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宮裡處罰了幾個宮人,只不過這種事兒,在宮裡稀疏平常,很快就了無痕了。
“劉公公,您怎麼親自來御膳房了?有什麼想吃,的,找個人告訴我們,我們就給您做了,哪裡要您親自過來啊。”御膳房的頭頭張富貴忙放下手裡的差事,跑到劉永全這邊。
劉永全可是皇上的人,那在他們這些內侍中間就是老大,由不得他們不討好。
只是皇上那邊有小廚房,怎麼這位還跑到這個御膳房了呢?
哦,知道了,是劉公公自己想吃什麼了,張富貴自動腦補,於是就獻媚的說道:“劉公公,想吃什麼只管說,御膳房還沒有咱們做不出來的東西!”
劉永全道:“你小子,瞎說什麼呢,咱家問你,最近你們是不是又作弄人了?知道你們這羣兔崽子是捧高踩低的貨,但是做人不可只看眼前,小心陰溝裡翻船!”
張富貴聽着這話不尋常,忙拉着劉公公去了自己的房間,“劉公公,您老能過來,肯定是要提點咱們的,您跟小的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兒啊,還勞煩您老過來了?”
這宮裡不都是這樣的做法?難道真的是他們誤會了什麼了?
劉公公說道:“看你小子以前還伺候過咱家一場,咱家給你提個醒。”
張富貴沒有來御膳房之前,還真是跟着劉公公了一場,對劉公公那是比對親爹還要親。
“也罷,咱家就跟你說說,你們御膳房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看人下菜碟呢?話咱家就說這些你們自己體會體會去。咱家還有事兒,給咱家準備一盤子酥黃魚,咱家要帶走。”
“好了您,這不過是小意思!”張富貴趕緊自己親自去準備了酥黃魚,親自給劉公公端着,親自送着劉公公走了。
御膳房的人忙一窩蜂的圍過來,問張富貴,“頭兒,劉公公過來是什麼事兒?”
張富貴還在琢磨着劉永全的話呢,看人都圍過來了,就說道:“都給我好好的幹活兒,瞎搗亂什麼呢?”
正說着話呢,芳齡殿武婉儀的宮女過來拿飯菜,大家照樣不理不睬的,直接就弄了些剩飯剩菜給武婉儀的宮女。
張富貴突然想起了劉永全說的那話,立刻上前把自己廚房裡的人給責罵了一頓,說道:“兔崽子,你怎麼能看人下菜碟呢?趕緊給我重新準備。姑娘,你等一等啊,這傢伙沒有臉色,他把東西拿錯了。”
從御廚房回來,凝香一臉的不解。櫻桃見了凝香提的食盒,說道:“肯定又是剩飯剩菜,這羣狗眼看人低的!”
只是她們在把飯菜從食盒裡擺出來的時候,櫻桃吃驚的說道:“怎麼突然變好了?這麼好的飯菜?莫不是御膳房換人了?”
凝香也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呢,那御膳房的張富貴,還親自給我裝的菜,弄得我渾身都不自在了,”就是以前主子受寵的時候,也沒有這個待遇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家主子,這一段時間都沒有侍寢,按說沒有復寵的可能那,可是御膳房的人態度突然就變了。
櫻桃說道:“不行,我得給琥珀姐姐說說去。”
自然琥珀知道了,李伽羅也知道了。“主子,該不是有人有什麼陰謀吧。”實在是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該不是這飯菜裡面下毒了吧。
李伽羅看琥珀這個樣子,直接就笑了,“估計是有人給咱們示好了,沒事兒,那飯菜裡沒有毒,哪裡就那麼容易下毒了?放心吃吧。”
劉永全吃着這酥黃魚,心裡自在的不得了,他是聽底下的人私底下說,在御膳房碰到芳齡殿武婉儀的宮女,在御膳房被人刁難的事兒,因爲武婉儀惹了皇上生氣,所以他底下的人對這個還有點兒關注。
他也就聽到心裡去了所以特意趕到武婉儀的宮女拿飯菜之前過去了一趟御膳房,好歹張富貴也在自己手底下呆過,對御膳房的那些事兒,他也有些清楚的。
給張富貴提個醒,然後給武婉儀賣個好,當然,他不是要這武婉儀謝自己,就當是結個善緣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在宮裡不容易,劉永全作爲皇上的大太監,不說十分了解皇上吧,但是皇上到底是真討厭一個人,還是假討厭一個人,他還是心裡清楚的。
皇上和武婉儀到底因爲什麼而成了現在這樣,恐怕除了他們兩個人,別人都不知道。
偏偏皇上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說,要降了武婉儀的份位,就這麼晾着。
而武婉儀聽說在芳齡殿天天就是寫寫字看看書,也很少出去。一點兒不像別的嬪妃,想盡辦法得皇上的寵愛。
不得不說,劉永全有些佩服武婉儀,就憑着這份沉得住氣,就讓人不能小看那。
當然,她這沉得住氣,估計皇上這邊更生氣了。敬事房裡的人送牌子,劉永全看皇上在武婉儀的牌子上轉了一圈,又隨便找了一個人侍寢。
而且,敬事房的人看着武婉儀都一個來月沒有侍寢了,不知道收了誰的好處,直接把武婉儀的牌子給撤了,誰知道這樣就惹了皇上大怒,把那送牌子的人給拖下去直接打的奄奄一息了。
然後敬事房還被重新清理了一遍。要劉永全說,那敬事房也是活該,平時都這樣的收後宮嬪妃的錢財,弄些小聰明,自以爲是,沒想到這次踢到鐵板了。
估計他們還不知道皇上是因爲什麼生氣吧。後宮的人都覺得武婉儀失寵了,但是劉永全卻不這麼認爲,遲早武婉儀又會起來的。單看目前怎麼破這個局了,皇上估計是要面子,自然不可能主動找武婉儀,可是看武婉儀那個性子,怎麼也這麼倔啊。
你找個藉口來找皇上又怎麼的?沒看到那些美人貴人,都是想着法的來皇上身邊湊啊。
皇上的女人那麼多,他肯定不會主動哄一個女人的。看來,這事情還有的磨了。
只是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打破目前的僵局呢?
劉永全自然不會主動去幫着武婉儀,對他來說,他首先是皇上的人,吃裡爬外要不得。
舉手之勞可以,但是真的要幫着宮裡的某個嬪妃,那這大總管的位置也不用坐了。
劉總管正在苦惱呢,小六子急衝衝的跑過來,“師傅,師傅,不好了,武婉儀在御花園被孫美人給氣暈了!”
師傅讓他多注意一下武婉儀的情況,所以小六子得了消息,立馬就跑過來了。
“什麼?”劉永全吃了一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小子給我說清楚!小聲點,皇上還在午睡呢。”
“啊呀,師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武婉儀昏倒了,都說是孫美人弄的。現在讓傳太醫呢。”
都傳太醫了,這可嚴重了,要不要和皇上說呢?
宮裡的妃子出了事兒了,皇上自然有權利知道。劉永全立刻就進去了,看着沙漏,是皇上起牀的點了。
“皇上,皇上,您該起來了!”劉永全小聲的叫着皇上。
沒想到皇上早就被小六子的聲音吵醒了,“外面怎麼那麼吵?怎麼回事兒?”
劉永全跪下請罪,“回皇上的話,武婉儀暈倒了,要請太醫!”
皇上猛的坐起來,“這是何時的事兒?怎麼現在纔過來稟報?”
皇上您在午睡,我敢過來說嗎?何況,您不是生了武婉儀的氣嗎?而且他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的啊。
“皇上,奴才要不派人去問問?”劉永全避重就輕的說道。
“去吧。”皇上揉了揉眉頭,“讓那太醫過來回話!”
就說皇上對這位武婉儀有些不同嘛,劉永全爲猜對皇上的心思而心裡高興,不過想着要是武婉儀出個什麼事兒,那可怎麼辦?他剛纔沒有把是孫美人氣的說給皇上聽,因爲根本沒有那個必要,皇上想知道的,絕對會知道。
而且說出孫美人,那不就是偏幫着武婉儀了?作爲大總管,這種事兒,可不能幹。
芳齡殿武婉儀這邊從焦急變成了喜氣洋洋,而養心殿那邊也派了人過來問話,更是讓她們覺得要翻身了。
太醫跟着養心殿的人去了,琥珀帶着衆人給武婉儀賀喜,“恭喜娘娘!”娘娘有了喜脈,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就憑着這個,看誰還敢欺負!那孫美人太過分了,竟然指着自家主子的鼻子罵,說的話難聽的要命!
御花園也不是她一個人的,憑什麼要自家主子避開她?不過是個美人,就這麼囂張,真要讓她升上去,還得了?
這孫美人估計是以爲自家主子得罪了皇上,一戶也翻不得身了,所以說話纔沒有那麼顧忌,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有了身孕,看她以後還怎麼囂張?
“武婉儀有了身孕?”皇上蕭璟聽了太醫的話,忙問道:“武婉儀還暈倒了的,對胎兒有沒有影響?”
“回皇上的話,武婉儀身體底子好,這次是因爲急怒,所以纔會暈倒,臣開一副藥,吃完了就不用再吃別的藥了。”是藥三分毒,還是以保養爲主啊。
皇上點頭,讓人送走了太醫。劉永全趕緊過去跪下,恭喜皇上。
皇上心情好,宮裡的女人懷孕,就表示生下皇子的機會多,對武婉儀懷孕,皇上的心情更高興一些,而且還夾雜着一些複雜的感情,想着那天晚上,武婉儀說起了母子天性,而現在她又懷上了,這難道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