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哪有莊子香,有了莊子就有出產,但是那山頭能用來幹嘛?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難不成佔山爲王?
“你以爲這邊的莊子很好買?”顧開源一路過來,看到的大多都是窮苦百姓,那些世家大族根本看不上這邊,這裡就算是有小地主,人家好不容易創下來的產業,又怎麼會輕易出手?
不過不久以後,倒是有一場機遇,那纔是拼財力的時候。
“咱們可以讓牙行幫咱們留意,”這座小院就是這樣來了,他們也真是碰巧了,人家剛掛到牙行就被他們碰到。
“那你去說一聲,”顧開源隨口說了一句,“有就買,沒有就先安頓下來。”
一行人來到縣衙,碰到正要出去的田壯,二話沒說,就把他們帶進縣衙。
“你們是說想要把那附近的幾座山買下來?”田壯聽到這個消息很震驚,想買莊子的人有很多,但是買山的卻很少見,更別說買幾座山。要知道他們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山,哪裡需要買?
“這不,我夫人喜歡吃水果,聽說咱們這邊也適合水果種植,就想着把那幾座山買下來。”顧開源把早就想好的藉口拿出來。
“可是你們的身份……”田壯沒再繼續往下說,說完就有些得罪人了。
“放在我岳母的名下,我岳母是上京白家的當家夫人。”
一提到上京白家,田壯總算明白爲什麼劉平康要對這一家人特別關注,合着是有這一層關係。
白家也是他們榮朝有名的富商,只是他們這個地方窮,人家也不願意過來,沒想到眼前這位居然是白家的女婿。
“那當然沒有問題,”田壯就不擔心以後他們買了再後悔,人家不差這點錢。
“我帶你去找師爺,放心,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最優的價格。
以後白夫人要是想在這邊購置產業,儘管來找我。”
田壯並不是大包大攬,而是想靠着這一層關係,在縣大人那裡多拿點功勞。
白夫人的女兒在這,那以後肯定不會少購置產業,這可都是縣衙的收入。
有熟人還是好辦事,田壯把他們引薦給師爺,聽到說要買山,師爺二話沒說,扒拉一下算盤珠子,幾座山頭,要了三千兩銀子。
這筆賬一算出來,師爺跟田壯都怕顧開源反悔,畢竟有這麼多銀子,完全可以修建一座好院子,且吃喝不愁。
沒想到顧開源那麼爽快,立刻掏出銀子結賬,這下子師爺也不敢耽擱,立刻給他們辦了契約,甚至沒要辦契的潤筆費。
有了這幾千兩銀子,今年他們縣衙就可以過一個肥年。
這哪是來買山,簡直就是他們縣衙的送財童子。
☆
徐子田滿臉怒容,不過一個皇子府的幕僚,給他點臉面,稱他明大人,居然在自己面前擺譜。
他好歹進士出身,靠着努力才坐上這個位置,一個賣弄小聰明的幕僚,不過是區區秀才之身,居然也敢在自己的地盤上搶自己的主位,還想做自己的主。
“你是三皇子的幕僚沒錯,但是不管走到哪裡,都要遵循咱們榮朝的律法,你讓縣衙的衙役去保護一個流放犯,這是想置這一城的百姓不顧嗎?”
“徐大人,我只是說讓你抽掉一半的人……”明培風眉頭緊皺,要不是這一路過來,他損失了很多兄弟,又何必來看這縣令的臉色。
“你以爲我這縣城裡有多少個衙役?
整個縣城有一大半都是流放來的犯人,每天有鬧不完的事情,我手上這點人都還不夠調動,你居然一開口就要掉一大半人,這縣衙出了事情,難道你一律承擔嗎?”
明培風,“我知道這讓徐大人爲難,可這是三皇子的意思……”“三皇子可有手書?”徐子田伸手,“你又不是官身,憑着你上下嘴脣一閉一合,就讓我們要配合你。”
明培風豈會有這些東西,就算有,也不可能給,要不不是給人家留下把柄。
“這個沒有……”
徐子田臉色一變,“那你就是在騙我,膽子倒是挺大,居然敢騙到縣衙來。
來人,把這個冒充三皇子幕僚的人給拿下。”
他都已經想辦法到這偏僻的小地方,可不想再被捲入奪嫡。
守在門外的衙役立刻舉刀衝進來,明培風冷聲問道,“徐大人,你這是想跟三皇子作對?”
“本大人可不敢,”徐子田微仰着下巴,“三皇子可是皇子,怎會包庇並派人保護陛下問責流放的犯人,我懷疑你,是假借三皇子之名,那行齷齪之事。
把這人給抓下去,先關入大牢再說。”
兩個衙役上前,正要把人帶,沒想到明培風居然動了,拔刀直接指着徐子田,“我看誰敢。”
衙役不敢上前,其中一個大聲呼叫,“刺客,刺客,有人來刺殺大人……”
本來在前面辦事的田壯,立刻拔刀帶着走在前面的衙役,朝着後面跑。
顧開源把契約塞到懷裡,想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了明培風那囂張的聲音,“今日之事,徐大人,真的要違背主子爺的意思?”
“你既然說是奉三皇子之命,那就請出示證據,否則,什麼阿貓阿狗隨便到我這裡來杜撰一下,我也要遵循?
我是聖上授命的縣官,只忠於陛下。”
徐子田看着眼前的劍鋒,卻一臉沉着,“你要是敢動手,刺殺朝廷命官的罪,那你可就擔下了。”
這時他看向從門外衝過來的衙役,高聲嚷道,“此賊人冒充三皇子的幕僚,讓咱們縣衙替他做事,現在又想刺殺本官,你們別管本官,立刻把他拿下。
如果本官不小心受傷或是殞命,你們記得報給知府大人。”
顧開源聽到這裡,立刻停下腳步,並攔住林威他們。
“徐縣令,你真是冥頑不靈,”明培風態度立刻軟了下來,忍着脾氣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直接丟到他身上,“好好的看看,得罪了三皇子,你吃罪得起嗎?”
徐子田拿在手上,左右翻開,“還真是抱歉,我不認識什麼令牌,誰又知道真假?”
事情都鬧到這份上,他不可能吃下這個虧,也不可能變相的站隊,只有來一個死不認賬。
明培風,“……我豈會造假。”
“這我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