣期時擊殺一隻金鱗虎蟾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蕭容可不想再度嘗試這那種滋味。
可是現在沒有辦法,蕭容不由將這個保命之法搬了出來,雖然明知道這法子在這個聖屍面前也許只是一個玩笑,卻必須要嘗試一下。
這時小金已經被那股屍氣逼得幾乎退進蕭容懷裡。蕭容將小金深吸一口氣,口中驀然開始吟唱怪異難辨晦澀難懂的咒語,右手已經停止吸血的符筆頓時金光大作,一時間竟然壓過了小金的辟邪金光,而還在流血的左手做了幾個詭異手勢,蕭容整個人便騰空而起,飛速連揮手中金光閃耀的符筆。
金燦燦的筆尖上一抹鮮紅,隨着蕭容的揮動,從那抹鮮紅中射出十六滴鮮血來,鮮血組成血網,撲向那個還在口噴屍氣的白髮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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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進入新的一個月份了,小宋要帶各位去新的地圖了,提前說一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