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3章 千落講老宅
心靜端上來兩盤點心：“那你要是說餓了就吃點點心補補。”
心澈又泡了一壺茶，也坐下了。
千落笑看着三人：“你們知道四老爺是怎麼進屋的麼？”
玄妙兒聽完笑着道：“這怎麼進屋的過程都有戲？我後悔沒回去看了。”
千落一臉得意：“今個可是大戲，四老爺進屋就趴地上了，醉的不省人事的樣子，喊着爹孃我心裡委屈啊，我活不下去了，你們給我一根繩子我吊死算了，那哭的撕心裂肺的，真的是讓人震撼啊。”
玄妙兒搖搖頭笑着道：“我覺得我四叔不是真的醉了，要是真得醉了，他還知道要去河灣村麼？還知道回去幹啥？”
千落想了想：“小姐說的對，我還想呢，這四老爺越醉越清醒呢？都起不來了，這心裡咋這麼清楚呢？看來他真是裝的。”
“不完全是裝的，藉着點酒勁鬧事，不過也不完全醉了，四叔這一招好，醉時候說的什麼，等醒酒了，都能說不記得了，不知道，心裡的不痛快都發泄了，自己明天就能裝沒事的人了。”玄妙兒喝着茶，對着千落道：“你繼續說。”
千落繼續道：“老太太看着四老爺這樣，她能不心疼麼？那差點滾到地上，順着炕沿就摸下地了，抱着四老爺特別的激動，說什麼讓四老爺不要怕，遇見啥過不去的事了？沒事有娘呢，有你兄弟呢？咱們家一起沒有過不去的，反正就是一套話，那當時真是感人啊。”
心靜笑着道：“兄弟，家人，他回去就是爲了跟家人爭長短的，還家人呢，他們那都是冤家纔是。”
千落點點頭：“那可不是呢，這不五老爺坐在炕上冷嘲熱諷的說四老爺厲害，還能有啥過不去的事，鎮上的鋪子一個人管着，這年下了，不知道過得多好，這喝多了回來耍酒瘋，讓老太太不要當回事。”
玄妙兒他們沒說話，繼續看着千落，等着聽她往下說。
“四老爺這一聽能不還口麼？他回去就是要給自己打不平的，所以跟五老爺爭辯，說自己委屈過的不好，說他自己在鎮上辛辛苦苦的掙銀子，被家裡一個抱來的孩子折騰進去多少銀子？還去了衙門，說他被朋友嘲笑什麼的，之後抱着老太太痛哭，說心裡苦。”千落憑着記憶，仔細的回憶當時的過程，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
玄妙兒聽完這段又笑了：“四叔的朋友就那麼幾個，並且也不是什麼有能耐的，哪知道這事，昨天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再說四叔知道的都是從我這聽去的，不過倒也好，這麼誇張的說，倒是把我摘出來了。”
千落聽玄妙兒的話，也挺高興的：“小姐說的還真是，四老爺爲了顯示這個事給他帶去的傷害，倒是讓咱們完全的摘出來了。”
心澈看着千落：“你繼續講啊，後邊怎麼了？”
“後邊老太太也知道這個事，自己錯的多，但是她不還是要讓幾個兒子和睦麼，所以安慰四老爺，說什麼都是她的錯，說這事都是她做的，跟五老爺沒關係，不過她越是這麼說，四老爺越生氣啊，因爲這就顯得老太太偏心了，後來四老爺聽不下去了，直接問老太太，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入贅的入贅，離家出走的離家出走，家裡卻沒覺得對不起自己，現在爲了五老爺的事，要付出這麼多，自己兒子找不到了，還要用自己掙的錢去給五老爺填補？”千落繼續講着之後的事。
說到這關鍵時候，她喝了口水繼續道：“老太太還是那些話唄，說四老爺還能生還能有更多兒子，而五老爺不一定了，所以這是沒辦法的。可是四老爺確實是不平衡啊，他說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自己到了該享兒孫福的時候，不光是享不到福，還要爲了別人的事勞心勞力，他不甘。老太太就說都是一家人，不能那麼分。之後四老爺氣的用頭往炕沿上撞。”
玄妙兒邊聽腦袋裡也邊有那個畫面了，馬氏一定是歪着身子抱着玄文信，嘴裡都是那些道理，那些自己聽了都覺得膩歪和沒用的話。
她看着千落問：“那我祖父呢？”
千落一撇嘴：“老太爺當然是不出聲了，一臉不耐煩，要是當時他能走的話，估計他都能逃出去了。”
玄妙兒嘆了口氣：“我祖父還真是夠自私，不過也好，讓我心裡平衡點，要是他只對我們家自私，那我更生氣，他就是說明都爲了自己，這樣的自私，我反倒能接受了。”
心靜拍了拍玄妙兒的胳膊：“小姐，你別太爲了老太爺傷心，不值得。”
玄妙兒嘆了口氣：“我是不傷心，因爲確實不值得，可是我爹，我大姑，我二叔他們都在意，不過好在對付我祖父的法子簡單，只要讓他在我們家這邊吃喝享樂就行了，別的我也能掌控。”說完她看向了千落：“千落繼續說，我祖父的事早就是這樣了，我也是亂感慨。”
千落點點頭繼續道：“老太太看着四老爺自己往炕沿上撞，那多心疼啊，用胳膊墊着，沒想到四老爺是真的苦肉計，真的撞啊，老太太被撞的啊的一聲。不過她還是拉着四老爺勸說，說的聲淚俱下，說要給四老爺補償。不過這時候三老爺進來了，說自己也委屈，五老爺也哭了，說這次孩子的事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這也不能怪自己，所以這屋裡不像以前打成一團，今個是哭成了一團。”
玄妙兒的手指跟花繼業一樣，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有意思，不過這些人的心裡都是死結，打不開的，我祖母想的簡單了。”
千落贊成玄妙兒的意思：“小姐說得對，儘管是哭，可是每個人的嘴裡都是自己的委屈，沒有一個人爲了別人着想，這哭的晚上飯都沒吃，我回來時候還哭呢。”
玄妙兒停下手上動作，笑着說了句：“哭完了備不住還得鬧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