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業務部這種跑腿的小部門，小業務員是根本接觸不了一些機密的，更不可能影響公司的任何決策，如果金鼎集團，要安插間諜，在業務部，最有可能的便是葉凱這個經理。
然而葉凱卻是絕不可能被金鼎集團所用，因此，剩下來的人選，便只有業務部底下的兩個部長了，李杉和周豔。
如果這兩個人選，非要選一個的話，葉凱希望那個內奸是周豔。
對於周豔，葉凱個人是不太喜歡的，太過於強勢，注重於工作效率，而且她在公司裡，上位靠的是“乾哥哥”，這一點讓葉凱非常鄙視。
而李杉不同，他雖然能力比周豔差一點，但勝在有人情味，而且善於拍馬屁，拍葉凱的馬屁。
雖說葉凱對於阿諛奉承這種事比較反感，但假如有一個手下，每天只拍你的馬屁，而且都拍對了地方，心裡多多少少都會覺得舒服。
所以從個人角度出發，葉凱不希望李杉的內奸，如果他是內奸的話，那之前他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是在表演。
下午，馮漁的電話便撥打回來了，“葉凱，人我給你找到了，時間比較緊，只有三分鐘的時間，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自己對她說吧。”
“喂，葉凱，我是舒帆。”馮漁說完之後，另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響起。
葉凱有點呆，這個聲音，真的是以前嫵媚又性感的御姐舒帆嗎？看來，在國安部的訓練，她吃了不少苦，不然不可能喉嚨會變得沙啞。
“舒帆姐姐，近來可好啊。”儘管心裡感到非常吃驚，但葉凱卻不露聲色的笑道。
“……”舒帆沉默了許久，對於葉凱這個人，她的心理是非常複雜的，一開始的猜忌，到後來算計，再到後面反被利用，如今她在國安部進行魔鬼訓練，一切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如今聽到他熟悉的聲音，舒帆都不知道該什麼好了，只是輕輕的嗯了句：“挺好的。”
頓了頓，舒帆又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馮漁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教練那裡求得三分鐘，你有事的話，就快點說，不然教練在催了。”
“國安部的訓練，時間安排很緊密啊。”葉凱笑道，這會兒才下午一點，也就剛吃完中飯，國安局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訓練強度很大啊。
“還好，就是伙食不太好。”舒帆淡淡說道。
伙食不太好？
葉凱略感心疼，說道：“等你出來，我請你吃大餐。”
聽着葉凱在電話裡閒聊，舒帆倒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了，輕輕的笑了笑，“一言爲定。”
“那好，現在說正題，舒帆，接下來我所說的，並不是針對你以前的生活，而是我這兒遇到了一點難題，因此想要請教你一下。”葉凱誠懇的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玻璃心。”舒帆笑。
“你不介意就行。”葉凱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想問的是，你當初在紅石高科當業務部經理，是紅石高科安插在紅石高科的一枚棋子，對吧？”
“對。”提起往事，舒帆有些沉默，但還是點頭回答。
“那你知不知
道，業務部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商業間諜呢？”葉凱問到了重點。
如果現在業務部的那個間諜，是舒帆時代就存在的，並不讓人寒心，可如果是舒帆離開之後，金鼎集團不死心，又安插的間諜，那才讓人失望。
舒帆搖頭道：“沒有，就我一個，我當時是業務部經理，業務部的事情，全都由我一個人經手處理，金鼎集團想要獲取什麼機密，從我這裡的渠道就夠了，沒必要再安插別的間諜，也毫無意義。”
舒帆的回答，讓葉凱寒心極了，他十分相信業務部那羣員工，沒想到在自己的領導下，居然還有人被利益矇蔽，這讓他感到心灰意冷。
“怎麼，業務部被金鼎集團重新安插了間諜？”感受到了葉凱的失落，心細的舒帆敏銳的發現了這個問題，問道。
“是的，而且這個間諜，破壞了一個我十分重要的計劃，導致我現在渾身有勁兒，卻使不出來。”葉凱嘆了口氣，有些鬱悶的道。
“其實商業間諜這種事，是非常常見的，你不必太過於執着，幾乎市面上任何一個有競爭的公司，都存在商業間諜。”舒帆勸慰道。
“這一點我知道，我現在要做的，是要拔除這個間諜，否則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目前我有點頭緒，但不太確定。”葉凱說道。
“如果是金鼎集團安插的間諜，我倒是有點意見，你不妨聽聽。”舒帆想了想，說道。
“快說。”葉凱眼睛亮了起來，他就是在等這句話，之所以不問，是照顧舒帆的心情，她以前也是間諜，如果在她面前，過度的提起這段往事，葉凱擔心她會心裡不舒服。
“你其實沒必要顧慮我的，我對不起紅石高科，也對不起雪晴和江總的信任，這個時候，如果能爲紅石高科出一份力，我心裡反而好受許多。”舒帆不愧是御姐，懂得照顧人，也能洞察心思，自然明白葉凱的一些想法。
“是我想歪了。”葉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金鼎集團安插間諜，一般採用兩種辦法，第一是直接安排新人進入紅石高科，然而再用早就安插在紅石內部的間諜，利用手中的權力，將新人一步步提升上來，比如說我，便是這樣被提拔上來的。”
“第二種辦法更簡單有效，直接從紅石挖人，出大價錢，或者脅迫，各種手段，直到目標就範，有把柄落入金鼎集團的手中，目標就只能聽從金鼎集團的吩咐。”
“業務部內如今出現間諜，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當經理的時候，業務部只有我一個人向金鼎集團提供情報，我在紅石高科，當間諜6年，以金鼎集團的風格，不可能培養一個比我潛伏時間還長，還不讓我有所察覺的間諜，這樣也毫無意義。”
“換句話說，業務部如今出現的間諜，八成是被金鼎集團，採用第二種辦法，給反水了。”
“而且，業務部最有價值的人，就是這個當經理的你，當然，你和金鼎集團是死對頭，因此金鼎集團絕不可能挖你，因此，業務部就只剩下兩個稍微有點價值的人了。”
“李杉，周豔。”舒帆和葉凱同時說道。
“
看來你的心裡，已經有人選了啊。”舒帆輕笑道。
葉凱搖搖頭，沉聲道：“你的思路和我一樣，我也懷疑這兩位部長，但我不確定究竟誰纔是間諜，這兩人的日常表現，沒有任何異常。”
“你笨吶，間諜要是表露出異常，那不就暴露自己了嗎？其實業務部這位間諜，是臨時反水的，因此心理素質，並不過硬，想要試探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舒帆說道。
“快說來聽聽。”葉凱大喜，果然這通電話沒打錯，有舒帆在，業務部的間諜，算個屁！
“其實，你只需要這個，那樣……你只要這樣做了，就等那個間諜，自己露出破綻，就可以了。”舒帆低聲告訴了葉凱抓獲間諜的辦法。
聽到舒帆的“言傳身教”，葉凱表情有點怪異，心說你這個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就是不一樣，居然連甄別間諜的手段，都擁有了，是不是還有反偵查能力？
不過這種話說出來太傷人，葉凱忍住沒說，但舒帆好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幽幽的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認爲我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不是，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葉凱趕緊否認，義正言辭的道。
“得了吧，你這點小男人的心思，我全都知道。”舒帆嫵媚的笑。
“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是公司的業務部經理，每天的生活很悠閒，都怪我，把你送進了國安部。”葉凱說道。
舒帆卻是搖頭道：“我還要感謝你。”
“感謝我？”葉凱有些詫異。
“以前的日子，雖然看似輕鬆，但每天都處於緊張的狀態，自由被金鼎集團剝奪，一點都不開心。如今，我在這裡，能有這樣的生活，雖然幸苦，但每天都像是重獲新生，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說到底，還是要感謝你。”舒帆認真說道。
聽她這樣說，葉凱懸着一顆心也就放下了，國安部的訓練，十分幸苦，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其實當初，葉凱把她送進去，就開始後悔了，如今聽到舒帆親口說很滿意，葉凱這才如釋重負。
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聊完了業務部的間諜，兩個人都沒話說了。
“你好不容易給我打電話，難道就沒有話想跟我說嗎？”舒帆幽幽的道，對於這個男人，她總是抱有一種複雜的心理，又恨又愛。
葉凱眼珠子轉了幾圈，要說和舒帆說些葷話，他願意，但要玩認真的感情，他纔不肯呢，因此明智的依然保持着沉默。
“集合集合！”
“開始訓練了！”
電話那頭，教練的聲音響起，已經在催促了。
葉凱還是沒說話，電話裡的舒帆輕輕吸了口氣，便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裡的嘟嘟聲，葉凱苦笑了一聲，舒帆這個女人，在訓練的這段時間，居然對他產生了朦朧的情愫，這是葉凱沒有預想到的。
舒帆想要葉凱多說兩句，葉凱能說什麼？說深秋天冷了，你多穿點衣服？多點吃點飯？
得了吧。
說什麼都不合適，還是裝聾作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