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卿雲裳微微蹙眉，“責罰？你到說說爲師爲什麼要責罰你。”
“都是徒兒的過錯。要不是徒兒害青龍中毒，師父就不會去引毒吐血。”
“你是錯了。”
程農聞言腦袋埋得更低了。強忍住眼淚，纔沒有當着卿雲裳面哭。
師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不能哭！
卿雲裳又道:“你不僅錯，你還大錯特錯！”
“第一，你沒有認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對青龍下毒沒有錯。他包藏禍心，率先攻擊你們，不管他有什麼下場都是自找的。”
“第二，爲師引毒是大長老有意刁難，我亦不想讓人發現你身份。這一點你也沒有錯。”
看程農哆嗦壓抑的哽咽，卿雲裳嘆口氣。
推開南墨楓懷抱坐起身，卿雲裳:“你真正錯在不能掌控自己。”
“若是你能掌握萬毒極陰，青龍便不會當場毒發。等個一兩天，不管青龍如何都與我們毫無關係！”
冷漠狠戾的話語，程農驚訝擡起頭。
卿雲裳眸光幽幽看着他，放緩了語氣。“程農，你知道古醫的定義嗎？”
程農搖頭。
看着自己尊敬的師父，接下來卿雲裳說的話，程農永遠記在心底。
甚至影響終生，受益匪淺。
好聽的嗓音，層層鋪開。猶如蜜糖，宛如清風。帶着神聖莊重的嚴肅。
卿雲裳說:“善爲聖醫，毒手修羅。”
“善爲聖醫，毒手修羅。”
唐維君拍手稱快:“好好！好一句善爲聖醫，毒手修羅！”
“心善便是濟世救人的聖手聖醫。若是惡，化爲修羅浮屠一地。徒兒，師父可理解對了？”
“差不多，不過沒那麼深奧。”
卿雲裳淺笑，眉眼蠱惑了多少男兒爲之沉迷。別的南墨楓不知道，反正他栽進去了。
摟着卿雲裳的手霸道收緊了幾分，靜靜聽卿雲裳說。
卿雲裳垂眸看向程農，說:“身爲古醫。濟世救人只是其一。光是有救人的本事，若是有人與你爲敵，你待如何？”
“聖醫，人們會尊敬你愛戴你。可修羅卻叫人害怕畏懼，不敢爲敵。”
“做到這兩樣，你才能保護自己。真正的成爲一名古醫！”
程農眼神變得堅定。
擡手擦去眼淚，握拳點頭，“徒兒明白了！”
“那你說說，你明白了什麼？”
“一切錯在徒兒不能掌控身體裡的劇毒，纔會造成麻煩！徒兒定當好好修習古醫訣，早日掌控萬毒極陰。”
萬毒極陰，是程農最強的本事。雖然害他從小孤獨自卑，無法與人親近，但也讓他起點領先旁人。
好好修習，待得掌控時。他讓誰生誰死，一切盡在掌控！再不會發生今日讓卿雲裳來擦屁股的錯誤。
“明白就好。煉丹製藥你該放放，我帶你來此也不是讓你煉丹藥的。”
一語點明，程農氣勢神情有了微妙變化。
挺直的脊背，堅定的神情讓卿雲裳很是滿意。悟性高的孩子，自然喜歡。
“萬毒極陰是你保命的本事。好好練會它，纔是最重要的！”
“恩恩，徒弟記下了！”
“徒兒師父我又不明白了。萬毒極陰到底是什麼東西？”
唐維君忍不住了。說了一堆，分開他能理解。合在一起那萬毒極陰到底是什麼？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卿雲裳直接將裝了毒血的小碗遞給唐維君，“師父請看。”
“好厲害的劇毒！”
強者神識，一眼看出毒血的厲害。
卿雲裳眼神安撫程農的緊張。靜靜看着唐維君說道:“這是程農的血。”
“什麼？！”
唐維君驚訝極了，“這是徒孫的血？”
“萬毒極陰是一種極其罕見的體質。身體血脈頭髮絲，都含有劇毒。師父應該聽說過毒鬼，程農醫術小成便能賽過他。若是大成，就算藥王前輩也得認輸。”
“”
手鐲裡，藥王老頭不滿撇了撇嘴。竟然沒有反駁。
更是側面證實了萬毒極陰體質的厲害和罕見。只不過，唐維君不知道這裡還藏着一片藥王殘魂。
驚訝連連，“藥王都得認輸？這麼厲害！”
“程農現在只是初學還不能自保。因此青龍攻擊他纔會中毒。我爲青龍引毒也是擔心程農身份被發現。”
“既然師父知道了，今後還請師父多多庇護幾分。”
“那是當然！程農是我徒孫，我當然會保護他！不過徒兒，你這瞞的師父好辛苦啊。”
擠眉弄眼，追問:“還有沒有什麼大秘密，都告訴師父。一次刺激個夠，師父不怕的！”
“暫時沒了。”
唐維君還想問。沉默當了半天背景的南墨楓不滿，直接下了逐客令。
卿雲裳身體虛弱還得靜養休息，不然回了禁地怎麼養？
眼看一大一小依依不捨的離開，卿雲裳淡笑鬆口氣。“告訴師父，我也放心了些。”
不管如何，唐維君看在卿雲裳的面子上都會庇護程農幾分。
藥王殿一事，程農有錯。但更多的過錯是卿雲裳疏忽了教導保護。
“我也會派人暗中保護程農，今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恩。”
卿雲裳往南墨楓懷裡蹭了蹭，又道:“青龍雖然引出了毒血，但身體筋脈已經受傷。根基大損，今後的路恐怕也終止在元王境界。”
“活該。”
“青龍是活該。但這件事也讓大長老一脈和我們關係更緊張。對你的計劃，會有影響嗎？”
原來是在擔心他。一顆心柔軟暖乎乎的，南墨楓親暱點了點卿雲裳鼻子。
**********的薄脣微勾，從容不迫。“早已劍拔**張，也不差這一點。”
“對了。李解他怎麼樣？”
藥王殿上重傷，刑罰堂上昏昏沉沉虛弱不堪。也將卿雲裳一顆心提起來。
李解都是爲了保護程農。這份情，壓在卿雲裳心頭。
南墨楓:“我吩咐了最好的煉藥師給他治療調養。”
“最好的煉藥師能比的上我？我去看看。”
“裳兒！”
聽到李解的名字，南墨楓皺了皺眉有些吃味。他可沒忘李解是情敵！
如今卿雲裳要去看李解，醋罈子翻了一屋子。知道攔不住卿雲裳，南墨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