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透明。
奇怪的味道。
我怎麼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呢？
“你……”葉雲飛顯然也反應了過來，他驚詫地瞪大了眼睛，往後微微退了一步，又把眼睛眯縫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黑衣人的口吻很平靜，沒有反問，沒有疑問，甚至是一句肯定句。
我沉默了幾秒鐘，再次說道：“我是誰不重要。”
“你爲什麼能夠弄到彼岸花？彼岸花只有一個人有。”葉雲飛的聲音，我怎麼聽着稍稍有些顫抖了呢？
黑衣人微微歪了歪腦袋，盯着他自己手中的那顆紅色的護心丸，淡定的說道：“看來你是想說說關於第二次護心丸出現的故事了。”
“……”葉雲飛再次沉默了。
不知道爲什麼，護心丸出現過兩次這事兒，也是他說出來的，而現在不願意開口說這個故事的，也是他。
到底這護心丸第二次的出現，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有着什麼樣的禁忌？
“我不知道。”過了那麼一會兒，葉雲飛還是選擇了這個答案。
黑衣人二話不說，把手中的護心丸攥了起來，不過他還沒有放回口袋裡去，而是轉頭看着我說道：“你冒死來考驗我，在這點上你的確贏了，非常的聰明。不過我能夠給你的就這麼多，你現在還死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皮膚一點一點的潰爛，每天生活在疼痛之中。”
“只有這顆護心丸能夠讓你獲得重生，但是你的朋友……沒有把握住這次機會。”
疼痛是間接性的，我在地上抽搐了一陣子之後，感覺好了一些。
葉雲飛心疼地看着我，卻還是不願意開口。
他不是傻子，並且是個人精。既然這樣他都不願意開口，說明在這件事情上，要麼是他真不知道，要麼是真的有什麼不可言喻的痛苦。
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可他不願意說。
我從不強求別人去做什麼，況且黑衣人是拿着這顆護心丸來跟我們談條件的。
反正他已經給我吃了兩粒藥丸，只要我還死不了就行，至於皮肉麼……慢慢長好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這般的傷害，我的皮肉還能不能夠長好。
“你……”
顯然葉雲飛還是有什麼問題要問的，而這一點早就被黑衣人給看穿了。
他搶先回應道：“我不是那個人，如同你們知道的那個結果一樣。”
在黑衣人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葉雲飛的表情，並不是那種相信的，或者是確認的神情，而是猛然茅塞頓開一樣。
葉雲飛陰了臉，緩緩地從背後拿出了他的那柄劍，側身伸展開劍，擺出了一個優雅的擊劍姿勢，他堅決地說道：“既然你說只有這護心丸可以救她，你又不願意給，那我搶過來就是了。”
“搶？就憑你？”黑衣人的口吻是相當不屑的。
因爲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商冉再次出現了，她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渾身潰爛的我根本幫不上忙，只能躺在地上，等待着下次疼痛間接性的發作。
我轉頭的時候，發覺到了葉雲飛腳邊的透明流質，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我慌忙的大叫道：“當心！商冉在你腳邊！”
葉雲飛反應極快，馬上跳了兩下，來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下，在最低的樹杈上打了個轉，借力再次越到了黑衣人的身邊，對他出劍。
黑衣人本來是站在那裡的，面對着他的劍，黑衣人一點都不顯得慌張。
黑衣人用一種肉眼根本追捕不上的速度，在原地消失之後，又在隔壁出現了，我的眼睛甚至還殘留着他停留在那裡的剪影，所以看起來現在眼前有兩個黑衣人。
只是沒幾秒鐘，其實一個殘影就不見了，黑衣人輕巧的就躲過了葉雲飛的攻擊。
當葉雲飛要再次攻擊的時候，商冉一個躍起，衝着他的背後飛奔而去。
“小心背後！”我此刻除了能夠提醒他，估計也是什麼都辦不到了。
葉雲飛已經飛奔到了黑衣人的附近，此刻回身已經有些無力了，他伸手抓住了手中的擊劍，手掌直接拉住了刀刃。
這是要自殘不成？
葉雲飛優雅地張開了雙臂，他拿着擊劍的那隻手刺向了黑衣人，而另外一隻手從擊劍的刀柄上，掏出了一把同樣材質的小刀。
小刀在他的手中一抖，彈開了三層，同樣變成了一柄劍的樣子。
不過這柄劍很好看，劍身比他手中的擊劍要寬一些，還雕刻着似乎是蓮花的圖案。
那劍在揮動的時候，在陽光下反射出了好看的顏色，彷彿黑衣人說過的，只要是美麗的東西，都有毒。
葉雲飛本就是追求美貌的男子，用這樣偏女性的劍，竟然也很好看。
商冉本就受了傷，不能夠躲開他的直面攻擊，被劍稍稍刺到了一些。
倒是黑衣人依舊輕巧地躲開了葉雲飛的突襲，看着那柄劍冷冷說道：“清蓮劍，一把清劍，一把蓮劍，是三國時期的奇門暗器，早就失傳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夠看到。”
比如祁文的骨鞭，我一直認爲是他從自己的骨頭裡，硬生生撕裂出來的。
比如商冉的水銀針，是她揮發自己得到來的。
比如原體蟲子舌頭上的骨刺，是它自己長出來的。
葉雲飛也算是個奇人大叔了，我一直認爲他也會拿出什麼特別匪夷所思的武器來，沒想到竟然是古物，是那種……真實存在的東西。
我竟然會羨慕現實存在的東西，也是夠了。
葉雲飛冷冷一笑，繼續揮動着手中的劍，一點不給黑衣人喘息的機會，淡定的說道：“一把清劍？一把蓮劍？看來你還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呢！”
說完他猛然收回另外一隻手，微微抖動了一下手腕，把劍折了三折收回了劍柄中，馬上對着黑衣人轉動了劍柄，那劍柄竟然張開了。
如果用人來形容的話，那劍柄是在脖子的位置，這麼突然撐開了之後，如同小而強悍的雙冠龍，或者褶傘蜥。
總之單看着，就讓人覺得很厲害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