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阿母談話,爹爹歡心

待北夫人坐穩了,紀無殤倒上茶,笑道,“阿母喝茶。”

“哎。”北夫人點頭,輕輕咀了一口,然後問,“我聽下人說,你遇見那南二少了?”北夫人問得小心翼翼,生怕紀無殤聽到這個名字會抗拒,但,這會兒卻是看着自家的女兒面容鎮定地很,心裡不免多了疑問,唉,自己還想着要什麼去晉南侯府問問呢!

“阿母,我和南二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也不知道他爲何好端端地就來道歉呢!外人也知道的,是我不小心貪玩忘了天氣,唉,阿母,我答應你,我會好好地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呢!”紀無殤看着她擔憂的表情,便轉了彎,說道這份上來。

“你也不小了,也好,你爹爹會爲你做另外的婚事打算,讓他給你配個好婆家!”

“阿母,我想留在你身邊些,我那些事啊,不急不急。”紀無殤心裡想着,怎麼都要在這府上留幾年啊,不然,誰來照顧爹孃弟弟的?

北夫人點點頭,“那,那好吧!哦,對了,那在鎮北王府的事情呢?有婆子說你差點就暈在臺上?怎麼回事?”

還真是不讓阿母安心一點,唉,自己就是不想讓阿母擔心纔沒說給她聽,怎的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去?紀無殤心裡有點煩悶,但,還是笑道,“是日中前後有點熱,我偶感不適,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嗎?阿母莫擔心呢!”

說罷,又綻放了笑臉,“阿母,跟我說說呢!你在庵裡可見到了老祖母?老祖母說什麼呢?我好想她哦!”紀無殤轉移北夫人的注意力,撒起女兒嬌來。

北夫人果然眉開眼笑,笑呵呵地道,“老祖母啊,可是歡喜的呢,聽到你高燒醒來,別提有多高興!你爹爹說了,老祖母的壽宴要搞得像樣些,你好生準備些禮品,老祖母可是喜歡着呢!”

“嗯。”紀無殤點點頭,好久沒有見見老祖母了,唉!紀無殤想起前世來,模糊記得在老祖母的壽宴上,自己竟然是傻傻的誤聽了白姨娘的話,將送給老祖母的壽桃送給下人分吃了!這讓老祖母可是生氣啊,懲罰了那些下人,還從此對自己不冷不熱不聞不問的,這讓阿母多傷心,求了許久都沒有效果,以至於後來阿母心悸病發作的時候也沒有問一聲,一直都將自己關在庵內不和任何人來往。

北夫人看着紀無殤微微有些失神,不免地輕輕碰了碰她的手,“無殤,你怎的?”

“阿母,我沒事,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來。”紀無殤點點頭笑着,這一輩子,自己不會這樣做了!白姨娘想搞些岔子出來,自己一定會反之其道,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沒事就好,你準備一下。你爹爹明日就要去邊疆守着,要到三月十五你老祖母壽辰才能回來。明日到城門送送你爹爹。”北夫人說着紀定北就要離開,那眼眶中不禁地有了些淚水。

紀無殤貼心地幫着順了順她的氣,“我會去和爹爹道別的。”三月十五,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呢!自己也好趁着這些時間裡做些禮物出來,不求怎的花枝招展,別出新意就好。可憐的爹爹,還要去邊疆。

“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好生休息一下,也怪累了。”北夫人轉身,抹了一把淚,儘量不讓紀無殤看到。紀無殤心底嘆了氣,腦子裡卻恰好想到了些什麼。

“爹爹在哪裡?可入寢了?”

“他還在書房裡面呢!聖上派人來讓他研究些什麼東西,我也不是很懂。”北夫人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褶皺的衣裳。

“我可以去找爹爹嗎?”紀無殤問道,期待的明眸看着北夫人。

“當然可以,傻孩子。”北夫人轉身,輕輕攬過紀無殤,抱了抱她,“去吧!我知道你爹爹挺疼你的。”

“謝阿母。”

紀無殤雙手拉着北夫人的手腕,一邊說着話,一邊卻是細心地觀察着北夫人的脈象和她的言語動作、膚色。

送走了北夫人,紀無殤便立即在匣子的暗格中拿出幾本的醫書,翻了翻,終於見到一些描寫的字眼:其味清香若無,突感濃郁,再聞,不可見……

看明白了,紀無殤心中有了數,立即又將書放回去,沒帶上珠兒丫鬟的,趕着就出了馨園。

紀無殤特意到膳房請教膳房的黃大媽做了幾樣精緻的小點心,然後轉過幾個院子,終於看見不遠處的落書齋,就是紀定北的書房。那幾個“落書齋”的大字,是小時候自己一筆一筆地寫的,自己那時候還不懂呢,嚷着吵着也要紀定北掛上這字去。

沒想到,紀定北不嫌自己小時候寫的字又醜又難看,還做成了牌匾,讓人掛上去。也不理府上的衆人怎麼看,就是不讓人拿下來,甚至一些同朝爲官的大臣們,來了這書房裡議事,紀定北非但沒有感覺丟臉,反而是大大方方介紹這是紀無殤小時候的“傑作”……

紀無殤想着,眼中就有淚,這樣的爹爹,往哪裡去找?自己的心願也不多,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呢!低頭,恰好那淚滴落入到那還冒着熱氣的蓮子羹裡,紀無殤頓時就嚇了一下,趕緊地都不敢哭,睜着眨了幾下眼睛,把眼淚都往眼裡吞了去。

紀定北坐在案前伏筆的影子透過那門,映入紀無殤的眼中。紀無殤不想等,走上前去。

長隨嶽十四在房門那站着守着,睜眼睛以爲是什麼人,才見的是大小姐。

“大小姐。”嶽十四說着,目光落入到紀無殤的手上,頓時明白過來,心底又閃過一絲的感動,“大小姐裡面請!”

紀定北沒有下命令不讓人靠近,這嶽十四也就立即地請了,何況那是大小姐。

紀定北聽着門口嶽十四說話,便擡起頭來,卻瞧見紀無殤娉婷前來,她手中捧着一碗蓮子羹、一小碟的甜果切片、一小碟糯糊茴香豆、一小壺的上等女兒紅。她步履輕輕,宛若仙子前來,讓紀定北頓時就歡喜地忘了所有的煩惱。

“女兒看爹爹還爲這案牘勞形,所以便弄了些小菜來,讓爹爹下酒,也好小憩一會,待吃足了,便接着做定是精神百倍。”紀無殤微笑着道了句,端着那些東西緩緩欠了欠身行禮。

“真是爹爹的好女兒,趕緊來,和爹爹一起坐。”紀定北一臉的慈祥,端過紀無殤手中的食盤放到一邊的案上,“還是你貼心啊!”

“是女兒應該做的。”紀無殤笑道,“爹爹爲我們付出這麼多,女兒應該多盡些孝道。這些小菜,雖然不及廚子的好吃,可是,是女兒親手做的呢!”說着,紀無殤臉上微微笑着,小手就在紀定北的肩上輕輕錘起來,讓紀定北放鬆放鬆精神。

“哎,無殤啊!”紀定北喝着她剛做的蓮子羹,心裡熱乎乎的,滿心感動,嘴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那老淚卻已經打溼了他的眼睛。

吃完了那些點心,紀無殤又和紀定北聊了一會,看着時辰也差不多,紀無殤才起身道了晚安回院子去。

卻還沒出這落書齋,一個僕從急匆匆地就往紀定北的書房裡趕,紀無殤疑問轉身,聽見那僕從跪着就道,“老爺,大事不好了!二小姐中毒昏迷不醒!”

紀無殤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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