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茵茵有些詫異的是,他們既然相識了許久,而且看上去關係似乎非同一般。天福酒樓的廚師速度很快,幾乎不到半刻鐘所有的飯菜全部齊全,店小二陸陸續續將菜上了上來。雲舒展眉一笑,“請。”
茵茵同樣回了一下禮,她便從桌子上拿起筷子,毫不掩飾的誇獎道,“想不到天福酒樓的廚師果然是一流,這光只是看看便已經讓人饞得快流口水,當真是色香味俱全。”
雲舒微微一笑,神色間難免有些得意,他擡手爲茵茵加了一口菜,才笑着說到:“讓你見笑了。”
說完,他又自己試吃了起來,不盡滿意的直點頭,“果然味道不錯,算得上上好的蔬菜,既然我這邊已經認可,那麼就不知道你那邊能不能供得上貨了。”
聽到這裡,茵茵愣了一下,隨後才笑吟吟的說道,“沒有問題,想要多少都有。”
聽到茵茵誇下如此海口,雲舒不禁微微的挑眉,忽然他將筷子放在一邊,頓了一下才說道,“實不相瞞,我不單是這裡的掌櫃,還是這裡的東家,然而,像這樣的酒樓,我手下的幾乎遍佈京城各地,這樣你還供應得上嗎?”
見雲舒說的如此自信,反倒讓茵茵語塞了,當下便反問道,“既然你是東家又爲什麼會龜縮在這裡當一個掌櫃呢?”
雲舒坦然一笑,“這就不勞姑娘操心了,不過你那裡有多少蔬菜,我都全部收購。”
聽完,茵茵不禁心中一樂,想不到問題比她想象中簡單多了,於是她果斷的點了點頭,覺得有些不妥才又說道,“不過需要你們自己派車過來拉貨。”
“行,沒問題。”
簡單的談妥之後,雲舒先支付了一百輛的定錢,其實對於他的做法,茵茵心中有很多疑惑,不過現在她也懶得搭理那麼多。
搞定了這件事後,茵茵又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村子,當她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裡人,頓時衆人都樂開了花,不過按照雲舒的意思,恐怕自己家裡的地不夠用了。
於是這一次她真正的花銀子租了不少土,又去鐵匠那裡拉了好幾車鐵回來,等到他們重新做了幾臺種植機後,他們總算鬆了一口氣。
小丫和沐沐已經送到教書先生那裡,每天由魂幽將她接回來,在以此的幾個月裡,茵茵都過着坐着數錢的日子,而村民們的麪包房漸漸走上正軌,一切都風平浪盡。
轉眼間幾個月過去,茵茵在一次看見一個讓她意外的人,那就是玉微兒,這一次她一改常態,而是坐着轎子千人隨從。
對於她的到來,茵茵相當意外,尤其是這陣勢,便不是一般人可比,只是茵茵不明白,還搞這麼大的陣仗到底是爲了誰看。
玉微兒坐在轎廂之中,她平靜的走了下來,當她看見茵茵,便笑吟吟的說到,“茵茵妹妹,不知你和沐白在這鄉下,可還好。”
茵茵點了點頭,“這個就不勞煩微兒姐姐操心了。”
玉微兒走了過來很是親切的說道,“怎麼回事和我無關,哎,你不知道你們的事情已經鬧到皇上那裡去了,如今皇上下了一道聖旨不在追究你們當年的過錯,反而命令你們既可完婚。”
聽到這裡,四周的百姓紛紛驚呼,最近陸陸續續有傳言傳來,都說沐白公子是皇上的親侄子,一直居住在臨安城內,然而現在,居然侯府的嫡女爆出,沐白公子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看着羣衆嘰嘰喳喳,茵茵頓時臉色一黑,她雙眼一眯,閃過一絲濃濃的憤怒,“玉微兒,你到底想做什麼?”
原來這幾個月的風平浪靜,私底下竟然醞釀着這麼多的消息,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活的太安逸了。
玉微兒臉上依舊帶笑,依舊很溫和的說道,“如今皇上的聖旨已經下道了候府,姐姐只是提前來通知你一聲。”
說到這裡,她的神情有些曖昧,緊接着又繼續說道,“何況你們早已一起共同生活了這麼些日子,如今這些事情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皇上會同意也算是情理之中。”
聽完,茵茵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她很清楚的明白這一定是一個陰謀,只是她不知道玉微兒是怎麼說通了皇帝。
當木白得知了這件事情,他的神情有些複雜,最後卻對茵茵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然而玉微兒聽言,卻笑得越加燦爛,她很是張揚的說道,“這件事情任憑天王老子也改變不了,因爲曾經就有個人嘗試過改變過,結果還是失敗了。”
聽到這樣得話,茵茵的心中很沉重,不過她卻擡頭固執的問道,“他是誰。”
“你會知道他是誰的茵茵妹妹,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帝王將相,無規矩不成方圓,沐白應該知道他的母親當年是怎麼死的。”
這樣的玉微兒如同萬花叢中的一朵嬌花,又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那精緻的五官中,明明十分的柔美卻泛着陰毒。
等到玉微兒走了以後,茵茵看着沉默的木白過了許久才問到,“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你的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沐白微微地嘆了口氣,最終不忍拒絕,纔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們兩人,連和你的母親慕容婉清,都是被皇帝下令秘密處死的。”
“什麼。”
“茵茵你可能不會相信,但這些都是真的,相信我,當年發生的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的,就包括你被逐出侯門,都是另有隱情。”
茵茵聽他說了許多,才慢慢接觸到很多關於過去的真相,不過卻在這時,木白又突然對她說道,“我恐怕要回京一趟,不能在這裡陪你了。”
就在茵茵的愣神間,沐白已經簡單的收拾好行李,他回頭笑着說道,“木木還只是孩子,不要讓他知道得太多。”
看着沐白離去的身影,茵茵忽然上前將他攔下,有些着急的說道,“如果現在走了,桂花可能會對你不厲。”
然而聽到這裡,木白卻淡漠的一笑,“茵茵,該來的總是會來,逃避是沒有用的,在你逃避她的時候,其實她同樣是在逃避你,但是她早晚會想通,她早晚會來的,那個時候我們都不想看到結局。”
說完,沐白悄悄的離開了,白衣阡陌,飄飄灑灑,他的背影漸行漸遠,走的那麼瀟灑,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茵茵站在原地,任憑眼眶的淚珠一滴一滴的流下,她擡袖子擦了擦,才微笑着說道,“你說的對該來的早晚回來,該面對的早晚會面對,或許我應該早點出擊,而不是一昧的等待。”
玉微兒出現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伴隨着茵茵和沐白的大婚,鬧得滿城皆知,頓時,登上門的人連綿不絕,茵茵紛紛全部拒絕。
等到小丫和沐沐不在的時候,茵茵才格外鄭重的對他們說道,“我知道有些事情該解決了,所以這邊的一些事情,現在通通交給你們,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然而,魂幽忘川似乎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他們的眼眶紅紅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青青,她依舊有些茫然,不過當看到茵茵離開,她的眼睛有些酸楚。
“主人,慢走。”
然後很快青青便知道發生了什麼,當夜幕降臨,一大批身穿黑衣的人紛紛涌入房間,見人既殺,不過好在魂幽忘川他們都非尋常人等,於是輕而易舉便解決掉了這些刺客。
只是唯一讓他們疑惑的是,珍惜此刻是哪裡來的。
相對於他們的疑惑,茵茵卻能更好的瞭解到,因爲當她連夜趕路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殺手一批一批,當茵茵留下一口氣追問他們的時候,發現這些人不知道。
只知道是奉命來追殺她的。
但是,茵茵卻在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小秘密,就是前來追殺她的一共有三波人,而他們分別有着不同的組織。
不過,任憑在多的殺手,也都無濟於事,只是,茵茵卻在這些殺手中發現了兩個不該出現的人,那就是桂花的父母。
當發現自己的屬下全部死去,桂花的父母咬緊牙關,兇狠狠的說到,“既然已經被你發現了那麼要殺要剮視聽尊便。”
茵茵微微一笑,她並沒有急着殺他們,而是笑着追問道,“爲什麼要來殺我。”
“爲什麼,你問我爲什麼,你害死我那三個女兒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將來會得到報應。”
三個女兒,茵茵微微一愣,看來美美隱藏的還真好,當真是天衣無縫,不過他更懷疑的是他們兩個被利用了,或許,這就是美美的一種試探。
當茵茵低下頭得時候,她發現這對夫婦已經死了,誰能她的眼皮子底下殺人,突然茵茵笑了起來,“我知道是你來了,該面對的早晚都要面對,再躲避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樹林中傳來了沙沙的聲音,茵茵感覺一陣微風吹過,她知道她還是走了,也許美美並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
然後當這一切消失之後,並沒有意味着一切結束,因爲接二連三的刺客仍舊沒有斷過,爲了引出幕後真兇,茵茵假裝被這些殺手抓走。
馬車上,四周放着迷香,幾個身穿黑衣服的黑衣人,一邊驅使着馬車,一邊盯着昏迷的茵茵。
等過了幾個時辰之後,待他們放鬆警惕,茵茵才微微地睜開眼睛偷偷地打量,她暗中操控系統,得知自己竟然被帶到臨安城外的一處宅院。
黑衣人將她安置在這裡,然後用大鎖將門鎖住,茵茵一直等了很久,她終於感覺到有細細的腳步聲傳來,當她擡頭看去,卻在不經意間愣了一下。
“玉微兒,果然是你。”
玉微兒嬌柔一笑,“是啊,想不到你的身手如此敏捷,我倒真是小瞧了你。”
“理由。”
“理由,什麼理由?”玉微兒微微皺眉,表示有些強烈不解。
茵茵卻笑嘻嘻的說道,“抓我來總要有個理由,要知道這可不是你常有的待客之道。”
玉微兒沉下臉龐,整張臉都陰了起來,“理由,要什麼理由,你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憑什麼也配得到他,現在好了,經過幾番週轉,這一切我終於得到了。”
看着有些瘋癲的玉微兒,茵茵的眉頭緊緊皺起,“玉微兒,你最好是說清楚。”
“說清楚,有什麼好說的,也罷,反正你也活不了了,我就把你孃的醜事都告訴你。”
通過玉微兒的描述,茵茵終於知道慕容婉清的來歷,原來她是前尚書的女兒,據說,慕容婉清的父親是他國奸臣,因通敵賣國而被抄家滅族,九族殺盡,而慕容婉清卻因爲前尚書曾經的一僅免死金牌,最終活了下來。
然而,皇帝並不滿足這樣的效果,所以他將慕容婉清賣進的青樓,但是,木白的母親卻和慕容晚清自幼形同姐妹,又不能看她受苦,便和攝政王將她救了下來,嫁給一個商人做妾,以便掩飾身份。
而茵茵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生的,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慕容婉清的身份被那個商人察覺,於是這個商人便將慕容婉清的消息賣給了朝廷,於是,慕容婉清,連帶着攝政王和琉璃公主一同被秘密處死。
那個時候的茵茵還僅僅只是一個小孩子,她知道作爲商人的父親,因爲偶然救了皇帝,從此成了名門貴族。
理清了前因後果,茵茵頓時爲慕容婉清感到悲哀,她原本是富家的千金小姐,卻一生都輸給了命運,輸給了全勢。
就在感慨的同時,茵茵卻依舊擡頭問道,“那你又爲什麼要殺我?”
玉微兒諷刺一笑,“因爲你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反正沐白上京同樣是一死,你覺得你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茵茵微愣了一下,“就算你不喜歡他,可以不關心他的死活,那你又爲什麼要如此不留餘地的來對付我。”
“因爲你搶了我的男人。”玉微兒一字一句的說道,她目光冰冷,如同碎着毒藥,“我就不明白爲什麼,你到底有什麼好,他明明知道你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卻依舊向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