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呵呵……”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覆之後，顯然這隻美人魚的心情變得不錯。可即便是這樣，她那長長的尾翼也沒有放過我，在我的身上劃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從我身上飄散出去的血跡，馬上就被衝過來的錦鯉們，全部都吸收掉了。
我懷疑它們根本就是華幻用人肉、人血給餵養起來的。
在水裡，我根本就感覺不到，傷口到底有多麼的疼痛，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可是水的幻覺會讓我覺得，我真的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我禁不住地蹬了蹬腿掙扎了一下，美人魚歪着腦袋看着我，發出了一聲輕笑。
她得意地再一次圍繞到了我的身邊，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說道：“那麼……你把腿給我好不好？腿……”
我愣了。
豈止是愣，在那當下，我的腦袋幾乎拒接了思考。
這隻美人魚剛剛對我說了什麼？
她想要我的腿？
沒錯，按照各種童話故事和人的正常思想來說，好像所有的美人魚，對於腿都有着很高的執着性。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天生就長着人的面容，甚至整個上半身和正常的人都是一樣的。
偏偏那一條大大的魚鰭尾巴，讓他們只能生活在海里。而他們那過於優秀的外表，讓他們爲了免於被迫害，只能生活在深海里。
不管是人類還是靈力者，對於美人魚都是非常有需求的。
人類即便沒有靈力，破壞力也是很強大的，他們想要看到奇怪的東西，他們有獨佔欲。
而靈力者，對於他們來說，美人魚是最高階的鬼獸。根本不用等別的鬼獸發展起來，美人魚就是最好的。
所以美人魚才必須要保護好自己，他們能夠活着也是相當不容易的。
在幾百年的發展中，人類和靈力者都學會了進化，他們用任何的蛛絲馬跡都能夠看得出來，這裡到底有沒有美人魚的蹤跡。
和龍一樣，龍屬於靈獸，卻又不是靈獸。美人魚屬於鬼獸，卻又不是鬼獸。
結果就是，很多靈力者認爲，殺了龍和美人魚，是不會掉多少修爲的。
龍很厲害，一羣靈力者都可能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損害。而美人魚，幼小的美人魚，三五成羣的靈力者就可以搞定了。
他們生活得非常不容易，和龍一樣，幾乎快要絕種了。
然後美人魚當然會選擇報復。和鬼獸一樣，在進階之後，美人魚都會變成人類，他們就可以上岸，混跡在普通的人類或者是靈力者中間，不被發現。
所以即便是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險，幼小的美人魚都會選擇獵殺靈力者。
其實很多的普通人，身上都蘊含着巨大的靈力，只不過沒有開啓過罷了。但是沒有開啓過的靈力，吃掉那樣的人，起到的作用當然遠遠不夠的。
一邊保護着自己，一邊得學會進食，看起來美人魚比龍，生活得還要艱難。因爲龍不需要進食靈力者，他們只要躲好，或者控制好自己的力量，不要毀滅地球就好了。
這麼想起來，我都快要同情他們了呢。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根本沒人來同情我。
我沒辦法說話，連眨眼睛都變得有些艱難了起來，我再眨巴幾下眼睛，腦袋都要充血了。只能怔怔地看着這隻美人魚，感覺我此刻的眼球一定是佈滿了紅色血絲的。
美人魚面帶着微笑，在我的身邊晃悠了一圈又一圈，顯然對她的這個提議很是滿意，並且她的眼神明顯的在打量我的腿。
我又不自覺地蹬了蹬腿。
美人魚是有先天有利條件的。比如比平常的鬼獸更容易進階成爲人的模樣，只要他們肯。
眼前這隻美人魚，顯然是一隻成魚——除非美人魚的定位，是變成老太太纔是成魚，不然這隻成魚能夠變幻成人類的可能性非常大。
她如同之前沒有對人類和靈力者動過手的話，我相信她對待我的態度不應該是這樣的。
既然是一隻在各方面生存都有着豐富經驗的美人魚的話，她爲什麼偏偏那麼想要我的腿呢？
她應該是能夠變幻成人形了纔對。
我現在覺得快要窒息了，可在窒息的同時，大腦又得不間斷的轉動着。
這隻美人魚一直呆在這潭水底部，本來我以爲她會變幻成人形去找華幻，可後來看到她和華幻的態度，讓我感覺他們兩個的關係似乎是有些微妙的。
如果這隻美人魚不能夠變幻成人形呢？要我的靈力，比要我的腿，更好吧？
那麼她爲什麼偏偏要腿呢？難道是某種特殊的癖好？
本來我的腦子就快要進水了，在想來想去這些問題的時候，乾脆都要變成漿糊了。
“怎麼樣……怎麼樣……”美人魚在我身邊轉悠了幾圈之後，再一次趴到了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如果你答應了的話，你就不會再感到痛苦了……你是黑暗……我也是黑暗……我們必須要完成更大的目標……黑暗……無盡的黑暗……”
美人魚越說越覺得興奮，好像真的遇到了什麼特別開心的事情一樣。
可問題就是，我一點都不開心。那種在深水裡的幽閉，讓我覺得簡直糟糕透頂了。可那隻美人魚，就差在我面前翩翩起舞了。
好吧，我承認，以她的容貌和身材，倘若真的跳起舞來，一定非常的好看。
我不知道，如果不答應她的話，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那些錦鯉會衝過來把我吃掉？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繼續望着她。
顯然美人魚也猜到了，我有可能會不願意這樣的結局，她輕輕一笑，繼續在我耳邊說道：“這件事情……是你不能夠選擇的……你從來到這裡……就不能夠選擇……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所以說，在她想要我腿的這件事情上，根本就是她的一廂情願和我的無可奈何，我即便說“我不願意”，我的腿基本也保不住了。
“你會感覺特別的幸福……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你……沒有活下去的必要……黑暗……是用來延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