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慕容睿淵的話，周遭來的賓客這才一一道別，之前還人滿爲患的慕容府邸，剎那間人去樓空一般。冷冷清清……
整個靈堂之中，只剩下了慕容秋晴、慕容飛雪、慕容睿淵、柳含容以及幾個家丁、丫鬟。
“晴兒，你說，這裡是怎麼回事？”慕容睿淵沉聲質問。
“爹爹，就是她！她害死了三妹……”慕容秋晴故意模糊了事實，直指慕容飛雪道。在她以爲，慕容飛雪殺人是鐵證如山，根本毋庸置疑。
可那慕容飛雪根本沒有開口辯解一句，而是直接將懷中的月香寫下的字距交給了慕容睿淵。
慕容睿淵先是再打量了一眼慕容飛雪，心中更加詫異。要是從前的雪兒，恐怕早就要哭哭啼啼，指天爲證，發誓不曾做過此事。可眼前的飛雪，竟然還能如此從容，眉眼之中透着一股子冷然傲氣，彷彿天地都不在她的眼中。這樣天差地別的變化，着實令人不解……
等到慕容睿淵黑黝黝的眸子從白紙黑字的字距上從頭看到尾，臉色頓時黑成了一片。悲傷的情緒已經化爲了滿滿的憤憤。最後怒將字距丟在了柳含容的臉上，呵斥道：“你的好女兒，自食惡果！”
柳含容原本還是憤憤的眸子瞪着慕容飛雪。和慕容秋晴一起，都等着老爺大發雷霆。最好是一掌劈死這個小賤人。
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慕容睿淵會反過來將自己狠狠訓斥一番。當即攤開字距，匆忙地閱讀了過去。
“撕拉……”
柳含容和慕容秋晴看完，立刻氣急敗壞地伸手將字距撕了個粉碎。一揚手，便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慕容飛雪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着柳含容和慕容秋晴。並沒有太過激動，只是淡淡然地說了一句出乎人意料的話：“這字距官府裡還有備案，你們可以繼續去撕……”
“你，你個小賤人……我的女兒人都死了，你還要玷污她的名聲，我，我跟你拼了！”
柳含容仗着自己是慕容飛雪的二孃，想來長輩有序，她是不敢忤逆犯上的。這便放開了膽子襲上去，招招陰毒，不留餘地。
“孃親，殺了那個小賤人，她太狠毒了！”慕容秋晴站在一旁，歡快地給自己的孃親鼓氣助威。
身後的那些綠珠、水蓮、劉管家，也紛紛加入了給二夫人助威的行列。叫喊聲此起彼伏……
“二夫人可是京師出名的鬼見愁，四小姐這次死定了！”
“沒錯，二夫人出手，四小姐就算是不死啊，也要脫層皮了……”
“夫人威武！夫人必勝……”
幾乎是一面倒的吶喊聲音，急得花花在原地又是跺腳，又是嘆氣。
慕容睿淵原本想要出口阻止，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雪兒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逆來順受的可憐蟲。
面對柳含容咄咄逼人的攻勢，她遊刃有餘，從容地應對着。矯健靈巧的身姿，彷彿一隻凌躍於雲端的鳳凰，燦爛奪目……
慕容秋晴還是第一次看慕容飛雪出手，雖然眼下都還是避讓的一些招式，但是那一閃身，一勾手，一回旋之間，都透着爛熟於心的熟練！
彷彿慕容飛雪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手，只要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接觸，便能被她那如冰般的冷眸凍徹骨髓，而敵人根本無法傷到她分毫……
不僅僅是慕容秋晴呆了，慕容睿淵呆了，整個慕容府邸的上上下下，都沉靜在了眼前驚人的一幕中，半晌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