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非睨了眼一臉慍色的任芊芊,對她的謾罵無動於衷。
他想要將被握的那隻手從她的掌心裡抽出來,她卻搶在他前面猛地將它擡起來,張嘴就咬了下去。
“啊-”
那股熟悉的牙尖刺破他皮肉的劇痛電流般竄遍他的全身,他疼得大叫一聲。
又咬他?
這丫頭是狗投胎的嗎?
他空着的一隻手攥成拳,真想狠狠地掄一拳頭過去,可是承受着劇烈疼痛的手背卻感受了異樣的灼燙,那是她的眼淚滴滴答答在砸落。
那隻拳頭無力地垂落在身側,最後一點點鬆開。
他忍着痛,靜靜地看着咬他的女孩,眼裡的冰冷一點點的消退。
任芊芊嚐到了血的味道,腥甜溫熱,還混着她淚水的苦澀。
她憤怒,委屈,甚至後悔自己那愚蠢的行爲。
這個冷血的男人只想着自己,怎麼會管她的死活?
最開始的擔心害怕是對的,他一句話,將她和她擁有的一切都能輕易的佔爲已有。
真是蠢到家了,怎麼可以相信他?怎麼可以相信所謂的愛情?
呸,他們根本沒有愛情!
淚眼朦朧地瞪他,以爲他慘叫過後會對她暴力相向,可是奇怪的是,他只是坐在那裡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憤怒和傷害。
她哆嗦了一下,咬壓的牙齒不自覺地鬆開了,一點點地縮回脖子,垂下眼睛看烙在他手背上的血牙印,豆大的淚珠砸在上面,混着淚水的鮮血順着手背往下淌,滴在她的膝上。
“又是右手,你真會挑!”他的聲音很輕,透着一絲嘲笑。
她委屈地扁住嘴脣,淚汪汪地瞪他,不說話。
“我看起來很好欺負是嗎?”他稍微挪了下位置,靠近她。
他雙手捧住她淚流滿面的臉,大拇指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珠。
他的溫柔和質問讓她嘴脣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謊話連篇也就算了,還喜歡衝我爆粗口,打我咬我,最可恨的是無視我的情感,三天兩頭和那討厭的戲子走得那麼近。我可以原諒你很多惡劣的行爲,但唯獨這種事不行!”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鬼信,我不允許的都不行。在這種事情上你招惹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因爲我和崔俊源去玩,你就這樣對我?‘聖楓’的事和他有什麼關係?”任芊芊氣呼呼地道。
“和你有關係。任芊芊,你和‘聖楓’的未來如何只取決於你對我的行爲。你惹我不高興,我最先拿你和‘聖楓’開刷!”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和你沒道理可講。”
她要不明白他的心意,他就用強加的手段讓她明白。
“過分,我還想再咬你!”
“咬吧,血債血還,我心裡都記着呢!”
說罷,他很乾脆地將左手送到她的嘴邊。
“你……”
任芊芊被這樣的杜奕非弄得一點辦法都沒有,腮幫子氣得鼓鼓的。
她的經歷讓他心疼,可是她的態度讓他頭痛。
杜奕非心裡嘆息一聲,鬆開氣呼呼又拿他沒撤的任芊芊,將身子轉向一邊,側對她。
任芊芊也背過身去,邊抹眼淚邊整理亂糟糟的心緒。
堵的公路終於暢通了一些,司機將車子拐進了一條岔路,繞了點兒遠路避過那條堵得慌的城市主幹道駛向海岸方向。