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心連忙繼續學着他的樣子,不倫不類的,煞是可笑。
“銘兒,怎麼沒看到蝶兒?”是一個略顯嚴肅的聲音。
安雲心悄悄擡起眼偷看,是一個坐於上座,看起來雍容華貴的女子,頭上梳着繁複的髮髻,衣着鮮亮,面上帶着不滿。
沈天銘淡淡垂下眸子,平靜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回母后,蝶兒還在禁足。”
母后?安雲心汗顏,當今太后居然這麼年輕?!
太后皺眉,不悅道,“哀家是禁了蝶兒的足,可並不代表就能讓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代替蝶兒!”
來歷不明?自己貌似還真的是來歷不明呢,安雲心鬱悶的低頭看地。
沈天銘淡然而立,“翠兒是兒臣的側妃。”
“側妃?”太后冷笑,“就是你在和蝶兒大婚那天娶的妾室?”
“是。”沈天銘面無表情。
太后冷哼一聲,似乎非常不滿,卻沒再言語。
安雲心悄悄鬆口氣,心中很是不解。按理說這太后應該就是腹黑王爺的母親吧,真是奇怪,母子兩人竟如此劍弩拔張。
大廳內一派祥和熱鬧,沈天銘靜靜安坐,彷彿這裡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不時有人端着酒杯向他敬酒,他只是來者不拒,面無表情的一飲而盡。
安雲心拘謹的坐在他旁邊,看了一會只覺得無聊透頂,閒閒的左顧右盼,看着一個個打扮光鮮豔麗的男男女女彼此間溜鬚拍馬、阿姨奉承的醜惡嘴臉,無比厭煩,看來有些東西是不分時空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室貴族?
“喂,”安雲心碰碰一旁的沈天銘,“你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中啊?那不是很無聊?”
“無聊?”沈天銘錯愕,回眸看她。
安雲心理所當然的點頭,爲他指過,“你看那一羣貴婦,衣着鮮麗,身上頭上滿是首飾,幾個人已經互相誇耀半個多時辰了。你再看那裡,一羣官員圍着那個大概進來得勢的官員,都快要把他捧到天上去了。”
沈天銘墨色眸子盈滿笑意,“確實挺無聊。”
安雲心鬱悶的用手託着下巴,“既然無聊幹嘛還要來。”
沈天銘回眸,專注的盯着手中的酒杯,手腕輕輕轉動,杯中的液體泛起點點漣漪,他低聲道,“因爲……別無選擇啊……”
“你……”這樣的沈天銘讓她很不習慣,轉了頭看他,他卻驀地衝她一笑,那笑帶着陽光的味道,掃去了所有的陰霾,燦爛的讓她移不開眼。
沈天銘好笑的搖搖頭,寵溺的拍拍她的腦袋,“傻瓜。”
安雲心瞬間紅透了臉,匆忙的避開眸光,NND,自己居然花癡到這種地步!
沈天銘心情大好,揚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安雲心眼神心虛的亂瞟,就是不敢再看他。
一轉眸,卻對上一雙鷹似地眸子,正是天龍國的皇上,沈天銘的哥哥。
那雙鷹眸一彎,陰沉感更甚,他詭異一笑,衝她揚揚手中的酒杯。
安雲心頓時覺得周遭籠罩這寒氣,連忙將眸光移了回來。
“怎麼了?”沈天銘問道。
安雲心搖搖頭,再看過去,皇上正和太后說着什麼。
剛纔——是自己眼花了嗎?
後面越來越熱鬧,似乎還有一些節目,但安雲心無心再看,腦海中不斷閃過剛纔那一幕,那雙鷹眸,那詭異的一笑……
手臂被碰了一下,安雲心回過神來,迷茫的看着沈天銘。
還未及開口問,便傳來太后嘲弄的聲音,“到底是鄉俗女子,聽到要表演,都嚇呆了!”
周圍傳來隱忍的嗤笑聲。
什麼情況?安雲心滿頭問號。
沈天銘無奈的嘆口氣,在她耳邊低聲道,“太后要你表演。”
表演?安雲心更加鬱悶了。
沈天銘無奈的起身,“母后,翠兒她身體不適……”
太后冷哼,“身體不適?我看是不想給哀家這個面子吧!”
沈天銘面色一沉。
不就是表演個節目,至於說這麼難聽麼!看到沈天銘替自己解圍,安雲心一個衝動站了起來。
“哦?看來皇兒的翠兒倒是很想表演啊。”太后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衝動是魔鬼!安雲心尷尬的站在原地,她哪會表演什麼節目啊,一個求救的眼神飄向沈天銘,沈天銘憐憫的回她四個字:自求多福!
咬咬牙,勉強笑着衝太后服身,“能爲太后表演是翠兒的榮幸。”
太后並不領情,不耐道,“要表演什麼,快開始吧。”
表演個什麼呢?她那裡會表演個老什子節目啊!
靈機一動,嘴角浮起一絲壞笑,既然要表演,那就煞一煞這些古人!
“你們幾個這樣那樣……”在幾個丫鬟耳邊一通嘀咕,“懂了嗎?”
丫鬟們似懂非懂的點頭。
太后也饒有興趣的等着看她出醜。
沈天銘倒杯茶,事不關己的細品。
節目開始,幾個丫鬟圍着碗碟用筷子輕輕敲擊,雪白的象牙筷和瓷碗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安雲心從後面走出來。
只見她原本華麗精美的衣服此刻變得不倫不類,袖子被打成結系在胳膊肘出,寬大的裙襬被撩起來系在腰上,很奇特額裝扮,卻顯出她玲瓏有致的身形。
清脆的敲擊聲慢慢變得急促,安雲心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走到中間。
突然,又響起更加有力的聲音,“咚咚咚咚”類似於鼓的聲音鏗鏘有力,陪着丫鬟們清脆的敲擊聲,發差巨大,卻又別有意思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