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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天鐸只覺得心裡悶悶地難受起來,很不是滋味,想着這幾年以來對她的冷淡和不聞不問,想着對她的憎恨和厭惡,她不但沒有往心裡去,還這樣義無反顧地幫助自己。
她什麼都不懂,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天生驕縱了些,只是性格任性了些,可是她的本質並不壞,自己有什麼理由將對秋鏡堂的怨恨全都加諸在她的身上,讓她活得這麼痛苦了。
“對不起,對不起,表哥,表哥對不起你,柔兒……”皇甫天鐸搖着頭,聲音有些哽咽。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是我們秋家對不起你。是,是柔兒太任性,太胡鬧了。是,是我的錯。表哥,表哥,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我知道你討厭我,憎恨我。
可是,可是我,我是真的好,真的好愛你,好愛你,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我都可以忍受。”秋惜柔斷斷續續地說着,無力地躺倒在皇甫天鐸的懷裡,“我們,我們成親了這麼久,你,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抱過我,真好,能夠,能夠讓你這麼抱着,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以前,我,我很害怕,害怕死。可是,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爲了你,可以連死都不怕。我,表哥,不是隻有太后可以爲你連死都不怕的,柔兒也,也可以,柔兒也可以爲了你去死。”
七七亦是覺得眼角發澀,有些難過地看着瀕臨死亡的秋惜柔,這個癡心重情的女子,如果沒有秋鏡堂這樣一個狼子野心,不折手段的爹爹,她和皇甫天鐸會否就能鑄就一段美滿姻緣了。
一生蒼白的等待和奢望,生命的最後,居然只是爲了證明她也可以像自己一樣,爲了皇甫天鐸可以把性命都丟掉。
是不是也應了那一句,她的一生,最美好的結局就是換來了他的一個擁抱和幾滴眼淚。癡情小女子的心,原來竟是這麼的簡單和容易滿足。
秋惜柔緩緩地擡起頭,目光渙散地看向七七,無力地笑了笑:“謝謝,謝謝你教會了我,什麼是愛情,謝謝。以後,以後,表哥就,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