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當中，水氣氤氳，濃郁而冰寒的水滴當中，蘊含.着極爲純粹濃郁的死氣。
周遭的霧氣在這死氣擴散當中，那稀薄之態，漸漸開始恢復如初。
只是洞.穴內的溼度卻是難免要濃郁了不少，使得呼吸之間都感覺有些缺氧。
畢宇低嘆一聲，氣血之力緩緩運行，雖受到了鬼臉花的壓制，但一些輕微的皮外傷，卻還是恢復得極快，受傷的手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究竟是差了一些，此地之水，蘊含的死氣太多，較之外界尋常之水，還要難以掌控若不能凝聚出劍形，即使動用真元，也無法真正凝聚出若水劍。”
看着手掌，畢宇皺起了眉頭。
方纔進入到忘我心境當中的時間雖然短暫，可消耗的心力實在太大，若想再次進入忘我心境的狀態，需得經過一些時間的緩和，讓心力恢復一些。
“時間不多了，在動身之前，估計也只有三次機會了。”
每一次心力消耗殆盡退出忘我心境，都需要間隔一段時間後方能再次踏入。
若心力不濟，即使進入了忘我心境的狀態，也會很快心臟絞痛，強行從那種狀態中退出。
“小混蛋，你剛剛那種狀態，是否屬於心變的某種境界？”
畢宇體內，血滴子躊躇了一番後，還是忍不住好奇與難以置信，問出了聲。
他也曾見過幾次畢宇進入到那種狀態，可當時這種狀態在他看來，也只是讓畢宇的實力突然暴增了不少，並沒有如方纔那般，達到如此奇異近乎法則的效果。
故而他一直都認爲這只是一門極爲不錯的秘技，雖然不錯，卻也不足以讓他太感興趣。
而直到現在，他才隱隱有些不可置信的猜測，有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確定。
心變。這虛無縹緲只存在於傳說當中的心之境界，極有可能眼前這名青年便明悟。
這讓他突然對畢宇大感興趣，一貫以來都有些不以爲然的姿態，也變得鄭重了些。
只是面對他的詢問，畢宇雙目一閃後，卻並未給予答覆，眉頭緊皺着。似還在思索方纔失敗的種種原因。
然而，還不待血滴子鍥而不捨的再度詢問。蔣山在此刻，也有些好奇的站起了身，看向畢宇的目光當中，彷彿蘊含.着一些奇異之色，頗爲遲疑的，也將心底的疑問拋出。
“你，你剛剛是如何做到的？剛剛那種力量，如果我沒猜測，似乎是法則之力
雖然以我的實力。還不足以明悟法則，但法則之力的特徵，我卻還是有些瞭解的。”
蔣山其實並不想詢問這種涉及到畢宇隱私的事情，但無論是誰，哪怕是一介凡人，都會對強大的力量抱以渴求的態度。
而實力到了蔣山這等地步，若再作突破。也將踏入感悟天地法則的道路。
此時見畢宇這區區不過氣狂境的武者，竟然似乎明悟了法則之力，這怎能不讓他震驚，不讓他感到好奇。
“哼，傻大個子，還是沒有本尊這麼有見識。連法則之力和心變境界都分不清楚。”
血滴子嗤笑一聲，有些不屑，轉而又話鋒一轉，繼續追問着畢宇，“喂，臭小子，我知道你這一定是心變境界。你不用隱瞞了，快點告訴本尊，你是如何明悟心變的？”
“聒噪！”
畢宇心裡冷哼一聲，懶得理會氣急敗壞的血滴子，但蔣山的問話，他卻不能無視，只得搖了搖頭誠懇道：“蔣山大人你弄錯了，我可不曾明悟天地法則，方纔所動用的力量，也並非法則之力
你若不信，我待會兒還會再度嘗試，你仔細感受一下應該也能分辨出不同。”
“不是法則之力？”
蔣山遲疑了一下，語氣當中還是半信半疑，他覺得畢宇這是在推脫，但又不像是推脫，而是大實話。
畢竟連他都沒有感悟天地法則之力的資格，一個僅僅氣狂境的小子，又怎麼可能已經先他一步，明悟了天地法則。
實力到了他這等地步，自然是明白的，天地法則並非任誰都能輕易感悟，這不僅要求自身之氣達到了一種高深得撼動天地的地步，更要求極高的悟性以及精神力。
如果說畢宇的悟性極高，他相信。
說畢宇的精神力比他還要強，這種事，也不算天方夜譚，也是有那麼一絲可能的。
但若說畢宇體內的氣，能夠高深到撼動天地的地步，這顯然不可能。
氣撼天地，那需要達到氣宗境才具備，少有的一些天驕之輩，在氣王境大圓滿時，也能達到氣撼天地的程度。
可畢宇，僅僅氣狂境，若也能氣撼天地，那他蔣山算什麼？
陰物雖不修天地元氣，但卻修生死二氣，到了高深處，一樣能氣撼天地。
可他蔣山現在實力處於氣王境後期的巔峰，生死二氣也不可能撼動天地，甚至還差了老遠。
這就完完全全的阻斷了他直接感悟天地法則的可能。
故而，畢宇說方纔那不是法則之力，他的直覺雖然有些懷疑，但他的理智卻告訴他，畢宇說的是真的。
“可不是法則之力，那究竟是什麼力量？”
這個疑惑，讓蔣山感到費解，困惑無比，甚至也聯想到了意境之力，但卻很快被排除。
意境之力的特殊，決定了一旦有人明悟後施展出來，有些見識的人都能輕易分辨得出。
那是一種感受，如殺戮意境，會讓人感覺置身阿修羅界一般，殺戮無邊。
如冰雪意境，會讓人感覺到寒冷刺骨，似墜入萬丈冰窟，甚至連靈魂都要凍僵。
而顯然的，畢宇方纔那調動八方之水的奇異力量，並沒有讓人產生任何意境上的感受。
“真是讓人看不透的小子呀”
頭一次，蔣山對畢宇多了幾分特別的認識，開始真正正視這名青年，甚至也對接下來畢宇所說的繼續嘗試，抱有了很大的期待與好奇。
“喂喂，小混蛋，你不用裝作一副沒聽見的模樣，你既然明悟了心變，那麼你在本尊的眼裡，地位也的確上升了不少，至少現在比那季無敵，是強上了一些
不過你以爲明悟這心變，就代表你能夠超越季無敵嗎？
不能，至少未來十年之內，你還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你若告訴本尊是如何明悟心變的，本尊多的是手段，讓你快速強大起來，超越季無敵。
怎麼樣？快說快說。”
血滴子當真是鍥而不捨，急吼吼着，開始拋出自以爲極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