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雪暖抿了抿冰冷的脣瓣,“環佩,你說的道理,其實我都清楚,只是殿下如今事物繁忙,時常不在府中。”
“而且,我的眼睛看不見,終究是看不見的。我也不像曦公子一般,可以爲殿下出謀劃策。”
“若是長時間的在殿下眼前晃悠,也會掃了殿下的雅興的。”
陌雪暖將手指放在了琴絃上,陽光灑在他的眼睫上,陰影下的冰藍色眸子也有了一絲情緒的波動,“這樣能夠安安靜靜的陪在殿下身邊,就已經很好了。”
夜笙歌站在暖玉閣的軒窗外聽了良久,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她還沒有想到陌雪暖會有這樣的心思。
晨曦當時與她說,陌雪暖的眼睛可能會和神域有關,她就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試探和冷落他。
沒想到陌雪暖真當是耐得住寂寞,一連等了好幾個月也沒有故意邀寵,所以她心中對陌雪暖的懷疑也消退就幾分。
她苦笑着搖了搖頭,或許是被那個若即若離的血玲瓏給弄怕了,她似乎都快變成驚弓之鳥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只能等着它生根發芽。
所以她不論是看誰,都感覺像是他們來到她的身邊,都好像是蓄謀已久的一樣。
如今陌雪暖的這番話,就好像是暖融融的陽光一樣,瞬間照進了她那個已經被黑暗佔據的內心,驅散了幾分陰霾。
夜笙歌悄悄的繞到了暖玉閣的正門前,輕輕的推門而入。
環佩看到她正要行禮,卻被夜笙歌制止了,於是環佩悄無聲息的退到了門外,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夜笙歌悄悄走到了陌雪暖的身後,用手臂環住了陌雪暖冰冷的肩,“暖兒,我送給你的鶴羽大氅呢,怎麼不穿?”
陌雪暖乍然見聽見夜笙歌的聲音,溫柔的轉過頭來,側臉上帶着幾分驚訝和幾分恰到好處的驚喜。
陌雪暖正要起身行禮,卻被夜笙歌按在了座位上,“回答我的問題呀,暖兒你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萬一染上風寒了怎麼辦?”
“我尋思着,鶴羽大氅是殿下送到貴重衣物,若是損壞了就不好了,所以我就讓環佩收起來了。”
“而且……我的身體一直都是這樣,可能是因爲我比外面的冷風還要冰冷的緣故吧,所以我並不容易染上風寒。”
“倒是殿下,風寒纔剛剛好透,還是不要吹多了冷風吧。”
夜笙歌被他這樣一說,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十一皇女府中看起來最容易生病的陌雪暖都還沒有生病,她居然先一步染上風寒了……
“暖兒不用擔心,我都已經好透了,熵殷都說我已經好了~”
陌雪暖感受着肩上屬於夜笙歌的溫度,溫柔的笑了笑,“殿下怎麼過來了?”
“剛剛從宮中回來,就想着過來看看你。”夜笙歌將下巴靠在陌雪暖的肩窩上,他的身體真的很涼,比窗外的冷風還要涼上幾分。
夜笙歌心疼的拉起他冰涼的手,“坐在這裡不冷嗎?我一會讓環佩送幾個湯婆子過來吧。”
“你這身體真是讓人心疼。”
陌雪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礙事的,我常年都是這樣的體質,即便是穿着大氅也不會熱的。”
夜笙歌嘆了口氣,熵殷當時也是爲陌雪暖看過身體的,說是他自身的體寒的問題,即便是使用藥物調理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也不知道莊水月的靈力能不能將陌雪暖的身體調養好……
但是夜笙歌肯定不會去打莊水月的主意的,畢竟顏文卿還要靠莊水月的靈力續命。
“如今年關將近,暖兒你有什麼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