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正如火如荼的舉行。
若璃不用管這些閒雜事,窩在自己的宮裡一片清靜。
這一日,若璃本來正在練畫。她將那些石梅畫在一幅巨大的紙上。
那花兒,該重筆的重該輕筆的輕,有開花了的有沒開花的,絢麗多姿,賞心悅目。比石梅本身多了幾分妖冶,多了幾分意境,相當美麗。
歡喜開心的感嘆道:“娘娘練了這麼些日子,現在畫的這石梅,越來越好看了。”
若璃沒有回答歡喜的話,但是眼睛裡透露出喜悅。然後繼續自己的作畫。
幾個瀟灑的揮舞后落筆,又一株石梅形成了。
若璃調皮的想象着,要是兩個孩子在這石梅下嬉戲,該是多麼的美好,於是她不假思索的將自己的想法畫了出來。
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若璃有些沾沾自喜。
她笑吟吟的說道:“歡喜,將這畫好好收着,然後讓宮裡的畫師將它裱出來。放在本宮的寢宮。”
歡喜笑嘻嘻的點頭:“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須臾,若璃坐在石梅下喝茶。
六書身着大太監的宮服緩緩前來,稟報道:“啓稟主子,紀婕妤求見。”
若璃微微有些詫異,紀顏不久前懷孕,如今算來已經有三個月了。
若璃淺淺的笑了笑說道:“快請她進來。”
須臾,紀顏徐徐而至。微笑着向若璃行禮:“嬪妾參見賢妃娘娘娘娘金安。”
若璃笑盈盈地請了她起來:“快起來吧!”
紀顏並不矯情!徑直起身,不客氣的便在若璃的身邊坐下!
若璃開心的問道:“你最近感覺怎麼樣?本宮聽御膳房的人說,你的胃口很好?可不能暴飲暴食啊!”
自從知道紀顏對那個康王爺有意思以後,她便對紀顏有莫名的心疼,康王是個癡情的種子。自然不會三心二意的打皇上的女人的主意,所以,紀顏註定是可憐的。
紀顏笑嘻嘻的回道:“是,謝娘娘的關心,嬪妾記住了。”
說罷,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賢妃娘娘,嬪妾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嬪妾這次來是有事求娘娘!”
若璃也是親切的一笑,端起手中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說道:“本宮喜歡的便是你這脾氣。說吧,什麼事兒,本宮若是能幫的上忙的,一定不會推辭。”
“是,嬪妾先謝謝娘娘了。”
說罷,只見紀顏有些害羞的說道:“是這樣的,嬪妾的妹妹今年正當選秀,可是妹妹已經有了青梅竹馬,父親卻不敢有違皇家的規矩。
不敢擅自做主將妹妹婚配,無奈之下,妹妹求到了嬪妾,嬪妾只能來求求娘娘了。皇上不是說了娘娘最後也去看殿選的嘛,所以,嬪妾想請娘娘行個方便!”
一聽完,若璃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本宮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讓你對本宮用了求字,你放心好了,這事兒交給本宮了!”
紀顏聽完開心的笑了:“太好了,嬪妾就知道娘娘最好了,嬪妾謝謝娘娘。”
這對若璃來說本就是一件小事,晚間向皇上說起的時候,皇上也是一句話輕輕帶過。
如此幾天過去。
轉眼到九月,新人們紛紛入宮。
一時間風聲乍起,這次入選的妃嬪居然只有區區六人。
皇上坦言這六人是必選之人,其她人全部被撂牌子。
其中以寒親王的幼女趙慕文爲最尊貴,當旨意下來的時候,若璃也是嚇了一跳,一進宮便是貴妃。居關雎宮主位。
這位寒親王是先帝的親兄弟,就是皇上也得給他幾分薄面。
聽說這位貴妃從小便愛慕皇上,於是到了弱冠之年,皇上大選,她便迫不及待的要求母親將她送進宮。
宮裡好多人都在傳,說若璃這下是遇到對頭了。若璃卻只是聽之任之罷了,並沒有將這事兒放在眼中。
新人進宮伊始第一天,若璃也早早的來到鳳安宮請安。
剛剛走到荷花池,便遇到一個坐着鍍金轎子,服飾首飾都異常珍貴華麗金閃閃的人。
若璃與她剛好迎面相遇。
若璃一看這架勢,便知道這是誰,於是低頭行禮:“臣妾參見文貴妃,娘娘金安。”
文貴妃斜着眼睛瞥了若璃一眼,那模樣儀態萬千,慵懶華貴。
她輕啓朱脣說道:“起來吧,你是誰?”
“臣妾尋一宮,賢妃。給貴妃娘娘請安。”
若璃剛剛說完,趙慕文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盯着若璃,眼中有說不清的情緒。
若璃一直行着禮,趙慕文不叫起,她也不敢起。
過了好一會兒,若璃才瞧見趙慕文身邊的一個宮女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句。
待那宮女說完,趙慕文看向若璃的眼神多了幾分嫉妒和嘲諷!
她再次說道:“起來吧賢妃,本宮初進宮,對宮中的情形還不甚瞭解,不如由賢妃給本宮噹噹嚮導,說說宮中的情況。也好讓本宮一會兒不至於在鳳安宮出什麼狀況。”
若璃微微一笑,看來這是躲不過去了。
“是,臣妾遵旨。”
二人同行,若璃始終離趙慕文身後一步。
趙慕文坐着金轎子若璃則在一旁走着。
突然,趙慕文懶懶的聲音傳來:“聽說這宮中唯你獨寵,連皇后都要讓你三分?”
若璃解釋道:“臣妾不知什麼叫獨寵,不過皇上經常告訴臣妾,皇后乃是後宮之主,她對後宮衆人都極好。”
若璃這樣的話,捧皇后也不會貶低自己。
“是嗎?那隻能說是本宮道聽途說了?本宮聽說鬱妃在宮中有些受寵是吧?”若璃不知道趙慕文爲何會這樣問,不過鬱輕塵自進宮以後,確實有些受寵。
若璃只能點頭:“鬱妃美麗動人,自然得到皇上的寵愛,不過臣妾與她交往並不多,所以並不甚瞭解。”
避免太多尷尬,若璃只能自己挑起話題:“臣妾也聽皇上說過,貴妃娘娘自小與皇上情深意重,如今貴妃娘娘進宮陪伴皇上,想必皇上也十分歡喜。”
這話說的趙慕文的心裡一陣熱乎,她愛聽人家說皇上寵愛她,在乎她。彷彿別人說了就是真的似的。
不過看皇上將關雎宮賜給她,便知道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關雎宮!
這向來是最得寵的嬪妃才能住的地方。
她揚起高傲的腦袋,對若璃放鬆了警惕。驕傲的說道:“那是,本宮自小與皇上玩在一處,經常進宮相伴皇上。四年前本宮還見過你,就在除夕夜上,不過後來不是聽說你去冷宮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這話說的若璃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最後若璃無奈的一笑說道:“那是一樁冤案,還了臣妾清白,臣妾才得以出宮。”
趙慕文若有所思,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她倒是個老好人,還是沒變。”
原來她們二人也是熟人。這宮裡相識的人已經太多了,想來也是,大家都是親貴,自然多多相聚。
若璃低着頭走路不再說。
趙慕文卻沒有打算放過她:“不過據本宮所知,你與皇后的關係好像也不太好,不是說當初皇上選皇后的時候你還挺贊同她的嘛,怎麼這才幾年就變了模樣了?”
這趙慕文,存心找茬了是吧!專挑這些敏感的問題問。
若璃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見若璃有些猶豫,趙慕文說道:“怎麼,本宮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這個臣妾不敢苟同,皇后的人選皇上的心中自然有數,而且天下主母的位置哪是臣妾能左右的。”
趙慕文冷眼瞪了一眼若璃,她的回答讓趙慕文覺得很沒有意思,於是不再與若璃多話。
剛好這也稱了若璃的心思。
走到鳳安宮門口。門口的太監恭敬的行禮,然後大聲報道:“文貴妃到,賢妃到。”
趙慕文優雅的走在若璃的前面。
行至大殿。若璃突然有些無語,往時都是若璃坐在第一位的,如今卻只能坐在下位。
若璃坐在了趙慕文的是下手方。
這時候來的卻也已經有十來位嬪妃。
衆人紛紛起身行禮:“嬪妾參見貴妃娘娘,參見賢妃娘娘。”
趙慕文低頭玩着自己的護甲,根本沒有理會這些人,比她品級低的若璃當然也不能搶在她的前面說話。
若璃冷眼旁觀,讓她們跪着。
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才被趙慕文想起。
她彷彿這才明白過來似的,連忙笑嘻嘻的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妹妹,本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讓你們受苦了。快起來吧,快起來!”
說罷,居然看向若璃埋怨道:“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下,讓她們這樣跪着。”
趙慕文嘟着嘴這樣和若璃說話,甚是可愛,可是與她那滿身的金色相比,卻俗不可耐。
但看在旁人眼裡,彷彿二人的關係有多好似的。
若璃輕輕一笑,這趙慕文也太小孩子氣了一些。居然想因爲這樣的事情爲自己拉仇恨?
殊不知在這兒的除了一個是新人以外,其他的都是老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若璃溫柔的說道:“是臣妾的錯,不過剛剛臣妾在想,這是妹妹們第一次見貴妃,理當周全了禮數給貴妃娘娘行大禮。這是妹妹們的心意,臣妾怎敢阻撓。”
趙慕文許是沒有想到,若璃會這樣說。有些尷尬的收回了視線,輕言道:“妹妹果然是個伶牙俐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