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非？”電話通了，響起洛克沙啞的聲音。
“我得跟你談談，”杜奕非應了句，然後向杜奕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扶芊芊回房休息，“我這邊出了一份最新的檢測報告，我現在就發到你的手機上……”
不想給芊芊增添更多心理負擔的杜奕非邊說邊走進了電梯，按了下樓的數字鍵。
……
房間裡再一次被香菸的煙霧瀰漫，洛克站在窗前，抽了半根的煙挾在右手的指間，懸在空中顫抖得厲害。
貼在左耳邊的手機裡，杜奕非的聲音沙啞焦慮還帶着努力遏制卻遏制不住的怒氣。
“我遲些就送彼得去醫院那邊的實驗室。”最後，洛克擅自決定地回了杜奕非，然後嘀地將電話掛斷了。
芊芊快撐不下去了？！
這比預想的還要快。
洛克右手指一鬆，那半根香菸掉在地上，燃燒的菸頭在木地板上砸出火花四濺。
洛克痛苦地低吟一聲，轉後，從那隻閃爍着紅光的菸頭上踩踏過去-
洛克去了隔壁兩上房間的實驗室，彼得拖着虛弱的身體正忙碌於各個裝着藥液的儀器間，兩名助理從旁協助，沒日沒夜的工作讓他們雙眼都爬滿了血絲。
“芊芊的情況惡化了，你的藥還沒出來嗎？”才走進實驗室，洛克就問。
“你一天問幾百次，累不累？”彼得才換的新口罩又染了一片紅，他頭昏眼花，周圍的世界都在晃動。
“你再弄不出解藥來，就不是問那麼簡單了。”洛克上前來，一把揪住恍惚的彼得。“打起精神來，你必須弄出解藥。”
“你當初可沒有要求解藥，所以我沒做後備方案。要是我還有付健康的身子也許解藥早期就做出來了，可是現在……咳……”一聲咳，那隻口罩全紅了。
太靠近彼得的洛克嗅到一股腥臭味，那是內臟腐爛的味道，洛克手一抖，鬆開了彼得-他比之前更加害怕了，害怕彼得撐不到做出解藥的那一刻。
“這……這是芊芊最新的血液檢測報告，醫院那邊的控制藥物不起作用了。”
“我早就想到了，”彼得拖着身子挪步到冰箱邊，從裡頭取出一隻裝了十支藍色注射藥液的盒子。“這是半小時前出來的抑制藥，它可以有效的控制芊芊體內的神經毒素，但不能根治，能爲你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你們？”洛克蹙眉。
“是的，我很想撐下去，但我已達到極限了。”彼得遺憾地笑笑。“這就是報應，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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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死！”洛克渾身顫動，命令道。
“別那麼霸道，如果這行得通，我真想多聽聽。”彼得搖頭。“兩位助理跟了我大半年，他們知道很多，聽說杜奕非那邊也請了世界頂級的專家做解藥，讓他們加入會有幫助。”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你們收拾一下，我馬上帶你們去醫院那邊的實驗室。”洛克說話的時候，彼得轉頭厲害的咳嗽，更多的血滲透那隻被染溼的口罩，嘀嘀答答地砸在對方的胸口。
如彼得所說的，他大限將近，洛克就算一千一萬個不同意他死，他也無法與死神抗爭。
想着彼得的生死與芊芊的生死緊密相聯，洛克眼前一陣發黑。
他定了定神，伸手想要去拿彼得手裡的那隻裝着控制藥液的小盒子，對方卻猛地手一縮，將那隻盒子藏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