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君主,連最基本的氣勢與風度都失去了,連最尊嚴和身份都捨棄了,那麼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了,因爲她已經沒有半點威力了,特別是面對夜笙歌這樣蒸蒸日上的君主的時候。
夜笙歌從地牢中出來的時候,瞧見了等在門外的琥珀,從琥珀的手中去過了禦寒的披風,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朕去看看傾傾。”
琥珀見着夜笙歌這樣風輕雲淡的態度,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選擇詢問了出來,“陛下準備如何處置晨楚暮?”
夜笙歌微微眯起了眼眸,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雪片還在不斷飛舞,飄落在披風上化作了晶瑩的水珠,地牢中的水也算是夠冷的,看來她應該也撐不了多久了……
“從地牢中挪出去吧,畢竟都要過年了,總不能讓人家悽悽慘慘的死在水牢中吧,不論如何說,晨楚暮也算是一介帝王呢。”
琥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便閉口不談晨楚暮的事情,因爲他知道夜笙歌心中早就有了斷絕。
夜笙歌帶着琥珀漫步遊廊中,行宮其實並不小,只是沒有宮殿羣那種恢弘的氣勢而已,行宮的景色都很精緻,在雪花的妝點之下白茫茫的一片,很少能夠看見顏色。
夜笙歌走到了鳳傾夜的住處,還沒有走進寢殿就聽到鳳傾夜的咳嗽聲,連忙將身上的披風扯了下來塞在了琥珀的手中,害怕自己身上的寒氣帶到了屋子裡。
鳳傾夜見到是夜笙歌來了,蒼白的面容上也帶上了一抹柔和的笑容,“小歌兒今日是怎麼了,還捨得到我這裡來看看?”
夜笙歌聽到了鳳傾夜的打趣,快步走上前去握着鳳傾夜的手,語氣中略微帶上一些責備,“說什麼傻話,朕不是一直都將你掛在心上的嗎?”
“怎麼手這麼冰,小煜煜給你開的藥你認真吃了嗎?”
鳳傾夜拍了拍牀榻邊上的位置,示意夜笙歌坐下,脣畔的笑容落在夜笙歌眼中很是唯美,有種病態的妖嬈,“好了小歌兒,我的身子骨,我自己是知曉的。”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沒了鳳凰蠱,我體內的蠱蟲也不少,畢竟我也是巫族的傳人吶。”
夜笙歌見鳳傾夜這樣說,也不好繼續責備這個病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傾傾,不是朕管着你,你也得注意些自己的身子纔是,朕好不容易纔將這個天下打下來,可不想失去你……”
鳳傾夜掩脣一笑,鳳眸亮閃閃的看起來很是好看,“喲,小歌兒也開始患得患失了,北晨都已經打下來了,西月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嗎?”
“有生之年能夠見着小歌兒你統一四國,想想都還是很激動的,畢竟我鳳傾夜的名字,也能夠跟隨着小歌兒你一起,寫進史書中的。”
夜笙歌眼中的戲謔更盛,“史書肯定是跑不掉了,說不定還會寫傾傾你有多麼的傾國傾城,多麼的風華絕代~”
鳳傾夜和夜笙歌笑得很開心,直到鳳傾夜又開始咳嗽起來,夜笙歌纔有些懊惱的停下了笑聲,“傾傾,晨楚暮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