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對你好還是我對你好？冬雲，我纔是你小姐！而且爹爹不讓我出去我就不能出去？那我不是被關禁閉一般？”
司徒蕊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時候開始連個小丫鬟都質疑起自己的決定了？
“小姐，您不是在爲難我們這些下人嗎？您的命令是命令，老爺的命令也是命令。 我們不管聽誰的都會受罰！”
冬雲跟着司徒蕊的年頭不短，所以有些話她也敢說出來，小姐看似嚴厲，其實很疼她這個貼身丫鬟。
“算了，你回去若是爹爹問起我來，你就說我去了常去的戲園子，如果他真的着急了，你就來戲園子找我。”
司徒蕊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想一想剛纔的一切，然後將壓在心底的那些悲傷藉着其他東西淡忘。
但是想要淡忘……又談何容易呢。
冬雲轉身，望着與她擦身而過的小姐，擔心的動了動嘴角，後來還是將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失魂落魄的小姐，小姐一向眼高於頂，京城各種各樣的公子都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小姐也從不爲那些人傷神。
老爺一直擔心小姐會找不到夫婿，強勢的小姐總是看不上那些只會仗着自己的家世爲非作歹、吃喝玩樂的紈絝公子哥兒。
方大人……是小姐第一次真心喜歡上的男人。
小姐在方大人身上用了真心，偏偏方大人將小姐的真心當做了空氣。
如果他們之間的婚約沒有取消，現在方大人就是他們司徒府的上門女婿了，小姐也不會失魂落魄到主動上來找方大人，最後卻被方大人嫌棄。
“冬雲姑娘，我們要怎麼辦？真的像小姐說的那樣回府？！”
他們就這麼回去，若是老爺問起來將罪責降在他們身上又如何？
“回吧。就算我們現在追着小姐去戲園子，也只會被小姐嫌棄趕回家。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咱們要是不識擡舉的追過去只會讓小姐厭煩。”
小姐估計是被方大人跟之後出現的那個女人氣到。
在他的回憶中，方大人都沒牽過小姐的手，一次都沒有過。
可是現在方大人卻……擺明了是欺負小姐。
饒是坐在雅間看着臺上濃墨重彩的戲子們咿咿呀呀，司徒蕊的心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她想忘掉剛纔那一幕，她強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讓她抑鬱的畫面。可是……那些畫面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瘋了似的往她的腦海裡擠。擠來擠去，反而讓慕紫嫣跟驍郎牽手離去的那一幕越發清晰起來。
“爲什麼忘不了？爲什麼越是想要忘記卻越是印象深刻？難道我這輩子都無法擺脫你？如果得不到你，還不如毀了我自己……”
她不捨得毀掉方承驍，那麼就在徹底輸給慕紫嫣的那天毀掉自己吧。
“司徒姑娘，人生還有很多值得你留戀的東西。一個人怎麼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天下好男人何其之多，難道就非方承驍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