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麼辦?三天後,就要面臨着艱難的擇選。
母親?靜初?他該選擇誰?
燕簫然雙手握拳,順着牆壁緩緩滑倒在地上,恨恨的捶着拳面前的大石塊,石塊紋絲不動,也沒有破碎。
一拳兩拳三拳,他第一次如此恨自己的無能爲力,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無能。
他傷心難受氣憤,往死裡的捶打着腳邊的大石塊。
待他移開拳頭時,粗糙的石塊上留下了斑駁的血跡,像雪夜裡的雪花,開出異常燦爛的花朵。
手背上已經血肉模糊,他痛得沒有意識,雙手抱膝,兩隻眼睛空洞地注視着清冷冷的蒼穹。
天邊,稀疏的幾顆星星都躲進了雲層中。
一輪明月,似乎也在嘲笑着他的無能。冷清清的光華,落在他的頭頂上,籠罩着他孤寂的身影。
他像是被人遺棄了的孤兒,獨自承受着一切,默默地舔弄着自個兒的傷口。
展望在荒廢的後院找到燕簫然的時候,燕簫然還維持着同一個姿勢,雙手抱膝,抑望着天空。
“九哥,都幾點了,你藏在這裡發什麼呆?還不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展望一找到燕簫然,就特別的高興,蹦過來就是一陣埋怨,當看到石塊上的血跡以及那凝成血塊的手背傷口時,錯愕地執起了燕簫然的手:“九哥,怎麼回事?你手上的傷??”
燕簫然的目光依然落到了天空上,他抿脣,默不作聲。
“九哥……”展望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出什麼事了麼?爲什麼燕簫然會將自己的手背弄成這樣?
“展望,我沒事。”燕簫然抽回了自已的手,默然站了起來,向展望投去一眼,大步地走了。
唉,又怎麼了?好像自從那個叫什麼鳳雪曼的大小姐回來後,燕簫然就變得好不尋常,他們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麼過節啊?展望納悶的撓了撓頭,也快步的跟隨而去。
夜空中,月亮似乎被蒙上了一層薄雲,遮去了它原本的姣潔,光華落入荒廢的後院中,讓稀疏的樹木更顯朦朧。
一大清晨,唐靜初就爬了起來,無精打采的洗刷完畢,勉強用了點早餐,帶了杯溫熱的牛奶就上學去了。
儘管齊樂天與她就住在一起,但兩人一起上學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齊樂天是踩着點進教室,不到時間也決不會起牀。
唐靜初可不一樣,每每去學校都是特別的早。
所以與齊樂天是碰不到一塊上學。
渾渾噩噩的從公交車下來,唐靜初咬着吸管,偶爾吸上一口牛奶,聞着清晨的新鮮空氣,偶爾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往教學樓走去。
大清晨的校園,還很安靜,望着越來越近的教室,回想到昨天見到的那個漂亮女孩子,鳳行歌的那番話以及那個女孩子向燕簫然撒嬌時,他好像都沒推開。
他似乎很縱容那個女孩子,難道那個女孩子真的是燕簫然心中喜歡的女生麼?
這句話像控制着腦袋的魔咒一樣,每次想起,唐靜初就感覺到頭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