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受盡委屈
心頭忍不住一疼,他算是被這條小魚吃定了,就是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何況這委屈還是他給的。
下牀走到阮煙羅身後,囚室裡的燈光太昏暗,走近了,纔看到阮煙羅的雙肩都在微微抖動着,根本控制不住。
這條小魚,在哭?
一個念頭猛的跳出南宮凌心頭,南宮凌嚇了一跳,即使是剛纔,她都只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沒有哭出來,可是此時此刻,她竟然真的在哭?
“煙羅……”輕聲開口。
“滾開!”阮煙羅厲聲喝道。
這個混蛋王爺,有多遠滾多遠,她纔不稀罕他!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冷落,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可是她從來不知道,會有一個人的拒絕,讓她這麼難過這麼傷心,連和他同呆在一間房間裡都受不了。
“我去找獄卒換房間,不打擾凌王!”
阮煙羅轉頭就往門口走去,剛走了一步,忽然一個東西猛的從腳底竄過,與此同時,牆上的油燈因爲燒了太久,火光在搖動了半天之後,噗地一聲,熄滅了。
“啊!”阮煙羅一聲尖叫。
老鼠,剛纔從她腳底下竄過去的那個東西,百分百是老鼠!
這裡是地牢,有老鼠本來就不奇怪,他們這個房間裡有吃的又有燈油,自然更招這東西。
阮煙羅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這東西有些心理陰影。
此時看到了房間中有老鼠,燈又突然滅掉了,一片漆黑之中,阮煙羅只覺得無比恐怖。
根本來不及思考,她本能的一轉身猛地撲進南宮凌懷裡,顫聲叫道:“有老鼠。”
如果可以,南宮凌現在簡直想拿點供品把那隻老鼠供起來,若不是它,怎麼會有佳人主動投懷送抱?
“乖,沒事,我在這裡,不怕。”南宮凌將阮煙羅接了個正着,摟着她,輕輕拍打着她的背,口中柔聲哄着。
阮煙羅聽到南宮凌的聲音,忽然間反應過來她抱着的人是誰。
“走開!”阮煙羅低聲叫道,用力推搡着南宮凌:“誰準你抱我!”
溫香軟玉入懷,南宮凌怎麼可能再放開,牢牢扣着阮煙羅的腰身,柔聲哄道:“好了好了,都是我說錯話了,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南宮凌,你個大混蛋,你不是跟我沒關係麼?誰稀罕你,你給我滾開,有多遠滾多遠!”
“好好,我有多遠滾多遠。”南宮凌輕輕順着阮煙羅背:“只是只要你一叫,我就回來,只聽你的。”
“你……”阮煙羅氣結,可是聽南宮凌這樣哄着她,語氣裡又溫柔又寵溺,就像平日裡的那個南宮凌又回來了,她忽然間覺得無比委屈,把臉壓在南宮凌的胸膛上,嗚咽着叫道:“南宮凌,你混蛋!你個大混蛋!”
哪有人像他這種樣子,先對她好的不得了,什麼事都爲她想到,什麼危險都把她護的好好的,可是隻不過一句話,說翻臉就翻臉,還說不要她。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此時被南宮凌摟在懷裡,只覺得他的懷抱又寬厚又溫暖,泛着讓人安心的味道。
阮煙羅心裡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
熱燙的淚水透過衣服洇在南宮凌的皮膚上,南宮凌只覺得心裡酸酸漲漲的,又柔軟的厲害。
能把這條小魚這樣抱在懷裡,他等了多久?
她的淚水是爲了他,她哭的地方是他的懷裡,只不過如此,就讓他從心底覺得滿足。
他此生從未想過他會這麼喜歡一個人,她一個小小的動作反應,就牽動他的全部。
阮煙羅伏在南宮凌的懷裡,盡情的哭着。
這個世界上最痛的不是沒有得到過,而是得到了之後再失去。
在感受到南宮凌那麼好那麼無處不在的守護之後,竟然突然間要失去,那種恐懼讓她的心都緊縮成一團。
她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南宮凌見她一直哭個不停,又有點心疼了。
這條小魚的眼淚怎麼這麼多?哭壞了眼睛怎麼辦?
想着阮煙羅那雙明媚靈動的眼睛,南宮凌柔聲說道:“乖,不哭了好不好?”
“你管我!”阮煙羅抽噎着,還能騰出空來回嘴。
南宮凌啞然失笑,口中卻很正經地說道:“那隻老鼠還在屋子裡呢,等會兒它再跑過來怎麼辦?”
阮煙羅身子果然僵了一僵,硬着聲音說道:“一隻老鼠而已,我纔不怕。”
嘴裡說的硬,可是身體卻忍不住往南宮凌懷裡窩了窩。
南宮凌配合地把阮煙羅又圈緊了一些,小聲說道:“我抱你到牀上去,那裡地方高,老鼠爬不上去的。”
阮煙羅安靜了一瞬間,說道:“那你還不快去?”
聽着阮煙羅的聲音,南宮凌幾乎能想象到阮煙羅硬撐着不肯服軟的倔強樣子,不由一笑,說道:“遵命。”
打橫抱起阮煙羅,往牀上走去。
把阮煙羅在牀上放好,正想也坐上去,就被阮煙羅踢了一腳,說道:“離我遠點。”
這條小魚,過河拆橋還真是毫不猶豫。
可是凌王哪裡是這麼好糊弄的,他一探手抓着阮煙羅的腳踝,直接把她拉到懷裡來,笑說道:“你不怕老鼠了?”
“你少拿老鼠來嚇我!”阮煙羅惡狠狠說道:“是你讓我離你遠點的。”
剛纔的話她可沒有忘記,一個字也沒忘。
妖孽南宮凌,混蛋南宮凌,敢那麼傷她。
“我讓你離我遠點,又沒說我不能自己離你近點。”南宮凌絲毫不以爲意,遇上這條小魚,他所有的原則和底線都不過是件擺設,更何況從一開始,本來就是他主動去接近這條小魚的。
“我又沒同意!”阮煙羅還要掙扎,只聽南宮凌唔了一聲,低低說道:“煙羅,我還有傷呢。”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似乎阮煙羅真的碰到了他的傷口。
阮煙羅立刻不敢亂動了,她可沒忘記,南宮凌身上內傷外傷一堆的傷,還有個剛剛纔受的新傷口。
南宮凌如願把人抱到懷裡,靠在被子上坐着,滿足了長嘆了一口氣。
“小魚兒,你怎麼忍心,說我只不過是個喝了一夜酒的人?”南宮凌輕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