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昭笑嘻嘻的道：“蕭妹妹好久都沒出現了，是閉關了，還是鬧彆扭了？”
楚致淵瞥一眼她。
李紅昭道：“蕭妹妹對你可是一片深情。”
楚致淵哼一聲道：“不勞掛心。”
關於蕭若靈離開邀月宮，前往天外天之事，乃秘中之秘，他自然不會外泄。
就讓世人以爲她一直閉關最好。
李紅昭歪頭看他，輕笑一聲道：“有點兒古怪。”
楚致淵道：“疑神疑鬼。”
李紅昭搖搖頭：“確實古怪，……依蕭妹妹對你的深情，怎能忍得住三個月不見面？”
楚致淵道：“大蒙上上下下，朝廷裡裡外外，這麼多的事壓着，你還有閒心盯着我跟若靈？”
身爲皇帝，每天會有批不完的奏摺，看不完的卷宗。
她竟然還盯着蕭若靈，說明確實把上下理順了，還能生出閒心來，不再焦頭爛額。
李紅昭忽然沉下玉臉，肅然道：“蕭妹妹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
楚致淵道：“什麼意外？”
“走火入魔？”
“沒有。”
“陷入秘地不能出來了？”
“……”
“唔，陷入秘地啦？”李紅昭驚奇的道：“憑你的本事也沒辦法？”
楚致淵哼道：“我不是無所不能的。”
“不對……”李紅昭搖頭。
楚致淵斜睇着她：“聊點兒別的吧，別說這些煩心事。”
李紅昭搖頭：“你這可不是蕭妹妹陷在秘地的模樣，……蕭妹妹她到底哪去了？”
楚致淵道：“確實在秘地。”
李紅昭鳳眸眯起，若有所思。
她知道楚致淵的習慣，不會說謊，但不會把實話全部說出來。
確實陷入秘地，但應該是性命無礙，甚至還有好處。
她若有所思：“是有奇遇了吧？……修爲會大進？”
楚致淵頷首：“差不多吧，……那你準備何時飛昇？”
“依現在的情形，兩年之內吧。”李紅昭道。
楚致淵笑了笑：“如果有事纏身，你未必能飛昇。”
李紅昭頓時一挑修長入鬢的細眉：“你要撕毀停戰約定？那可別怪我大蒙不客氣。”
楚致淵道：“未必是戰爭，……對了，你可知天外天的情形？總不能什麼也不知道，直接猛衝進去吧？”
“知道一些。”李紅昭道。
楚致淵道：“難道天外天還能返回不成？”
李紅昭道：“徹底掌控了天子劍，自然知曉天外天的情形。”
楚致淵道：“天外天是何情形？”
李紅昭似笑非笑，眉眼彎彎的看着他。
“我們今日一別，恐怕再見無期了，”楚致淵搖頭。
李紅昭哼一聲道：“爲何再無相見之期？你隨時可以過來。”
楚致淵搖頭：“還是算了，免得有人說閒話。”
“喲，你還在乎這個？”李紅昭輕笑。
她知道衆人心裡的猜測。
覺得自己跟楚致淵親近，兩人怕是有兒女之私。
這些人的心眼也就這麼大了，看到青年男女湊一起便會想到男女私情，想不到別的。
她懶得解釋，何須解釋？
解釋也沒用，越解釋越讓他們篤定自己的瞎猜。
楚致淵道：“說來聽聽吧。”
“行吧，”李紅昭道：“說與你聽也無妨。”
楚致淵道：“天外天應該是更龐大的世界，靈氣更充沛，就是不知，那裡也有朝廷嗎，宗門與朝廷之間是何關係。”
“那裡也有朝廷。”李紅昭道。
楚致淵眉頭挑動：“還是我們這般三分天下？”
李紅昭輕輕點頭。
楚致淵道：“那我們還是分屬不同的朝廷？”
李紅昭哼道：“天子劍你以爲來自哪裡？”
楚致淵道：“我當初便懷疑這天子劍是屬於天外之物，……它們是天外天的皇朝之物？”
李紅昭道：“我大蒙屬於鳳凰皇朝，你們大景屬於玉景皇朝，大貞屬於元貞皇朝，……我這柄天子劍名謂鳳蒙劍，你們那柄天子劍名爲寧景劍，大貞那柄是吉貞劍。”
“那大烈與大光呢？”
李紅昭撇撇紅脣，哼道：“他們的天子劍都不成氣候，是僞天子劍，無法飛昇的。”
楚致淵慢慢點頭。
他勾勒出了天外天的大體情形，便問道：“飛昇之後呢？”
李紅昭道：“執掌天子劍，在鳳凰皇朝便是一脈王府，先人已經建立王府，我上去之後便是王府的郡主，這些都是定例。”
“王府只有你一個郡主？”
“自然不可能只有我一個郡主。”李紅昭道：“本地的郡主，還有其他世界的郡主。”
楚致淵訝然：“其他世界？”
“嗯，除了我們這個世界，還有其他世界，也會飛昇到天外天。”
“……”楚致淵驚奇。
李紅昭道：“這一方天地，只是一片小天地而已。”
楚致淵思忖，這天外天便如城市之於鄉鎮，自己所在便是鄉鎮？
他笑了笑：“拋棄皇帝，成爲郡主，你捨得？”
李紅昭哼道：“皇帝沒那麼有趣，更何況，想活得更久，那便要去天外天，那裡更加的精彩，修行境界更高。”
“這倒也是。”楚致淵點頭。
在這一點上，自己與李紅昭算是志同道合。
李紅昭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是關於你們大景的。”
楚致淵精神一振。
李紅昭道：“你那位二伯，是永靈神教的神子吧？”
楚致淵皺眉。
這是秘密，是皇室的秘密，應該沒人知道纔對。
李紅昭擺手道：“甭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可瞭解永靈神教？”
楚致淵搖頭。
永靈神教在大景是禁忌話題，他原本以爲是因二伯之故。
後來隱隱發現沒那麼簡單。
“你那二伯應該是已經飛昇了。”
“嗯——？”
“永靈神教的神子，應該是天外天的人，歷經數世磨礪，最終重返天外天。”
楚致淵訝然。
“你以爲什麼人都能靈昧不滅？我們世界的人，便是練了永靈秘典也是一樣無法醒來前世記憶的。”
“那如何才能飛昇回去？”楚致淵道：“二伯他可沒天子劍。”
李紅昭道：“所以永靈神教必然有飛昇之法的。”
楚致淵沉吟，最終搖頭。
“真有飛昇之法，怕是也無法練成，否則早就傳開了。”
“想必這飛昇之法很苛刻吧。”
“永靈神教內應該有記載吧？”
“我估計，永靈神教內未必有傳承，應該只有歷代的神子在天外天得到傳承。”
“看來是沒什麼用。”
“但總也是一條飛昇的路子，萬一你們皇帝一直不卸位呢。”
楚致淵忽然露出笑容。
李紅昭哼道：“你笑得這麼怪幹什麼！”
楚致淵笑道：“你是想我早早飛昇上去，做個伴？”
“……沒錯。”李紅昭哼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也怪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