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知道這麼多?”張小天莫名問道。
王子翩伸手把張小天按在了座位上,繼續說道:“我說了我會算你不相信呀,我腦子裡裝的東西多,我要是想害你早就害你了,說不定還在酒菜裡下毒,你說對不對?”
王子翩說這話的時候韓忘川和劉青雲都不敢喝酒了和吃菜了,劉青雲本來要去拿酒的,伸出去的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中,怔怔望着王子翩。
張小天一指韓忘川兩人說道:“你瞅瞅!”
王子翩嘿嘿一笑道:“都不喝我自己喝,放心吧沒毒”!
其實王子翩說的在理,他要想加害張小天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何必把知道的都告訴張小天呢?
張小天就是想說王子翩說話很邪乎,知道的太多而且給人的樣子就是吊兒郎當行騙的感覺。
張小天坐了下來,對韓忘川和劉青雲說道:”喝吧吃吧,沒事!”
兩人這纔敢去拿杯子喝酒,不過還是很期待王子翩繼續講故事。
“你剛纔說的解毒辦法可是真事?”張小天問道。
“據說是這麼回事,不過這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中間有什麼變故也說不準。”王子翩並沒有把此事說死。
但是張小天可以回頭去驗證一下這個解毒辦法。
畢竟他要是一直用體內的血液去解毒的話,早晚有一天會耗盡血量的。
至少王子翩給出了一個可以實驗的辦法,某種程度上可以減少張小天親自解毒的危害,哪怕他是築血階段的修煉者,可是要存活下去還是需要正常血量的。
“安偉的事情已經坐實,一場秘密行動將展開,你算準了這一步,有什麼訣竅嗎?”張小天非常的想知道王子翩是如何算準這一步的。
王子翩又開始啃雞腿了,滿嘴流油的他騰出一隻手呼啦了一下中分頭說道:“安長生派出來他的兒子其實就是在作死,他兒子不應該來鄒東市,這是一步死棋,命中註定的,不用算!”
“理由呢?”張小天繼續問道。
韓忘川和劉青雲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聽着王子翩和張小天的對話。
“安長生這一步要是輸了其實誰都不能怪,只能怪他那個媳婦,也就是林家的人,林家人過於招搖,政法委書記林軍把自己作死了,他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安長生狠下心思早早的跟林家人斷絕來往,興許這次林風的案子對他來說就是個機會。但是現在說一切都晚了。林家葬送了安長生,所以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王子翩就像是一個能說會辯的律師,不由得讓人相信他的話。
韓忘川就幫着說話了,“老大,我覺得老王說的挺對。”
“你懂個屁,你知道什麼事嗎你就對呀對的!”張小天笑罵道。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都瞭解清楚了!”韓忘川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咋知道的?”張小天不明問道。
“老王跟我說的!”韓忘川笑呵呵的回覆道。
“看來你們仨到一塊也是命中註定的,這個事先翻篇,王子翩你跟我說說你的過去!我特別想聽!”張小天萌生了找人查一查王子翩過
去的念頭,他先讓王子翩自己說一下,回頭他就讓樂洋去挖王子翩這貨的底子。
王子翩沒拒絕,喝了一口酒緩緩道出了他的一個不是故事的故事。
也可以稱之爲和一個漂亮女人的故事。
王子翩娓娓道來:有個村子叫小西村,這是個窮村窮地方,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個道理很適用這樣一個村子。
有個孩子就在這個窮山村和刁民眼裡長大。他生下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在外人眼裡看來就是個野種野孩子,打小他就揹着這樣的名字長大,村裡有個瘋瘋癲癲的老頭跟這個孩子走的很近。
瘋子的家在村東頭,在往東就是大山。
那時候寬闊的馬路,沒有好看的小汽車,村裡最能跑的一輛交通工具就是馬車。
他靠着東一戶西一戶的救濟長大,沒有錢就去山上挖藥材然後去距離村裡三十里地的鎮上賣掉,徒步走,要翻越一座山兩條河,來回六十里地。
對於唯一的親人他覺得瘋子不瘋只是別人覺得他瘋了而已。瘋子的家就是他的家,瘋子吃啥他就吃啥。
上學的年紀到了,瘋子從兜裡拿出鄒巴巴的一沓錢指着牆上一張畫着學校的畫吐出兩個發音不清的字:上學。
他開始上學,書包是瘋子用麻線穿的一個麻袋包,但是他覺得是世界上最好的書包。
學校裡的孩子們都成羣結對的玩耍,他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回家,每年都會捧來一張第一名的獎狀,瘋子就高興的去河裡抓魚去山上打野兔給他吃,然後拿出二鍋頭酒讓他喝。
瘋子的抓魚技巧很厲害,只用一根削尖了的木棍然後堆出一道道坎大魚就會被他一下擊中。
山上的野兔在瘋子的眼裡那都是跑的最慢的,瘋子用一根鐵絲加一根木棍就能在野兔歸來的路上套住兔子。
這些都是瘋子的獨門技巧。
那年瘋子病了,他揹着瘋子敲爛了診所的門然後跪倒在醫生面前求醫生救救瘋子,醫生仁慈的把瘋子救活了,高燒四十度差點燒成肺炎。
瘋子病了一場之後行動就不便了,可是還會去抓魚弄野兔然後看着他開心的吃。
他一直保持全年級第一的成績升了高中,即使初中的學校和高中的學校都要走上幾十公里的來回,他都能堅持下來,來回速度最後都能用長跑來解決。
這個孩子在校運動會上一舉刷新了縣裡的記錄,學校很重視,體育局領導下來看他,並去他家裡看了瘋子,但是瘋子死了。
就在上面的領導開着一輛他當時叫不上名字的汽車去看望瘋子的時候死了,他在瘋子的墳前跪了三天,然後自己喝乾了瘋子泡的藥酒,喝出了胃出血,被村裡的大夫救了過來。
他沒有了親人,瘋子死了之後就剩下他守着瘋子的家,高中三年裡他只跟一個女生說過話,他學習好,身體好,女孩喜歡聽他講題,因爲他講題言簡意賅。
這個女孩長得很好看,一雙大眼睛像是會說話,這是他高中時代最好的一個朋友。
她叫周小靜。
周小靜被別的班男孩子欺負的時候,他單槍匹馬的找上門把人家打成了熊貓眼。
放學後對方找了一大幫子人堵他,他捱揍了也沒告訴
周小靜。書包裡帶上磚頭,他把人家領頭的傢伙堵在了放學的路上給人揍的再也不敢來學校上學了。
這個睚眥必報的孩子瞬間被學校裡的學生當成了怪物一樣的孩子。
可是唯獨周小靜對他好。
他好像喜歡上週小靜了。
天天跟周小靜膩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們倆在學校小樹林裡接了吻,直到周小靜的父母來到了學校。
周小靜的父親抽了他好幾個巴掌,但是他沒有還手。
周小靜轉學了,他在學校裡再也沒有人跟他說話,孤單的讓人心疼。
但是他卻沒有斷了跟周小靜的聯繫。
兩個學校差了至少二十里地,他靠着以前走山路的腳力幾乎每隔幾天就跑去找周小靜。
直到有一天再次被周小靜的父親發現。
然後他的腿被打斷了,高考來了。
他沒有參加高考,這可是他跟周小靜的約定。
他沒再去學校,腿好了以後就在社會上混飯吃。
幾年過去了,他以爲周小靜肯定結婚了肯定都是有小孩子的人了。
可是找人一打聽,周小靜沒了。
就在高考後跳樓自殺了。
他聽到這個消息後就瘋了,發瘋似的去了周小靜的墓地。
周小靜的父親又出現了,硬說是他害死了周小靜,還讓警察抓他。
這一次,他再也沒忍,用磚頭拍爛了周小靜父親的腦袋,然後連夜跑路逃離了那個城市。
他應該是一個殺人犯,還應該是一個通緝犯,但是他活得很好,社會交給了他很多本事,他想念那個村裡唯一的親人瘋子,他更想念學校裡那個唯一跟他說話的女孩周小靜,可是這兩個人都沒了。
他給自己算過命,過了四十所有的劫難都會過去,而算命的本事就是靠瘋子家裡留下的一本奇書。
今年我四十一,命裡要遇到一個姓張的年輕人,所以我來找你了!我叫王子翩,希望你接納我,四十年了,我活得真他嗎的累。
王子翩講了女孩跟他的故事,卻把韓忘川和劉青雲聽的哭鼻子了。
張小天也挺不好受,看似平淡的故事卻十分的曲折。
孤獨的孩子需要愛,可是兩個摯愛的人都相繼離去,王子翩比誰都活得可憐。
王子翩講完這段故事眼圈都紅了,直到現在張小天才明白爲何王子翩這麼喜歡說話,爲何知道的這麼多,因爲沒人跟他說話,沒人喜歡聽他講故事,他滿嘴跑火車不是沒有原因的。
幸好王子翩沒有發展成自閉症,要是在發展成抑鬱症等病症,估計早就去底下追隨瘋子和周小靜了。
這個故事是屬於王子翩一個人的故事,註定了他的不平凡。
男人四十一枝花,歲月在王子翩臉上好像是留下了五十多年的痕跡,也許歲月沒給王子翩算準時間。
不過不管怎樣?
王子翩的四十年已經過去了,第四十一年裡他遇到了張小天。
千里馬該騰飛了,那本在瘋子家裡奇書看來纔是王子翩能掐會算的法寶。
張小天拍了拍王子翩的肩膀舉起酒杯說道:“幹-了這杯酒,往事都在酒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