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裳你準備好了嗎？”
南山公府邸後院。站在山壁前，南山公再三嚴肅的詢問卿雲裳。
看着卿雲裳，南山公眼中有賞識也有躊躇遲疑。
“這個法子老夫蒐羅了整整二十年。因爲從羽兒後在沒有找到第二個蠱玉持有者，因此從未試驗過。”
“你是第一個嘗試的。結果好壞、有沒有用都沒有人知道。”
“九死一生你真的準備好了？”
面對反覆的詢問，再三給了機會的思考。卿雲裳還是確信毫不遲疑的點頭。
“嘗試還有一絲生機，我願意試試。”
“好。”
南山公伸手，元力匯聚手心金黃色的元氣縈繞旋轉。隔空搬動山壁上厚重的羅盤機關。
“咔咔”聲音厚重低沉。緩緩的，一道石門現身打開。露出後面黑黢黢的洞穴。藉着外面的陽光，可以看到一道階梯蜿蜒向下。
“一旦進去絕無退路。”
卿雲裳衝南山公儒雅自信的笑笑，主動踏上了通往地下的階梯。
南山公見了。更是欣賞佩服這個年輕的少女，同樣也更惋惜了。若是失敗，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就將消息。
階梯邊有鮫人油做成的千年燈。只要有空氣進來，燈長亮不滅。
順着樓梯往下走了半個時辰到達一個寬闊通透的地下堡壘。灰塵在燈光中搖曳，打開通風口才讓這裡面空氣好受了些。
這裡有高高的書櫃、有各種青銅、黃金、白銀的器皿。還有刀劍弓箭之類的武器。一個個洞穴走過，這裡就像是千百年來堆積的藏寶庫或者藏身洞。
“這裡是我慕容家的避難所。已經有數百年沒用了，老夫就拿來放了東西。”
“卿雲裳來這邊。”
南山公手裡拄着柺杖。聲音敲擊在地面厚重，聲聲傳盪開。
取出一本厚重的手書，南山公放在石臺上攤開。卿雲裳走過去站在南山公身邊一同看着。
一邊翻頁閱讀，南山公一邊開口：“蠱玉是失傳的蠱毒，當初就沒有解藥。唯有殺了下蠱人才能破解。”
“如今蠱玉早已失傳，煉藥師無數誰人能知下蠱人是誰？若不是蠱玉成熟時，恐怕也不能見到下蠱人。而等你見到，就是喪命之時。”
南山公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翻書的手一頓，聲音也變得沉重了。
“老夫當初對羽兒試驗過，也是破而後立的法子。可是羽兒年紀太小，身體太弱了無法承受。”
“即使是三位元聖出手，也沒能挽回羽兒的性命。”
伸手點了點這一頁，“這就是老夫研究的法子，你看看吧。”
“好。”
卿雲裳接過書仔細翻閱。南山公則拄着柺杖到一邊坐下。
擡頭看卿雲裳認真專注的模樣，南山公接着說：“蠱玉深埋在你的心臟中。挖除沒有下蠱人的手法醫書根本不能自己動手。”
“想要壓制蠱玉也必須是在蠱玉最虛弱的時候。同樣那時候的你也得是虛弱的。”
卿雲裳看到哪一點，嘴脣緊抿。
南山公的聲音同此時開口：“虛弱到足以蠱玉以爲你接近死亡纔有機會！”
“但是你很可能真的會死亡。”
卿雲裳合上了書。轉身面對南山公，深吸口氣微笑。
“我曾不知蠱玉存在時想過使用碎骨易筋丹。現在想來幸好沒用。”
“你越強大，蠱玉也會越發強大。因此爲了身中蠱玉的人反噬下蠱人，中蠱毒的人都不能修煉元力。”
“碎骨易筋丹屬於破而後立，但還不夠毒！不足以對付壓制蠱玉的效果。”
卿雲裳心跳急促的蹦跳了兩下。袖中拳頭緊握指尖泛白，卿雲裳冷靜看着南山公。
半響似乎想了許多，卿雲裳開口：“請問南山公有更好的辦法嗎？”
“當然！”頓了頓，南山公又補充：“只要你能承受得住。”
複雜擔憂的目光，上下打量卿雲裳一番。南山公轉身，“你跟我來。”
卿雲裳沉默安靜跟在南山公身後。走過重重洞穴，好像更接近地下深處了。
打開機關大門，迎面呼嘯的山風吹來南山公差點摔倒。幸好卿雲裳及時伸手扶住了南山公。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
“南山公這裡是？”
“這是庇護所的通道。當然不是唯一一座。不過這一個通往南山身後的上千大山。”
卿雲裳順着南山公驚歎沉醉的目光已經看到了。朝陽下，那層層疊疊的山巒。
卿雲裳以爲的往地下走實際卻是在往上。這裡在高高的半山腰，可以看到南山身後那波瀾壯闊的山脈。雲層在半山腰上，陽光反射出光芒萬丈！
“這座橋可以通往對面。不過幾百年沒人走，也不知道安全不。”
“哈哈，不過我們可不過去。”
南山公在卿雲裳攙扶下走到寬闊的平臺一側。埋頭往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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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陰暗，冷颼颼的山風吹來將人的心都吹涼了。
卿雲裳有些疑惑南山公帶她來這裡做什麼。埋頭看見南山公伸手在袖中尋找什麼，找了好半天才驚呼開口：“找到了！”
那是一個拇指長短的短笛。粗糙簡單，甚至只有兩個孔。
南山公將短笛放在脣邊吹出一聲悠揚刺耳的聲音。詭異奇怪的曲調，卻能讓卿雲裳聽出是在召喚什麼。
“小傢伙呢？怎麼還沒過來？”
“南山公您這是在召喚什麼嗎？”
南山公又吹了兩聲才扭頭朝卿雲裳笑笑，“沒有它，你想破而後立還辦不到。”
“？”卿雲裳更加疑惑好奇了。
它？動物？需要它才能破而後立對抗蠱玉。卿雲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身藏劇毒之物。身爲古醫，卿雲裳同樣也是瞭解的。
不過想想南山公說的是小東西，卿雲裳也安心了許多。
然而很快卿雲裳就會發現自己安心太早了！
“小傢伙去哪兒了？”
“簌簌簌簌——”
卿雲裳拉了南山公一把，“南山公來了！”
只是聽到那從懸崖下傳來可怕的動靜，卿雲裳吞了吞口水。“南山公您真的確定是小傢伙嗎？”
“二十年前我見它還是個小傢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