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
當聽到通天此番話後。
蕭易整個人愣在原地，腦中不斷深耕此話的最深意味。
小勢是什麼？
大勢又是什麼？
這些，他從未學過啊！
看到這愛徒低頭深思，通天也看出了蕭易這方面的知識不廣，便耐心教導道：“大勢，便是可以影響衆生的天機軌跡。”
“如前兩次讓洪荒諸天翻天覆地的兇獸大劫與龍漢大劫。”
“盛極必衰，大劫是必定發生的，這便是大勢，無法逆轉。”
聽到此話。
蕭易眸子中的迷惑之色逐漸清明，他眸光閃爍朝着通天追問道：“那師尊，小勢是什麼？”
通天秉着老師的主旨，知無不答：“大勢影響衆生，小勢影響個體，小勢自然便是指某個人的天機軌跡，可改。”
蕭易聞言，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如此一來。
他也算是大概明白了大勢與小勢的區別了。
若是將這個公式代入到后土未來的處境。
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那便是六道輪迴、地道誕生、地府開啓...這些事關衆生生死輪迴的，是大勢，無法改變。
是一定會發生的。
而後土的犧牲...便是小勢，可改？
豈不是說，后土其實可以不用死？
這點是可以改變的？！
只是問題也來了。
六道輪迴盤乃是后土的身軀所化。
若是后土不犧牲，六道輪迴盤就不會出現，地府也不會開啓，衆生也無法投胎轉世...
如此一來。
所有問題豈不是又回到了最開始？
蕭易無語了。
這特麼的算什麼啊？
循環啊？
以爲是電視劇開端呢？
等等！
我好像，忘了什麼東西！
蕭易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許久之前抽到的獎品！
下一刻。
系統也十分人性化的將那件獎品的信息浮現在蕭易的腦海中：
【獎品名稱：大輪迴轉化陣基】
【獎品品階：未知】
【獎品詳情：乃是三千混沌魔神之一大地混沌魔神的本命法寶碎片，後遊蕩混沌，吸收無盡混沌的輪迴之力所凝聚，可用億萬生靈作爲祭奠開啓，化爲六道輪迴盤。】
“就是這玩意！”
“用億萬生靈祭奠開啓，可化爲六道輪迴盤！”
“也就是說，有了這玩意，后土犧牲自己的小勢，便可改變了，也不會因此逆了大勢！”
蕭易心中大喜。
要不是跟他師尊提到大勢小勢，他都忘了之前還抽到這個寶物！
雖說開啓這個寶物需要祭奠億萬生靈，代價極其大。
但說句實話。
待到巫妖大戰開啓，二族同歸於盡，死的就不止億萬了，而是數量翻倍。
死貧道不死道友。
反正妖族作惡多端，就用億萬妖族作爲祭奠來開啓大陣。
也好過讓后土犧牲！
想到這。
蕭易就想拿出身份玉牌中的【大輪迴轉化陣基】給本體傳送過去。
這獎品從抽到後就一直放在身份玉牌中積灰。
本體已然成了人族軒轅，自然沒有帶上截教親傳弟子的身份玉牌。
所以本體那邊要用的話，還得從這傳送過去。
若是以前，這本體與分身之前的物品傳遞還十分麻煩。
但現在不同了。
空間法則大成，二者又有無法割捨的聯繫作爲座標。
那想要打開傳送通道來傳送寶物，簡直易如反掌。
只是當他想要拿出【大輪迴轉化陣基】時，卻不由得愣住。
倒不是怕通天看到。
而是因爲此時是在混沌空間中，空間秩序極爲紊亂，連通天都得緩慢行走，他還怎麼傳送寶物？
“看來得等到離開混沌後，才能將這陣基傳送過去了。”
“好在也不急，一時半會也沒有那麼多妖族可以祭奠。”
蕭易心中思索着，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
今日都從通天這裡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
有了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的公式。
以後他在做很多事情之前，也都有個底線在，不至於到時候影響了大勢，被天道規則清算。
畢竟。
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還有一點最爲重要。
既然大勢無法逆轉，那且不論巫妖大劫，未來的封神大劫呢？
截教的結局，是否就是大勢？
還是說，只要把封神榜填滿，就算是大勢。
至於封神榜上的是不是截教弟子，都無所謂？
這一點，蕭易倒也只是閃過一絲念頭，就不去多想了。
畢竟。
此時距離封神大劫，還有段時間呢...
還是先好好面對巫妖大劫吧。
“看你面露喜色，眉間愁色消散，定是心中沒有疑惑了？”
就在此時，通天望着眼前的愛徒，輕聲言語。
他話語滿是欣慰，完全沒有一絲聖人的威嚴，反而更像是一位老父親在與自己兒子言語一般。
蕭易幡然醒悟，意識從思索中拉回現實。
他看着通天的模樣。
心中不由得一暖。
前世早年失去雙親的他，幾乎沒有體會到什麼父愛母愛。
沒想到今世卻是在通天身上得到了一些熟悉又陌生的溫暖...
“多謝師尊一番解惑，弟子心中已然清明。”
蕭易朝着通天行了個完整的大禮，所有動作簡直完美到極致。
而通天也滿臉姨母笑收下此禮。
只是蕭易在起身後，還是再次開口道：“不過弟子心中，還有一個問題。”
“哦？還有？你且說來！”通天大手一揮，頗爲豪邁，一副來之不拒的模樣。
蕭易道：“弟子想問的是，師尊爲何知道如此辛秘之事？”
是啊。
爲什麼啊。
逆改天機軌跡這種無比叛逆的事。
正常人怎麼會知道？
除非....
“咳咳，這事啊。”
只見通天聞言後神色有些不自然，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蕭易。
而是思索了一會後。
實在頂不住蕭易那灼熱的目光，通天才訕訕道：“因爲當年，爲師以爲自己就是異數，也有過心思要改變洪荒！”
“所以在拜入你師公門下後，便向他請教此事，這纔有了這些答案。”
聽到此話。
蕭易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果然與我預料一樣的笑容：“原來師尊與我乃是同道中人啊！”
通天聞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自己弟子面前承認自己年少輕狂的事，好丟攆啊！！！
他不由得故作嚴肅，臉色一板：“沒有問題了吧？沒有問題繼續趕路！”
說完。
通天也不等蕭易開口了，直接腳下一踏，聖人之力驟然收回。
霎時間。
四周穩定至極的空間轟然崩塌，那些被排斥在方圓萬里外的混沌之力再次擠壓而來。
蕭易身軀一震。
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那種五感不明的窒息感再次籠罩於全身。
“這小老頭！故意的！”
“公報私仇！”
他不由得咬牙切齒自語。
腳下卻是不敢再停歇，身法再次施展起來，朝着前方微弱的聖光追趕而去...
追趕間。
蕭易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一首歌：“我可以跟在你身後，像影子追着光夢遊...”
這一刻。
他便是追光者...
......
與此同時。
遠在洪荒大地中央區域·盤古祖殿空間中的本體軒轅。
也得到了這道分身共享出去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