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濤連忙朝着魏爽部一大隊那邊大喊:“前鋒隊飛盾,斬馬腳!製造障礙!”
因魏爽的前鋒隊那邊也馬上要接敵近戰了。
這盾,當然是說盆盔了。
這是沒有辦法之下的辦法,只有在近端滅敵,藉助倒伏的馬匹護身,纔可能阻礙敵人的馬速,進而和敵人遊鬥。
另外,飛盆盔時,角度可以稍微向下壓一些,這樣,盆盔便不會飛太遠,之後,不管是命中了近處敵人反彈落地,還是飛到力盡掉地上,便都不會太遠,就還機會可以撿起來用於戰鬥。
而鬼幣一班隊的騎兵是否會挨盾砍,鬼幣二大隊的隊長可不關心。
此刻,他那眼神中只透着不可思議,不能相信這些步兵竟然能殺了他這麼多屬下。
“但也到此爲止了!”這名敵騎隊長大喊了一聲,還伸出了舌頭舔着嘴脣,眼中冒出了滔天的殺意,就如同一隻聞見了血腥的狼。
只要從遮馬板的縫隙衝到馬車後,那些弓弩手便會慌得無以復加,成爲這一小隊騎兵的菜。
攻到其中了,只要揮幾十次矛吧?
這是他以往的經驗。
特別是這個入口,還是個拿着把短弩的女人,豈能擋住這百戰騎兵?
卻是蕭美孃的射箭的本事還不錯的,便是在最正面的豁**擊,因爲這豁口處取用馬車上的箭支更方便。
並且,她的戰鬥位置,是玉簫大隊中第一小隊裡的弓弩位,因而她未棄弩持盾,只正在拉弩架矢。
而她小隊裡肉盾神姬,卻因擅長控馬,之前去牽馬設置車陣後,回來參與射擊時,沒太注意身位,因而,離開蕭美娘就稍有點遠。
可想而知,蕭美娘恐怕只能用腦袋上的盆盔去抗騎兵的砍擊了。
那無疑是極爲危險的,就算正巧能扛住,敵人的矛刃掛落時,只要閃避不夠及時,便會傷到肩膀。
更在矛刃鋒利之下,絕對會重傷,流血而死。
蕭美娘見了,自然大驚,因已經架好了弩矢,就要射箭,卻見對方,圓盾護着側翼,身軀縮起,能攻擊到的地方極少,急切之下,怕是艮本射不中。
無奈之下,她只能射向了敵騎的馬身。
結果這一箭射去,雖射中了敵人身下的奔馬,卻未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那奔馬一絲都未曾停下。立即就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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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美娘便是全身緊繃,打算閃避,卻無疑兇多吉少了。
儘管二輛馬車之間,綁有絆索,但敵騎只要注意到了,就能輕鬆躍過絆索。
“死!”
有二個人同時呵出了這一聲。
一是敵騎隊長,戰馬撞開遮板,戰馬一個跳躍,輕鬆躍過了絆馬索,揮矛朝着蕭美娘殺去。
一是張靜濤,他便在這敵騎隊長揮矛時,忽而挺立,迅疾一箭射去。
騎兵隊長看到了有人要射殺他,在電光火石間想要躲避,便用力讓身子側向一方,結果還是咽喉中箭,於是,便如被張靜濤一箭彈飛,人都飛跌下了馬背。
那長矛也掃過了蕭美孃的頭頂。
甚至帶走了蕭美娘幾縷漂浮起來的髮絲。
蕭美娘玉面上都是香汗,趕緊閃遠了一些,神姬便拿着大盾趕到了,和同時趕來的傻朱二人,來硬抗剩餘的騎兵。
傻朱雖配置了竹盾,卻直接推了遮板,當盾用。
可惜,他雖天生神力,又哪裡是戰馬的對手,人被遮板反撞,摔跌了出去。
“用盾,卸!”張靜濤大呼,這傢伙把他平時教的都忘了。
神姬就不會認爲自己拿着盾就無敵了,輕巧一躲,一引盾,敵騎的長矛便在她盾面劃過,她卻反身一矛揮在了敵騎的馬腿上。
這一揮,震得她長矛都拖手了,卻也讓馬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那馬失蹄之下,便前衝向了地面,那騎兵跌落了下來,這馬也阻礙了身後剩餘的三名騎兵。
那三名騎兵卻因馬躍不起來,又止不住,紛紛都絆在馬索了,人仰馬翻。
至於這車陣只綁絆索,不綁攔腰索,是因爲在短時間內,來不及綁太多繩索,那麼相比之下,攔腰索容易被砍斷,還會阻礙自己人行動,就會首選絆馬索。
畢竟車陣並非堡壘,僅僅是靠車體爲障礙物來的禦敵,爲此,爲了讓車陣中的士兵進出靈活,更好利用大陣抵擋敵騎,便會先用絆馬索,這絆馬索卻是敵騎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去除的。
“玉一中、玉二中,射!”張靜濤見這時各小隊的弩手都上好了弦,連忙大叫。
這玉一中,玉二中,當然是玉簫大隊的一中隊和二中隊的含義。
卻是在小小的營地裡,是不能亂射的,否則,幾乎是必然射到自己人的,就必須指揮。
爲此,騎兵闖入營地後,往往能很四無忌憚開殺。
少頃,在他的指揮下,這剩餘的四騎連攻擊的機會都未有,先是中了弩箭,後這些敵兵看到的,便是大竹盾,繼而是竹盾後刺出的長矛,最後等竹盾都撤開時,面對的便是揮來鋒銳直刀。
鬼幣騎士團第二大隊,全滅。
“張正!張正!張正!”玉簫大隊的成員便是歡呼,即便有馬車保護,可從沒聽說能全殲同等數量騎兵的,更別說,還一人未死。
“喊娘啊!解開馬索,上馬車,撤退!”那邊魏爽卻驅馬跑過來了。
再看敵騎,因敢死營前鋒隊也不是吃素的,雖攻擊敵騎的箭雨沒什麼準頭,但在敵騎到了近處後,不但投矛當作標槍,終於刺傷了幾匹領頭的馬,又在張靜濤的提醒之下,連盆盔和工兵鏟都砸了出去。
結果那五十隻盆盔的效果極好,再次幹掉了十幾匹馬。
那些馬便阻礙了後面的騎兵,爲此,那一百敵騎到了陣前,不但少了二十來騎,還失去了衝擊力。
而敵騎將沒立即拉開距離,再次衝擊,大約是怕這邊弓箭充足,拉遠了挨箭,便只是小步縱馬,和這些敢死營的人對砍。
這一因託大而導致的失誤,使得這些敵騎終於發現,敢死營的人的確不是吃素的,幸好,這敢死營被指揮得一團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