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夙願

沿途的羣衆看到卡車上立着的“恭送先烈回家”的黑地白字牌匾,都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表情肅穆的向着靈車注視……

靈車慢慢駛入軍用機場,停在了軍用運輸機的舷梯旁。長白軍區司令員親自守候在飛機旁。

萬院長和萬林、小雅從靈車上跳下,舉手向司令員敬禮後,萬院長一把拉住司令員的手,眼中含着淚說道:“您,怎麼親自來了!”

司令員緊緊握了一下萬院長的手,走到卡車前,表情莊嚴的舉手敬禮,然後脫下軍帽,深深地彎腰三鞠躬。他直起腰,深深地看了一眼車上的骨灰盒,慢慢對萬院長說:“我來送送兄弟們,送他們回家!”

他回身看了一眼列隊在靈車前的戰士們,高聲命令道:“全體都有,立正,敬禮!……,恭送先烈上飛機!”

看到臂纏黑箍,胸帶白花的戰士們捧起烈士骨灰盒,列隊走上飛機後,陸司令緊握住萬院長的手,說道:“我已經吩咐按每名烈士五萬元的標準,將錢打到你們軍區的賬上。你回去後,請爲我將這筆錢發放到每名兄弟的親屬手裡。他們是在我長白軍區的防地爲國捐軀的,我們與你們一樣,有責任爲他們的家庭出點力!”

萬院長沒有說話,使勁握着司令員的雙手抖動了幾下……

運輸機載着烈士的骨灰回到了a軍區。高利少將親自帶領軍區儀仗隊在機場迎接烈士們迴歸,然後護送到烈士陵園進行了安葬。

a軍區鍾寒睿司令員親自出席了安葬儀式,並當場向烈士遺屬贈送了慰問金。

整個安葬過程莊嚴、肅穆,萬院長沒有再流淚,他是含着微笑將戰友們送到了陵寢。他的兄弟們終於回家了,終於不再暴屍荒野了!他,幾十年的夙願終於實現了!

軍區後勤部門應萬院長要求,專門爲沒有找到遺骨的原副連長陸明君安置了一個衣冠冢,與周圍戰友的墓碑一樣。

萬院長在安葬完其餘戰友後,親自來到副連長陸明君的墓穴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自己親手製作的小檀香木方匣,裡面是陸明君唯一的一件遺物——一塊瑞士產歐米茄牌老舊手錶。

他默默地跪在地上,輕輕將檀木匣子放進墓穴,嘴裡喃喃到:“好兄弟,我把兄弟們都帶回來了,放心吧。哥哥最後送你一程!轉眼四十幾年了,哥哥已經是滿頭白髮了,你就在那邊等着我吧,估計用不了幾年,我就要跟兄弟們見面了。呵呵,等着我吧!”

萬院長的臉上異常平靜,可後面的小雅和萬林等人卻已是淚流滿面,小雅彎腰默默將父親扶起,與萬林一起輕輕將墓穴蓋合上……

黎東昇也從基地駕車趕來參加烈士們的葬禮。在隆重、莊嚴地下葬儀式結束後,黎東昇帶着萬林和小雅順便來到吳寒雨的墓地。萬林看着墓碑上衝他微笑的吳寒雨照片,眼淚“唰”的一下涌了出來。小雅默默地把一把鮮花擺在了墓碑前。

黎東昇掏出手帕擦拭了一遍吳寒雨的墓碑,笑着說:“老吳,你徒弟看你來了,看給你帶來誰了。這是小雅和小花,你認識的,這個你可不認識吧,這可是小花的媳婦小白,它們可是有兒子了。呵呵”

萬林擦了一把眼淚,把小白抱到墓碑上吳寒雨的照片前:“師傅,看小花的媳婦漂亮不?”

小白好像知道在誇它漂亮,趕緊把兩隻前爪伸到臉上抹了幾下,瞪着兩隻圓溜溜的豹眼瞧着照片裡的吳寒雨,探出頭去伸舌頭添了幾下照片,好像知道這是好朋友一樣。

看完吳寒雨,黎東昇開車拉着萬林兩人往回走,黎東昇說道:“長白山的任務我們算是圓滿結束了,大家都很辛苦,我特地向鍾司令請示給大家放幾天假。讓大家休整一下。沒想到司令員豪爽的給大家放假一個月——30天!聽得我半天合不攏嘴”,黎東昇說着呵呵笑起來,好像那嘴還沒合上。

“什麼?”萬林和小雅“蹭”的站了起來,忘了這是行駛的吉普車上,“咚”、“咚”兩聲,兩人不約而同的腦袋撞在了車的頂棚上。

“啊、嗷、呵”小白和小花看着兩人的窘態,咧着嘴發出怪異的聲音,也不知是哭還是笑。黎東昇看了一眼趴在駕駛臺上兩個小東西滑稽地樣子,毫不忌諱的“哈哈”大笑起來。

黎東昇將車直接停到陸軍學院的大門前,笑着問道:“小雅到家了,萬林你是怎麼安排?”

萬林猶豫了一下,說:“我還沒想好,這麼長的假期是一定要回去看爺爺的。我先跟您回基地準備一下”說着,看了一下小雅。

小雅笑着說:“好呀,我跟你回去看爺爺,還要爺爺指點一下我呢。你決定好了給我打電話”,帶着小白走進學院大門。

萬林和黎東昇回到基地,張娃、大力和成儒幾個小兄弟們圍了上來。黎東昇看到這羣人圍過來,打了個招呼知趣的走了。他知道,他在這裡大家都拘束。

看到隊長走了,張娃大叫着:“萬林,我們商量好了。你先回家,我們回家轉一圈就去找你”,萬林呵呵笑着回答:“好啊,我在家做好吃的等着你們!”

這時,玲玲從宿舍裡跑了出來,老遠就叫道:“萬林,小雅呢?”萬林趕忙大聲說道:“放假了,小雅回家了”。

玲玲便往這邊跑,邊嘟囔着:“還當姐姐呢,把我扔下一個人回家了,還把小白帶走了!臭丫頭”。她跑到萬林跟前,瞪着兩隻眼睛笑眯眯的問道:“萬林兄弟,啥時候看爺爺去呀?俺也去看看老人家呀”。

張娃在一旁叫道:“得了吧,你還是去看看未來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吧”,玲玲一時沒反應過來,睜大眼睛問張娃“哪來的老公公、老婆婆呀?”

幾個人“哄”的一聲笑起來,齊齊伸出右手指着成儒,異口同聲的喊道:“他們家的”。剛反應過來的玲玲滿臉通紅,囔囔着回了一句:“早點吧”還沒說完,猛地想起不對,一個黃花大姑娘怎麼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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