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會鬧成這副模樣,你就不要那麼囂張啊。你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憐兒比你小都知道要忍讓你包容你,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上那書呆子了吧?真不知道那書呆子有什麼好,你竟然爲了他與憐兒翻臉!被主子知道,還指不定會把你罵成什麼樣呢。”小釧喋喋不休的嘮叨了一串,把小陶說得擡不起頭了才答應道,“好吧,這一次我先替你去說了,再有下次,你就是以死相逼我也不會幫你了。”
“謝謝小釧,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陶一聽,終於稍稍的開心了一些,對小釧感恩戴德了幾句。
心情一好,便對方纔盛怒之下做過的事情後悔不已,小陶看着地上東一塊西一張的畫,心疼的把它們拾起,小心的拍打着沾上的塵土,索性一邊帖一邊等着小釧把藍憐兒帶回來。
“怎麼樣了?”小陶的心思並不都在貼畫上,門一開,便焦急的擡起頭問了一句。卻迎上了小釧着急的眼神,藍憐兒也並沒有跟她一起回來。
“憐兒她還生氣對不對……”
小釧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快和我出去找找,憐兒不見了!”
小陶手一顫,把畫也貼歪了,藍憐兒不見了?怎麼會這樣!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不是到別處去了?”
“不會的,憐兒不是這麼沒交代的人。而且我方纔經過院子,還看到了有些打鬥的痕跡,還在地上撿到了這個耳環。”小釧從來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發現這個事情後,她把整個書院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看到藍憐兒的蹤跡。
小陶接過耳環看了一眼,是藍憐兒的沒錯!打從上路以來藍憐兒沒佩戴過什麼首飾,唯一戴的東西就是這耳環。
“要不要報官府?”
“且慢,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她就是被抓了,就算報官也沒多大用處。我們先在鎮上找找,小陶,你去找魏書業問問方纔有沒有誰看到什麼,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小釧經過了一番搜尋,也稍稍冷靜了些,沉着的告訴着小陶應對的策略。
小陶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等的就是有個人可以給自己出主意,聽了小釧這麼一說,才稍稍的冷靜了些許。但是心還是不住的狂跳着,藍憐兒是被她逼走的,如果不是她,藍憐兒也不會被人擄走。這該怎麼和夏玉曉交代!一個奴才活生生的氣走了主子,傳出去,像話嗎!
小陶不敢馬虎,跌跌撞撞的去找了魏書業,魏書業正在上課,看到小陶進來還以爲她又要胡鬧,急忙給她使了個眼神讓她出去,哪知小陶怎麼也不肯依,急切的問道:“呆子,你們方纔在上課,可否聽到院子裡有什麼動靜?”
看他們一屋子人齊齊整整的坐在屋子裡,看樣子也不會知道什麼情況,而魏書業的回答讓她徹底的失望起來:“沒有。”
小陶緊緊的咬着下脣,直到脣上完全沒了一點點血色,無援的樣子讓魏書業意識到發生了大事,急忙把她扶住,
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憐兒,她,她……”小陶看了一眼學生們,忽然意識到不能當着他們的面說下去,只好痛苦的閉上了嘴,說,“我們出去再說。”
“葫蘆,你怎麼了?”小陶與魏書業正要往外走,忽然聽到一個學生的聲音,不覺回頭一看,卻見那個叫葫蘆的學生臉上蒼白的趴在桌上。
魏書業見狀,急忙拋下小陶走到葫蘆旁邊,問道:“葫蘆,你怎麼了?”
葫蘆擡頭看了一眼魏書業,又看了一眼小陶,坐在他身旁的一個孩子說:“方纔他去了茅廁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去了茅廁?魏書業纔想起上課的時候,葫蘆曾經跑出去過一次,去茅廁要經過院子,是不是葫蘆看到了什麼事情?他看到了藍憐兒與人在院子裡打鬥?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魏書業立刻問道,這一次他倒是反應得及時,也讓小陶的不悅一躍上心頭。
但是這樣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小陶也關心藍憐兒的生死,便跟着過去聽了起來。
葫蘆方纔去茅房的時候的確看到了藍憐兒與人在院子裡打鬥,可是來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藍憐兒沒有打過它。就連平日裡總跟着藍憐兒的狼也出來幫忙了也無濟於事,葫蘆想跑回去叫人來幫忙,卻被來人發現了他。等葫蘆反應過來,藍憐兒已經被他帶走了。剛看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一路往回走葫蘆就越是心驚膽戰,連褲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溼了。
葫蘆嚇尿褲子的事情說了出來,已經害羞得不得了,還好周圍的人並沒有嘲笑他,也讓他心裡稍稍好受了點兒。
“恐怕憐兒此次是凶多吉少了……”小陶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又強打着精神自我安慰道,“不過烈風跟她在一塊兒應該會好些。”
可是真的會好些嗎?只求她福大命大。小陶等不及魏書業的安慰,雙手合十並在胸前,做了個祈求的手勢。
藍憐兒也真算是福大命大,這一次與其說是被人抓來,倒不如說是她故意輸給對方讓他把她帶過來。
這幾日她過得十分謹慎,哪怕是與小釧出門的時候也會注意着自己的周圍。青荷死了,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神秘的主人或許就要現身了。
果然不出藍憐兒所料,在集市上在書院旁,都讓她發現了同一個人的蹤跡。但讓藍憐兒驚訝的是,他一直都沒有動手,直到今天。
或者是她潛伏在藍憐兒周圍只是爲了等待一個有利的時機,但是藍憐兒相信自己這幾日以來做的這場戲,已經足夠讓他放心了。
說他神秘,不過是因爲他戴了個面具,銀質的面具勾勒出一副好看的輪廓,可是無論如何也讓人抵消不了抗拒。可是說他不神秘,他的行事風格與秋月庭完全不同。秋月庭爲了不讓人知曉自己的身份,就連自己的老巢也保護得極好。但是這個人的卻不一樣,他派去的人連藍憐兒的眼睛也沒有蒙起來,堂
而皇之的就把她帶到了這裡。
這裡是一個叫紅玉樓的妓院,憑着對風花雪月的瞭解,藍憐兒已經嗅出了這裡與風花雪月一樣的性質。可是這裡又和風花雪月不一樣,炎烈把風花雪月的姑娘保護得很好,她們都賣藝不賣身,可是這裡……藍憐兒方纔進來的時候經過幾個房間,從裡面傳出的靡靡之音她並不認爲這是裝出來的。
本以爲讓烈風跟過來可以讓它認一下路,哪知道讓它白走了一趟。藍憐兒輕喝一句,烈風立刻乖乖的退回到了她身後。
“它叫什麼名字?”戴面具的男人終於開了腔,聲音清冷,讓人一聽便有些畏懼。
“烈風。”
藍憐兒回答了一句,卻不想烈風以爲是命它發起攻擊,立刻齜牙咧嘴的朝面具男撲了過去。
“烈風,不要!”藍憐兒一邊說着,一邊飛速的衝到了烈風面前,卻被巨大的衝擊衝飛到了一旁。
若是她再晚一點,烈風恐怕就要慘遭不測了!藍憐兒身上着了件軟蝟甲,才勉強撐得住那一掌。
“這小畜生反應真是挺快的。”似乎打中藍憐兒是意料之中的事,面具男並不意外,波瀾不驚的說了一句,一語雙關。
面具男出言不遜,可是藍憐兒卻絲毫不做反應,在沒有確定面具男的身份時,她不會輕舉妄動。
藍憐兒一不小心,面具男又開始了襲擊這一次的對象不再是烈風,而是衝着她來的。
“竟然不還手?”面具男沒有因爲藍憐兒是女人而手下留情,他出的招,幾乎招招致命,藍憐兒就算出手也未必能對抗得了他幾成,還不如靜觀其變。
似乎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動手不過癮,面具男把藍憐兒打趴在地上之後終於收了手,說:“看來你的武功全都忘了!”
“墨丹失手墜崖後,受了重傷。不僅丟了令牌,武功也被廢了七成。”藍憐兒試探了一下自報家門,還好老天還是眷顧她的,這麼一猜,居然就猜出來了。
面具男的確是青荷的主人,也是墨丹的主人。或許他還對藍憐兒有所懷疑,但是她的長相和神韻是改變不了的。藍憐兒的模仿能力也算是不錯,雖只是從畫中見過墨丹,卻已經把她的神韻模仿得九成像了。
“你還記得自己叫墨丹。”面具男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墨丹自然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哦?你倒說說,你的使命是什麼?”面具男不知是懷疑還是有意考驗藍憐兒。
藍憐兒直視着面具男,面不改色道:“尼薩國光輝百世,永遠效忠真佛尼薩。”
面具男聽罷,沒有再說話,沉思了一會兒,令人去扶起了藍憐兒。
藍憐兒緊張得手心裡都是汗,看面具男的反應,她該是成功過關了。不管墨丹什麼使命,青荷什麼使命,那些未知的替面具男效忠的人是什麼使命,都無外乎奔着一個目的,光復尼薩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